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用命在面对刀锋,失败就是死。司马腾只要继续砍杀,炜千就会很快精疲力竭,速度越来越慢,终于不小心挨了一剑,然后被砍成几十段。司马腾没有选择这个笨办法而选择谈判只是不想浪费毫无意义的一炷香时间而已。 炜千紧盯着司马腾,慢慢游走,道:“我不需要富贵一辈子,我只需要勇敢一炷香时间。” 司马腾狞笑着逼近,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忽然,巷子里的某个宅子中,有人颤抖着叫道:“来人啊,这里有贼人!”声音怯懦,带着惶恐,也不是很响亮,甚至没能放开声音,只是比普通聊天稍微提高了一些音量。 司马腾阴沉着脸,又是一个送死的? 巷子里的另一头,忽然也有人大声的叫着:“来人啊,这里有贼人杀人啊!” 司马腾猛然转身,怎么回事? 巷子里又是一个人大声的叫着:“有贼人啊,快来抓贼人啊!”听声音就在司马腾左侧的宅子里。 整条巷子里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了十几个人的大声呼喊:“来人啊,这里有贼人杀人啊!来人啊,官府快来抓贼人啊!”声音有的洪亮,有的尖锐,有的带着颤抖,有的稚嫩无比,有的分明是个老者,有的似乎是个女子,有的近在咫尺,有的在巷子的尽头,有的似乎隔着被子,有的似乎贴着门板。 司马腾猛然转身四顾,巷子里的各家各户依然紧紧的关着门窗,小小的简陋的巷子里依然只有他和炜千两个人,但那叫喊声越来越整齐:“来人啊,这里有贼人!” 司马腾面如土色,一群贱民王八蛋!他转身想要逃跑,却被炜千拦住了去路。司马腾怒吼:“滚开!”长剑砍去,炜千灵活的避开,却死死地盯着司马腾,冷冷的道:“你跑啊,你跑啊!你跑到天边我也会跟着你的。” 司马腾奋力虚砍几剑,逼退了炜千,撒腿就逃,可是巷子外响起了激烈的锣鼓声:“这里有贼人!这里有贼人!”无数脚步声赶了过来。 司马腾想要冲向巷子的另一头,却看到已经有穿着淡黄色的古怪衣服的人冲了进来。 “混蛋!”司马腾咬牙切齿的骂着,有心杀出一条血路,可看看几十个拿着刀剑的人,心里就寒了,仓皇的对峙了几秒钟,老老实实的放下长剑,道:“我是东瀛侯司马腾,我要见胡问静。” 几个穿淡黄色古怪衣服的人进了那开着门的宅子,四下检查了一遍,沉着脸出来盯着司马腾:“带走!” 有人开始检查整条巷子的宅子:“开门,检查!” 炜千恶狠狠的看着司马腾被抓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靠在墙上慢慢的坐倒在地上,手里依然抓着拿把菜刀,她想松开手,却发觉怎么都松不开,只能任由自己抓着菜刀不放。 忽然,炜千开始呜咽,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哭。 …… 次日。 荥阳城内全城的百姓都被强制驱赶出荥阳城外参加集会,有人躲藏不愿意去,立刻被士卒杀了。 一群士卒大怒:“混蛋,胡刺史让你们集会,竟然有人不给面子?” 姚青锋看着尸体,大声的呵斥着:“你们怎么可以杀了他?这么心慈手软怎么做得了大事?若是谁敢抗命,砍断了手脚挂在树上,任由他嚎哭惨叫,万万不能砍死了。” 一群士卒点头,第一次办事不怎么熟练,以后一定不会直接杀了。 荥阳城内数十个百姓因为抗命而被砍断了手脚挂在树上,其余百姓立刻老实了。 出城的路上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血腥气重得捂住鼻子都挡不住。好些百姓浑身发抖,这新的官老爷怎么就不打扫一番呢? 一群百姓出了城,有人又是一阵低声惊呼,城外到处都是尸体,一眼看去竟然成千上万。无数百姓默不作声,怪不得昨日厮杀声这么激烈,原来死了这么多人。 城外除了满地的尸体,更有一些满身血污的人在士卒的监督之下搭建高台。 司马腾只看了一眼就脸色惨白,双脚如棉花般柔软。胡问静最喜欢花了大力气搭建高台,然后当众凌迟贼寇了,他难道也会被胡问静凌迟? “不,不可能。我是大缙朝的皇室宗亲,我是四十九个辅政议员之 一。”他双眼发直,喃喃的道,又求助的看向拖着他走的胡问静的手下,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看他,更不与他说话。 司马腾浑身发抖,茫然间,他的人生像走马灯般在他的眼前掠过。 出身在豪门大阀,从小就锦衣玉食;没几年司马家成了皇室,他的服装成了朱红色的皇室龙袍;大哥司马越的才能得到了司马炎的赏识,成为了东海王,他也沾了好处,成为了东嬴公;调动到并州做刺史,看见并州没什么油水,只有无数的胡人;在手下的教唆下抓胡人当奴隶贩卖;酒池肉林,美女无数……真是幸福的生活啊。 然后,忽然被撤职查办,降爵成了东瀛侯,胡问静成了“假并州牧”,他在院子里向天怒吼:“胡问静!” 然后,他和胡问静都成了辅政议员。 然后,他跟着大哥逃出了洛阳,胡问静屠杀了大缙朝的三十九个皇室宗亲。 然后,他跟大哥发檄文讨伐贾充胡问静。 然后,他被胡问静追杀。 司马腾一阵恍惚,他的每一次倒霉都是因为胡问静,他怎么就这么愚蠢,没有看出胡问静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高台下,另有十几个或满脸血污,或衣衫不整的男子。司马腾茫然的看着,知道这些人是各地起兵勤王的门阀子弟,或许这些人就是被他堵在张宅中的。 “是,这高台是用来处死他们的,与我无关。”司马腾努力的说服自己,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那十几个人当中有人看到了司马腾,猛然激动地大笑:“司马腾!是司马腾!王八蛋,你也没逃掉啊!王八蛋!你为什么要杀我们!” 司马腾闻声望去,注意到那人身上的朱红龙袍,道:“原来是你们啊。”原来那些杂牌皇室宗亲中也有人被抓住了。 司马腾期盼的看着四周,一定是处死那些人的,一定与他无关。 高台终于搭建好了,胡问静大摇大摆的走上了高台,俯视着台下的百姓,淡淡的道:“你们或者已经听过本座的名字。本座就是荆州刺史胡问静。” 台下无数百姓呆呆的看着胡问静,这就是荥阳的新官老爷胡问静?怎么是个女人? 胡问静已经习惯了被人质疑,一点都没有花口舌解释为什么自己是女人,为什么自己是官老爷的意思。她看着一张张或认真,或惶恐,或敷衍的面孔,她又不想做清官,何必在意百姓的看法。 胡问静道:“从今日起,这荥阳城就是我胡问静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