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胡问静转头看王梓晴,道:“我在等你说出你情郎的名字啊。” 王梓晴大吃一惊,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你怎么……” 胡问静道:“你把我扯进闺房,肯定是要说一些你爹娘不能听的言语,看你也没什么祸事缠身的模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除了想和我说情郎的事情,难道还是向我请教为官之道?” 王梓晴红着脸,胡问静还是这么不会说话,这种话哪能这么直说的?她小声的道:“其实不是情郎……”悄悄看胡问静,没看见什么鄙夷的神色,松了口气,道:“……是在某次宴会认识的,是某个落魄门阀的子弟,虽然家里没什么钱财,但是很上进,很理解我,与我志趣相投……” 胡问静仔细的盯着王梓晴,怎么越听越像是遇到深谋远虑的人了?认真的打断道:“相投到什么程度?”感觉这话有些深奥了,再用符合时代的言语问道:“有没有私定终身?” 王梓晴瞬间理解了胡问静的含义,脸色更红了,拼命的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们都没有私下见过面。” 胡问静懂了,弹手指:“暗恋?” 王梓晴再次瞬间从字面上理解了这两个新鲜的词语,摇头:“他心中一定有我。”心里甜蜜蜜的。 胡问静再次弹手指:“朋友以上,恋人未满,岁月静好,还差媒婆。” 王梓晴红着脸,继续说着:“……他人很善良,又有才华,很爱护小动物……他说他家里穷,再有出息之前不能上门提亲……” 胡问静看看窗外,真是越听越觉得遇到了一个心机男啊,这是见鬼,她是不是太多疑和太自以为是了,没人会因为王梓晴与她认识就故意想要接近王梓晴吧?但想想“四品荆州刺史五品折冲将军”的地位,好像也够资格让人盯上她身边的人了。这事只怕必须找王老爷问问,或者找陈县令问问更简单? 王梓晴不知道胡问静心里想到了几百种垃圾软饭男,红着脸,道:“……我爹爹说想要去荆州投靠你,我觉得去荆州有你照顾自然是好,可是……”悄悄看了一眼胡问静,道:“……可是荆州远了些,以后就见不到他了……” 胡问静笑了:“原来是纠结这个啊,我还以为你要从我这里给他求个官做呢。” 王梓晴用力摇头:“他才高八斗却无意仕途,只想好好的过日子。” 胡问静用力点头:“好一个品行高洁之人。”若是真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人,就怕对方手段高,王梓晴又没有出新手村,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她想了想,道:“丑话说在前头,他若是乡品低,我就算想要推荐他当官也无能为力。”这种谎话也就骗骗王梓晴了。 王梓晴抿嘴笑:“你心思还是这么重,放心,他不想当官。” 胡问静笑,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可不太好说,但凡事除了要从好的方面想,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她笑着道:“所以,你现在纠结的是该不该为了心爱的情郎放弃到荆州过刺史老朋友的舒坦幸福日子?” 王梓晴用力点头,到了荆州有胡问静的面子,生活肯定是舒服无比,绝对没人敢得罪她,可是没了心爱的情郎,这日子再幸福又有什么意思? 胡问静问道:“那么你留下来,你那情郎会立刻上门求亲吗?”王梓晴郁闷的摇头:“他很爱我,唯恐握嫁过去后吃苦,在没有发达之前不肯害了我。”胡问静又问:“那么你知道你家到了荆州之后,我不会让你们舒舒服服的坐等收钱,多半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王梓晴摇头,倒是没想到过。 胡问静笑了,认真的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荆州不养闲人,你家若是跟我去了荆州,只怕是很快要劳累瘦了。”王梓晴吓了一跳,胡问静就这么往死里使唤人? 胡问静继续道:“但是,若是你们尽心尽力,三五年内我可以给你家一个官职。”王梓晴愣了好几秒,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这种好事。 胡问静道:“听着简单,可不容易。你家必须身先士卒,鞠躬尽瘁,走遍荆州各地,鞋子都磨穿了几十双才有资格当官的。”王梓晴用力点头,应该啊,想要刷声望提高乡品当然要做非常非常多的伟大的事情。她手脚都在发抖,若是胡问静说得是真的,她家三五年后就是官老爷了。 胡问静认真的道:“所以,你现在还想留在谯县吗?” 王梓晴立刻不颤抖了,王家有机会当官当然是好,可是三五年见不到情郎实在是地狱般的折磨,若是……若是三五年后情郎娶了别的女子呢?她慢慢的道:“我……我……”实在是难以决断。 胡问静惊讶的看着王梓晴:“我还以为你心中存了真爱,原来不是,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王梓晴莫名其妙的看着胡问静,她对情郎当然是真爱。 胡问静厉声道:“胡说八道!你心中根本没有你情郎,根本没有考虑过你情郎的幸福和性命,你若是和你情郎成亲,你情郎绝对活不过三个月!”王梓晴被吓住了,胡问静一向眼光毒辣,难道看到了什么预料之外的危机? 胡问静盯着王梓晴,眼神中满是悲凉和鄙夷:“你习总只有自己的幸福,一点都没有考虑你的情郎!你可知道,你貌美如花,谯郡无数门阀公子垂涎三尺……”王梓晴有些得意,她就是漂亮啊。 胡问静继续道:“……那些门阀公子见你嫁人,怒火中烧,可你情郎只是个普通百姓,家中无财无势,那些门阀公子心狠手辣,怎么容得下你情郎?定然是随便找个借活打死了他。” 王梓晴脸色惨白,越想越是有可能。 胡问静重重的叹息,摇头道:“这还是遇到一个鲁莽的门阀公子,若是遇到一个心机深沉的,何须动用武力牵扯上人命?他只需要请你情郎去家中做客,然后灌醉了他,引诱他赌钱,欠下巨债,他除了自尽谢罪,还能如何?” 王梓晴重重点头,她听说过很多门阀公子花钱如流水,结果却栽倒在赌博之中,倾家荡产。以她那情郎的性情的高洁,若是不小心被陷害欠了巨额债务,只怕定然是以死明志了。 胡问静冷笑着:“你不会以为这就是最阴狠的手段了?其实还有更简单的。只要引诱你情郎失手打碎了什么花瓶砚台,说这是秦始皇用过的,价值千金,你情郎能怎么办?你又能怎么办?若是那门阀公子言,只要你肯与他共度春宵,他就一笔勾销,你又该如何?你那情郎若是知道了,他是羞愧自尽,还是拿着刀子去杀那门阀公子却反而被门阀的仆役打死?” 王梓晴冷汗湿透了衣衫,还以为已经见识过了世间的黑暗,没想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