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王者随便一个花招就调走了荆州过半的精锐,这仗真的不好打啊。 李朗瞪她,护住小问竹和几个孩子!在他心中其实只要护住小问竹就够了,其余孩子哪里有小问竹重要。可是这言语太过没有人性,他终究说不出口。 …… 江陵城门紧闭,草木皆兵,城墙上站满了士卒,而城中空地上尽是嘶吼:“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一根根粗大的毛竹奋力的刺杀,只是那毛竹实在是太长和沉重,不太好操作不说,甚至都不太好握手,很多人刺了几次就感觉手脚酸软。 全城惊慌不已,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脱衣。有的人坚信只要躲在家中就安全,干脆的将所有门窗尽数用木板钉死,未来数日内绝对不出门。有的人坚信破城之后定然会有大屠杀,睡觉都睡在了街上,若是晚上司马柬的叛军忽然打破了城池,从家里逃出来和在街上逃走相比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可过了三日也没看到司马柬的大军,不仅覃文静周渝等人都赶到了,就是金渺也赶到了襄阳,派人询问有没有遇到司马柬的大军了,这司马柬的数千大军依然不见踪影,这太不合理了,司马柬的军队就是爬也该爬到江陵城了。 周渝呆呆的道:“难道……司马柬的目标不是江陵城?”其余人摇头,不打江陵算什么抄了胡问静的老巢? 沈芊柠小心的道:“会不会司马柬的大军缺粮,去了荆州南部抢劫粮食了?”其余人皱眉,这个可能倒是有,可没有收到任何县城的报警啊,再说数千人的大军不可能来无影去无踪,为什么就查不到他们的动向? 一群人看李朗,这里只有李朗年纪最大,当官的时间都要比其他人的年纪大了,总有些经验吧。 李朗怒视众人,老子虽然是县尉,但只会抓贼,要是能够带兵打仗,老子现在就是大将军了。 江陵城中一群官员你看我,我看你,都惊呆了,狗屎啊,以为自己打过仗杀过人,好歹懂一些兵法了,为什么压根猜不到敌人的目标是哪里。 众人商量半天,唯有使用绝招。 “敌不动,我不动!练好乌龟流,走遍天下都不怕。” 江陵城中有吃有喝,管司马柬到底干什么,多些时间还能多练兵,搞不好到了粮食成熟的时候还能顺顺利利收割粮食呢。 …… 官道边一座小小的亭子中,司马柬轻轻的吹干了纸上的墨迹,然后仔细的欣赏着,似乎这书法又上了一层楼。 杜预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态度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 司马柬微笑着问道:“杜公看本王这幅字如何?” 杜预恭敬的道:“似乎比以前写的更好了。” 司马柬哈哈大笑,杜预心中更加的畏惧了。 司马柬慢慢的道:“杜公心中此刻只怕惊恐极了……”杜预心中一凛,司马柬转头看杜预,淡淡的道:“……因为杜公完全看不透本王的心思。” 杜预沉默片刻,认真的道:“是。” 司马柬笑了,杜预果然是朝廷大臣,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真话。他盯着杜预,道:“父皇驾崩,事发突然,其中内情叵测,杜公以为本王该怎么做?” 司马柬笑着,不等杜预开口,继续说道:“其一,本王立刻率军回洛阳。” “这胡问静一直是父皇嫡系,托孤重臣,未曾有一丝的背叛我父皇,此刻我父皇意外驾崩,司马遹登基,其余诸王对皇位虎视眈眈,本王理应联合胡问静护住司马遹的皇位。只要司马遹是皇帝,本王就是一个实权皇叔,只要熬过了诸王的反叛,本王多半就能取代司马骏镇守关中了。”大缙朝能够镇守关中的都是皇帝最信任的皇室宗亲,若是司马遹坐稳了皇位,不是他司马柬还有谁能镇守关中? 杜预点头:“殿下所料不错,老臣也是这么想。” 司马柬摇头,道:“可是,父皇驾崩,齐王等被诛,真相扑朔迷离,本王身在京城之外怎么可能知道真相?究竟是齐王等反叛弑君,还是贾充反叛弑君,杀了其余王侯?” 司马柬面色凝重:“本王真心不知道。若是贾充谋反,本王入京城就是送死。” 杜预长长的叹了口气,原来如此,司马柬打的是这个主意啊,他的老命算是保住了,道:“是啊,这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司马柬道:“这第二条路就是本王不管真相是什么,立刻回封地,征召大军起兵勤王。” “这先帝死得不明不白,这齐王等王侯死得不明不白,谁知道是不是贾充想要篡位?天下怀疑者数之不尽,只要本王高聚义旗,天下定然响应,这贾充不是弑君谋逆也是弑君谋逆了。” “天下王侯围攻贾充,贾充必死,本王作为首个倡议者在诛杀贾充胡问静后自然声威一时无两,皇室宗亲中人才凋零,本王又是先帝血脉,又有勤王的大功,这皇位九成的可能就是本王的,纵然有皇室在围剿贾充的过程之中功劳比我更大,众望所归成了帝皇,本王也不失朝中重臣之位。” 杜预默默地叹气。 远处,有百余骑疾驰而至,骑兵看了一眼坐在凉亭之中的司马柬等人,见他们只有十几人,又穿着普通人的衣衫,只是扫了一眼就飞快的疾驰而过。 司马柬望着那百余骑忽然笑了:“那领先的女子是胡问静,我认得她。” 杜预不曾见过胡问静,他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没能看清刚才那百余骑的人的相貌。 司马柬看着胡问静的背影,道:“胡问静这是赶去救援荆州了。”他的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胡问静不够聪明啊。” 杜预微笑点头,胡问静不够聪明?胡问静去荆州?你个蠢货! 司马柬慢慢的道:“在杜公眼中,本王多半也是只有这两个选择了。” 杜预毫不犹豫的点头:“是,老臣无能,也只能想出这两个选择,却不知道殿下为何选择其他。” 司马柬微微拂去骑兵扬起的尘土,任由杜预恭恭敬敬的行礼,许久才道:“这父皇的最后的命令就是收复荆州,不让胡问静有机会成为威胁我大缙的乱臣贼子。在胡问静看来这是父皇想要过桥抽板,鸟尽弓藏,但其实这是父皇的仁义,不想发生君臣相残的悲剧,断了胡问静成为逆贼的机会。没了荆州的地盘和权柄,胡问静以后在洛阳为了朝廷悉心效力,未来不失公卿。” “父皇革去了胡问静的荆州刺史一职,这也算是成全了君臣之义了,以后定然会成为佳话。” 杜预点头,对这个说法早有预料,凡是君主夺大臣的权柄都是这么说的,从来没人承认是龙椅受到了威胁。他眼角努力挤出泪水,恭敬的道:“先帝仁慈也。” 司马柬道:“那贾充更是深受我父皇大恩,若没有我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