。 胡问静站稳脚跟,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周围的百姓们,大声的道:“知道胡某平生最喜欢什么?” 一群百姓微笑,肯定是说忠孝节义了,然后说个正能量的鸡汤故事,比如雪地跪求小黄文……不,跪求良药,然后终于救了生病的亲人什么的。 胡问静道:“……胡某平生最喜欢的就是钱!” 周围的百姓们惊愕的看着胡问静,难道不该是礼义廉耻忠孝节义吗? 胡问静大声的道:“有钱才有猪肉,才能穿漂亮又柔软的丝绸衣服,才能住在青砖碧瓦的房子里,才能睡在比云彩还要柔软的被窝里,冬天不用怕冷,因为房间里有几十个炭盆,夏天不用怕热,因为房间里有几百个比人还要高的冰块,还有美貌的丫鬟扇着凉风。每天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干活,不用被掌柜骂,不用被田里的蚂蟥叮咬。”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只觉新县令的话说到了心坎里,比仁义道德实在多了。 胡问静继续道:“所以胡某每天好好的工作,认真的种田,吃饭都舍不得多吃,就盼着省下钱,以后买大房子,买很多的田地,再也不用辛苦劳作了。” 百姓们笑,大家都是一样的。 胡问静道:“所以胡某最恨的就是抢我钱财的盗匪!你丫的自己不努力工作,以为拿把刀了不起,抢走我辛苦存下的血汗钱,你忒么的是人吗?” 百姓们激动地大声的叫:“盗匪不是人!”“我也最恨盗匪了!”“县令老爷说到了我的心里!”更有人哭泣了:“我养了两年的猪啊,就等卖了换一件新衣服,结果被天杀的贼人抢走了!”有人哭得几乎要昏厥:“我存了十年的钱准备娶媳妇的啊,那些该死的贼人全部抢走了!还我的钱,还我的媳妇啊!”不少百姓感同身受,触景伤情,哭得稀里哗啦,人人都有惨痛的经历。 李朗和一群官员衙役怔怔的看着胡问静,悄悄的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牛逼! 胡问静厉声道:“千阳县盗匪多如牛毛,胡某上任第一天差点就被抢了,明天盗匪还会来吗?后天呢?躲过了初一,能够躲过十五吗?胡某能一辈子运气好,不被盗匪抢光我的财物吗?胡某要是运气好,就投胎在帝皇家做公主了,还会在这里?既然胡某在这里,胡某运气不好,那么胡某就一定会被盗匪抢,只是早晚而已!” 一群百姓用力的点头抹眼泪,只要在千阳县就没有没被抢过的人。 胡问静举起拳头,大声的道:“盗匪不给我们生路,我们就不给盗匪生路,我们去杀了那些盗匪,幸幸福福的活下去!做人要靠自己,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 周围的百姓大声的叫好:“杀了那些盗匪,幸幸福福的活下去!”那英什么的太拗口,记不住啊,而且那是什么东西? 胡问静继续道:“为了幸幸福福的生活,到本官这里报名,拿起刀剑,杀光了贼人!我们要打造自己的幸福家园!” 一群百姓欢声雷动:“杀光贼人,杀光贼人!” 胡问静得意的斜眼瞄李朗,下一刻,这些激动地百姓就会大声的欢呼,自带干粮兵器红药水,坚决的跟随在她的身后参与剿匪,杀光所有贼人,其中更有未来会名动天下的名将几百人,大帅几十人,军师十几人,猛将如云,谋士如雨,左青龙,右白虎,分分钟扫平天下,唯我独尊! 李朗和一群官员用力点头,深深的看着胡问静,眼神之中充满了佩服和崇拜,天上地下,唯有胡县令才是位面之子! 围观的百姓人潮涌动,飞快的散去。 有人叫着:“回家吃饭咯。”有人打着哈欠:“我还想睡一会。”有人活动着脖子,抬头看胡县令好累啊。有人抹着嗓子,哭喊了这么久,嗓子有些不舒服,回家找点胖大海吃吃。 胡问静惊呆了,死死的看着一群百姓:“喂喂喂,你不是养了两年的猪被歹人抢走了吗?”那百姓用力点头,洒脱的很:“猪嘛,再养就是了。”胡问静又盯着一人:“你不是存了十年的老婆本都没了?”那人意志坚定极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只要我辛辛苦苦的工作,我一定可以存够老婆本的!” 一群百姓微笑着转头看胡问静,脚下加快了脚步,坚决坚定的回家,绝不会傻乎乎的加入县令的队伍剿匪。朝廷十年不敢惹胡人,新县令竟然想要带着大家打胡人,打伤打死了胡人,朝廷追究下来,你丫的甩甩手弃车保帅,杀了几个百姓谢罪,我们的脑袋就这么容易砍?朝廷要剿匪,县衙要剿匪,县令要剿匪,那就用县里的士卒和衙役啊,县里的士卒和衙役加起来几十人总是有的,对付十几个贼人还不够吗,凭什么要我们百姓送死送人头? 胡问静站在高高的案几上,脸色大变,惊愕的看着李朗和一群官员,李朗和一群官员悲伤的看着胡问静,看我们干什么,我们已经很配合你了,又是竖大拇指,又是流泪感动,忽悠百姓不成功难道能怪我们?不过这个结果很好啊,要是真的剿灭了那些胡人盗匪,扶风王司马骏的案几上就会多了好几颗官员的人头了。 胡问静浑身发抖,双目无神,喃喃的道:“为何百姓会离开?难道百姓们不该雀跃着加入本官的剿匪大军,与本官杀光了贼人,还世界朗朗乾坤吗?”李朗和一群官员暗暗叹息,胡问静到底是洛阳来的大小姐,竟然以为说一些热血沸腾的言语就能忽悠百姓剿匪,百姓要是这么好忽悠,世界早已实现英特纳雄耐尔了。 胡问静站在案几上长叹一声,捶胸顿足:“本官有雄心壮志,可民心不堪战,奈何?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掩面痛哭。 一群衙役咬牙切齿的看着胡问静,你叹息归叹息,顿足干什么?要是我们扛不住案几倒下了怪谁? 胡问静跳下案几,厉声道:“李县尉!” 李朗急忙抢前几步,道: “下官在。”一群官员的心怦怦跳,胡问静不会感觉丢了面子,干脆带着几十个士卒和衙役立刻出击剿匪吧? 胡问静眼冒精光,厉声道:“立刻……” 一群官吏魂都要掉了! “……立刻写公文给扶风王,千阳县胡人生存艰难,朝不保夕,本县令欲给胡人发米发粮发钱发被子发房子,需要粮草银钱若干。” 李朗和一群官吏板着脸,恭敬的应着,胡问静这是惹不起胡人,干脆把胡人当大爷供起来?其实也是可以的,胡人有了钱粮之后总会安稳些的,至于有没有后患关他们p事。 “是,我等立刻写公文。”一群官员微笑着,虽然新县令胡问静不是那种有个尚书老子皇子男朋友的超级豪门玛丽苏,但是反应快,知错就改,知耻而后勇,还是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