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听着歌舞。若是胡问静死了,他就是荆州刺史,他就转身把整个荆州的所有粪霸尽数杀了,然后统整个荆州的粪业。想想整个荆州有169个县,于德顺只觉皇帝都未必有他富有。 门外,忽然有马蹄声响。 于德顺心中微微叹息,张麻子没有马匹,这定是官马,看来张麻子失败了。他有些愤怒,张麻子这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嘭!” 于宅的大门被人用力的踹开,百十个士卒冲进了于宅。 于德顺点都不惊慌,歌舞依旧。张麻子挑唆掏粪工杀人放火造反都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厉声喝道:“于德顺!” 于德顺慢悠悠的转头,故作惊讶的道:“咦,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来听歌舞的?且坐下,来人,拿酒菜来。” 胡问静进了于宅,看到大摇大摆的坐着的于德顺,以及有恃无恐的于家仆役,轻轻地鼓掌:“果然被胡某猜对了。” 于德顺看着胡问静,淡淡的道:“原来是刺史老爷,于某有上好的酒菜,且坐下饮杯。”他心中微微有些激动,接下来就该是胡问静坐在他的面前,两人把酒论英雄,你没有证据抓我,我没有能够杀你,互相都输了招,平手,然后互相说些不明距离的含含糊糊的狠话,比如“没有你最重要”,再然后大家哈哈笑话别,再各出奇谋暗算对方,直到方大获全胜分出了胜负。 于德顺已经想好了会面的细节。他将会亲手给胡问静倒上杯美酒,然后友好的道:“今日是荆州白日之王与荆州黑夜之王的第次会面,且敬你杯。”“不论以后谁胜谁负,历史都将记住这天。” 当然,最后定是他赢。他会在回忆录中写下今日的会面的,“夜香王于德顺与胡问静会晤,胡问静战战兢兢不敢言,于德顺坦然而坐,肆意挥洒。” 于德顺傲然坐直了身体,就等胡问静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王对王。 胡问静道:“全部抓起来,带去刺史府。”转身出了于宅。 于德顺怔,长长的叹息:“不过如此。”马蛋啊,多好的双雄会,王对王的美好局面,竟然就这么浪费了。 他悠悠的站起来,淡淡的道:“不用动粗,于某跟你们回衙门。”这是要对簿公堂了?于德顺冷笑着,什么罪证都没有也想抓他?无非是被他当堂义正言辞的呵斥几句而已。他很是感叹,这个胡问静真是没有水平啊,看来她能够当官果然是靠了背后的关系。 于宅内的仆役见于德顺镇定从容,众人便也不反抗,悠然的跟着士卒出了于宅。有仆役大声的叫着:“不用担心,去去就回。”其余仆役也笑眯眯的,这夜香王与衙门斗法是有悠久历史的,什么时候怕了衙门了。 行人迤逦向刺史府而去,路上好些人出来看热闹。有百姓询问着旁人:“听说刺史老爷抓了掏粪工的头头,就是这个人?”旁人用力的点头:“定是要治他的罪!这个家伙太可恶了,我家虽然粪便已经掏干净了,可是依然好臭!”其余人也是很不满,指着于德顺骂骂咧咧,不肯掏粪实在是太缺德了,刺史定会抓他去挖矿的。 于德顺对着周围的百姓微笑着挥手,夜香王于德顺第次公开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然后在所有人的关注之下打败了胡问静,夺取了荆州。 他看着四周窃窃私语的百姓们,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向朝廷的大官行贿了,只要钱到位,他定可以成功成为荆州刺史的,若是有人不服,他就继续让荆州成为粪海! “只要我夜香王句话,这世界就是我的!”于德顺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粪便,掌握世界的感觉油然而生。当他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掏粪工,他就掌握了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那丐帮洪小七可以横行天下,那卖白酒卖牛奶的可以横行天下,不就是因为拥有了改天换地的力量?为什么掌握着全世界的掏粪工的他就不行? 于德顺微微转头,看着太阳,深深的感受到了天命之子的力量。他将在太阳的注视之下改变脚下这块大地,让每个人都知道掏粪工的力量。 于德顺到了刺史府的时候,刺史府前已经围了数千人,于德顺昂首挺胸,堂堂夜香王决不能坠了威名。只是,不知道张麻子死了没有?他微微有些担心,若是张麻子不知死活的背叛了他,他虽然不惧怕“诬告”,但是总归会在数千人的围观中弱了气势,这就不符合夜香王第次出场的恢宏场面了。 于德顺脸上不动声色,心中飞快的转念,张麻子到底死了没有? 又走了几步,于德顺看到了街上的血迹,心中喜,又走了几步,见到路边有排尸体,他激动地放慢了脚步,死死的盯着那张张满是血污的脸,没能看到张麻子的尸体。他心中阵愤怒,张麻子难道真的背叛了他?谁给他的胆子? 于德顺加快了脚步,心中怒火万丈,若不是他,张麻子能够从个小混混变成有屋又有田的富家翁吗?张麻子竟然敢……他的脚步忽然顿,呆呆的站住。 前方,个人头孤零零的落在地上,脸上满是泥污和粪便。 但是于德顺眼就认出了那是张麻子。 他心中瞬间充满了喜悦,张麻子死了,谁还能够治他的罪?死无对证! 于德顺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脸上散发出自信的荣光。他将当着数千江陵百姓的面公然呵斥胡问静滥杀无辜,诬陷良民。他回忆着吕文成教他的言语,那句话是什么来着?哦,是“苛政猛于虎”。 远处,胡问静悠悠的坐在高台上,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四周的百姓:“怎么才来了这些人?” 向德宝无奈极了:“好些人更在意家中和门外的粪便,不亲眼看着粪便处理干净,怎么都不肯离开家。”那些百姓的想法非常的朴实,若是因为家中没人,这掏粪的农庄社员就马马虎虎甚至干脆没处理,他们找谁哭去?哪怕第二日农庄的社员依然会来,他们岂不是还要多忍受日的臭气熏天?在亲眼看着屋里屋外再无粪便之前他们是绝对不离开的。有人甚至拿出了瓜果饮水招待清理粪便的社员们,务必做的又快又好。 胡问静瞅瞅台下只有数千人,笑了笑,没关系,也够了。 于德顺被押到了高台下,冷冷的抬头看着那高台,只觉胡问静真是脑残啊,这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怒斥他指使掏粪工罢工和刺杀朝廷官员了?可惜这些罪名统统落不到他的头上,没有人证,没有物证,他会怕了官府?于德顺心中好笑,他现在的名字很是高大上,“德顺”,多好听,听就是地主老爷的名字,可其实他的真名叫做于四狗,荆州有些年月的老衙役老街坊或许还记得那个什么都不怕,油盐不进,挨板子就当是搓背的泼皮无赖于四狗。 于德顺微笑着上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