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彪禁军呆呆的看着胡问静,既不过去厮杀,却也没有跪下。 胡问静大惊失色:“难道阁下既不是乱臣贼子,也不是救驾的忠臣?请到主席台上来!” 贾充大骂,又脑抽了? 一个将领分开禁军士卒到了前方,仔细的打量胡问静:“你是胡骑都尉?”他虽然没有见过胡问静,但是大缙朝的女官独此一个,应该不会错。“陛下可安全?” 司马炎立刻精神了,虽然这个禁军将领九成九参与了谋逆,但是此刻多半是因为司马玮已经死了,毫不犹豫的倒向了他。他急忙整理了衣冠,威严的从大殿中走到了门口,淡淡的道:“朕就在这里。” 那将领盯着司马炎看了许久,看得司马炎都后悔了,胡问静飞快的到了司马炎的身前,低声道:“若是万箭齐发,陛下立刻懒驴打滚!切记,切记,切记!”司马炎用力点头,偷偷地活动手脚,不就是懒驴打滚吗,不需要练习的,是个人都会。 那将领忽然大声的欢呼:“真的是陛下!陛下安然无恙!万岁,万岁,万万岁!”单膝跪下。一队禁军一齐跪下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炎与贾充对视一眼,果然输得一塌糊涂啊。贾充叹气:“卫瓘这是了不起啊,嘿嘿。”贾南风盯着父亲贾充,低声问道:“父亲,为什么我们输了?”不是已经控制了局面吗?那些参与谋逆的将领可以慢慢的收拾,只要陛下没死怎么都不应该算输得一塌糊涂。贾充苦笑:“有时候死亡不是最可怕的。”司马炎转头苦笑,对皇帝而言死亡真不是最可怕的,尤其是他这种身体不好,随时可能甲驾崩的皇帝而言死亡算得了什么。 胡问静冷冷的问那个将领:“圣驾在此,你为何犹豫半天不肯跪下,难道你心存反意?”贾南风悲伤的看着胡问静,怎么能够问这句话!你是不是白痴啊! 司马炎和贾充却凉凉的看着那将领,不如此,怎么能够让那将领以为司马炎信了他,从此放心。 那将领跪在地上,飞快的答复:“末将眼神不好,距离远了看不清楚……” 胡问静怒了,近视眼也能当兵? 号角声中,又是一支军队靠近太极殿,司马炎和贾充脸色微变。 胡问静厉声下令:“那个谁谁谁,立刻列阵保卫陛下!”那将领点头,一连串的下令,那一彪禁军飞快的转换阵型,背对太极殿,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司马炎和贾充冷冷的看着来处,打是肯定打不起来的,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忒么的敢参与谋逆。 那一彪军马慢慢的靠近,看服饰竟然不是正经军队,而是三四百个仆役。胡问静长叹:“狗屎!”贾充和司马炎同样脸色古怪,就像吃了狗屎一般的难看。 那一彪人马距离禁军几十丈就站住了脚,有人打出了一面旗号,数百人齐声大叫:“汝南王司马亮率众护驾!圣驾可在?” 贾南风大喜:“是汝南王皇叔。”司马亮是司马懿的第四子,是司马炎的皇叔,要是大缙朝有人想要谋夺皇位,从头往后数十个人都轮不到司马亮,司马亮肯定是真的救驾的功臣。 胡问静转头看贾南风,咳嗽一声。贾南风懂,一定是她说错话了,可是错在哪里? 又是数支队伍靠近,远远的就有人大声的呼喊:“平原王司马干率众护驾!”“梁王司马彤率众护驾!”“赵王司马伦率众护驾!”“齐王司马攸率众护驾!”“东瀛侯司马腾率众护驾……” 一面面王旗和呼喊声中,贾南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司马家在洛阳以及周围的皇室竟然尽数都到了。这哪里是救驾,分明就是参与了谋逆。 司马炎冷冷的看着周围,几十个皇室宗亲各自带着数百护卫仆役救驾,他真是感动的想要杀人啊。 玄武门外,有人大声的叫着:“开门!镇军将军贾混前来救驾!” 贾充叹了口气,总算有了一支信得过的军队,但是有个p用。 胡问静猛然转身冲进了太极殿,风一般的掠过了司马炎和贾充,一剑斩杀了任恺,又一剑斩杀了山涛。 司马炎微微点头:“杀得好!”这两个乱 臣贼子若是留下了性命,只怕等会就死不了了。 贾充下令:“来人,将造反作乱之人全部杀了!”既然开了头,就不要留下一个贼子。 太极殿中惨叫连连,司马玮的手下尽数被杀。太极殿外,几十支队伍任由太极殿内惨叫不绝,仿若未闻。 司马炎长长的叹气:“朕真是不如先帝啊。”好好的江山社稷会落到了谁的手中。 贾充不吭声,最好是司马攸,因为他的大女儿嫁给了司马攸,即使他与大女儿感情再差,这血缘总是在的,贾家至少不会被清洗。 …… 太极宫中满是尸体和血迹,不合适会谈,司马炎和几十个皇室宗亲移驾大明宫。 一群司马家的人聚集在大殿之内,大多数的人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是家族聚会而已。可惜每个司马家的人背后都站着五六个浑身盔甲的护卫,看上去就不怎么和谐美满了。 司马炎转身看身后,看到胡问静换了干净的盔甲,手按剑柄站在他的身后,心里立刻宽慰了不少。 司马亮看看站在司马炎背后的贾充,道:“陛下,这是我司马家的大事,请斥退左右。”司马炎冷笑:“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洛阳城内所有的大官都能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必掩耳盗铃。 司马亮笑了笑,习惯而已,他其实丝毫不在意别人知道的,道:“陛下有个好儿子,竟然谋逆弑君弑父。”一群皇室一齐指责司马玮,将司马玮从三岁偷看宫女换衣服骂到了小便淹死蚂蚁,司马玮简直是头顶流脓脚底生疮,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骂了半天,司马亮话题一转,道:“养不教,父之过,有子如此,陛下只怕难逃其咎。” 司马炎的目光从一张张兴高采烈地脸上扫过,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人联合起来有什么好处,就为了将司马攸或者他的某个儿子推上了皇位? 司马炎冷笑道:“朕倦了,若是再兜圈子,朕就回宫睡一会,等你们想好了言语朕再来。” 一群司马家的宗室笑着,司马炎真是有趣啊,竟然以为他还能摆皇帝的架子,不过兜来兜去浪费的是大家的时间。 司马亮笑道:“陛下身体不好,又不会教导儿子,只怕误了国家大事,不如将皇位传给了别人,大缙朝就国泰民安了。” 贾南风厉声道:“你们竟然逼宫!” 对这种废话原本是不需要回答的,但是司马亮心情好,笑道:“逼宫?侄孙媳妇此言差矣,司马玮杀太子司马衷,逼父退位,是他逼宫,与我们何干?我们只是看在大家都是司马家的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