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是很爽的。 有一个将领喃喃的道:“真的能杀光天下门阀?”他不是门阀子弟,寒门都不是,他就是佃农家的小子而已,因为吃不饱穿不暖,在官府征兵的时候咬牙当了兵,打了几次山贼,运气好捞了一些军功,得到贵人赏识,总算是有了个六品的官位,但是他的心中终究是讨厌门阀的,想到这些年被门阀子弟欺凌和羞辱,心中就极其的不痛快。 另一个将领却按住了剑柄,森然道:“老子就是门阀子弟,怎么,你要杀了我吗?”虽然是落魄的寒门子弟,但是寒门也是门阀。 又是一个将领也按住了剑柄,对着那寒门子弟将领冷哼道:“怎么?老子就是看门阀子弟不顺眼,不可以啊?” 一群人拔剑相向,眼看要内讧打起来了,有一个将领冷冷地道:“今日就要天黑了,又少了一天的粮食。” 四周立刻安静了,所有将领老老实实的插剑回鞘,今时不比往日,每闹腾一日就是勒紧自己脖子上的绞索一分。 一众将领依然彼此无法说服对方,但是却很快有了结果,小命是自己的,个人为自己负责,想投靠谁就投靠谁。 众人举起了酒杯,道:“今日一别,只怕再无相见之日,饮胜!”以后再不相见还是好事,多半要为了各自的立场而彼此厮杀。 到当日晚间,洛阳周围十五万中央军分崩离析,大量的军队拔营离开洛阳,或向西去了关中投靠司马骏,或向东去了兖州投靠司马越,或向北去了并州投靠卫瓘,或大军原地不动,而一群将领却去了洛阳城。 “所以,你们明知道胡某有可能要完蛋,依然投靠胡某,你们是真心诚意,不带一丝丝的虚假的了?”胡问静冷冷地看着一群毕恭毕敬的单膝点地的中央军将领。 那一群将领真诚地点头:“是,我等吃的是朝廷的粮,做的是朝廷的官,胡将军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我等自然是唯有投靠胡将军了。”这是把朝廷的公事放在最前头,谁都找不出毛病。 又是一个将领吞吞吐吐地道:“其实……我们也都是平民出身,这胡将军杀尽门阀的口号深得我心。”这是老实交代内心深处的龌龊,与领导心贴心,很容易让领导认为是自己人的。 又是一个将领眼中带着崇拜道:“自平吴之后,胡将军乃我朝第一猛将,我等自然要投靠胡将军的。”这句马屁话妙就妙在毫无虚假,完全没有一点点水分。 又是一个将领整张脸都洋溢着幸福,道:“我从小就崇拜英雄豪杰,胡将军百万军中取上将……” 胡问静打断一群人花式表忠心,直接问道:“你们有多少人?”一群将领急忙恭恭敬敬地回答:“大约有四万人。” 胡问静大喜过望,四万人?那不发了!多了四万精锐,洛阳周围的函谷关、虎牢关等等立马固若金汤,就算刘备关羽张飞一起来了她都不怕。 胡问静得意之下,叉腰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我胡问静也有幸运s的时候啊!” 一群中央军将领尴尬的赔笑,互相打眼色询问,胡问静仰天狂笑,他们是该跟着一起狂笑,还是问一句“将军为何发笑?”马蛋啊,这两个选择都需要技巧,他们都是粗人,不知道哪个更好啊。 “笑什么笑!”贾南风呵斥道,脸色铁青,四万中央军投靠洛阳有p个好高兴的?清点十五万中央军的去向,大约有七万人去了关中,有三万人去了兖州,有万余人去了并州,投靠洛阳的中央军士卒只有区区四万人,十五万人中的三成都没到,这也值得高兴? 胡问静认真的提醒:“你的算数不对,你应该这么看,我们少了十五万敌人,多了四万自己人,一来一去就是占了十九万 人的便宜,十九万人啊,这还不值得我得意狂笑的吗?” 贾南风狠狠地盯着胡问静,很是生气,十五万精锐的中央军那是大缙朝最核心的力量,竟然被胡问静活生生的“逼反”了,真是蠢货啊。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胡问静:“十五万人啊!你竟然逼反了十一万人!” 胡问静更认真了:“喂喂喂,你的意思不会是让胡某追上去干掉那十一万人吧?中央军可是一块硬骨头,一不小心没啃下来,反倒把牙齿崩了。”胡问静目送中央军散伙离开,丝毫没有追击的念头,人家没要遣散费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没得在追上去找人家麻烦的。 贾南风长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嗔怪道:“十五万中央军就这么散伙了,我们不过得到了四万人,几乎只有司马骏的一半,你忙活了半天竟然为司马骏做嫁衣,你这是资敌啊。” 胡问静小心地提醒:“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熟归熟,小心胡某告你诽谤。” 贾南风挥手让几个中央军将领退下,冷冷的乜视胡问静,强行压住心中的愤怒,道:“你该多向本宫好好的讨教!” 既然胡问静确定卫瓘不在中央军中,确定中央军不敢反叛进攻洛阳,那何必这么着急地逼迫对方做出选择,慢悠悠地采取一些怀柔的手段安抚这些中央军不好吗?眼看就要到了冬天,在天寒地冻的时候送一些木炭给中央军的将领温暖人心不好吗?在年三十送一些猪肉兔肉给中央军的将领加菜不好吗?如此时刻记挂着中央军的冷暖,中央军的将士定然感激涕零,愿效死力啊。 贾南风认真的提醒胡问静:“人心都是肉做的,日久见人心,只要你不停的记着对方,对方一定会被感动的。”她很是鄙夷胡问静,身为女子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烈女怕缠郎吗?再坚决坚定坚韧的女子都会在死缠烂打之下妥协,这就是滴水穿石日久生情,只要胡问静对中央军的将领拿出铁杵磨成针的工夫,十五万中央军迟早都会落到了洛阳的手中。 胡问静怔怔地看着贾南风脸色大变。 贾南风叹了口气,胡问静终于知道做错了?她悠悠地道:“此刻虽然你很后悔,但是已经迟了,下次一定要记住,看问题不要只看一个方面,要从多个角度看问题。我们不能收服中央军,但是别人不知道啊,就这十五万中央军驻扎在洛阳附近,司马越和司马骏敢动手?这叫借势!” 贾充轻轻地喝茶,没有把茶杯砸在地上多亏了几十年的修养啊,这个蠢女儿竟然不管怎么教都教不会,一颗心都在宅斗之上,永远向着拉拢,分化,借力打力,就没有想过一丝丝的正面对决吗? 胡问静盯着贾南风,认真的问道:“若是这十五万中央军在除夕夜忽然杀入洛阳,怎么办?” 贾南风一怔,道:“十五万中央军一年多没动,怎么会忽然在除夕夜杀入洛阳?这不合理。” 胡问静继续认真地问道:“日久生情,铁杵磨成针,很是有道理啊。若是司马越今日给中央军的将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