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道路,胡人新兵队伍乱哄哄的越过了并州正规军。 夏侯骏的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容,那些长长的毛竹长矛看上去不太好对付,且用胡人士卒去试试胡问静的虚实,他的精锐正规军只有千余人,没道理折损在试探之中。 至于那些胡人的性命……夏侯骏淡淡地笑,卫瓘说得对,胡人而已,死多少他都没有理由心疼。 战场之上,双方的队伍慢慢的靠近。 几个并州军将领紧张地看着洛阳军,面对一群只有菜刀木棍柴火棍的胡人士卒,洛阳军会不会淡定地取出弓箭,将他们一排排地射杀?该死的己方为什么没有弓箭手? 并州胡人士卒渐渐地靠近洛阳军,在一箭之地外站住脚,好些人看着远处的毛竹长矛心生惧意,戳在身上只怕就是一个巨大的洞。 前面的胡人士卒站住了脚,后面的胡人士卒不断地靠近,渐渐地聚集起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胡问静看着那些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胡人士卒,此时此刻,这些胡人士卒不是吃人的胡人禽兽,只是一群没有活路的穷苦胡人百姓。她淡淡地道:“这就是命运啊。” 洛阳军士卒严密的列阵,一动不动,毛竹长矛笔直的对着前面。 胡人士卒越聚越多,两边沉默地看着对方,谁也不吭声,战场死一般寂静。 夏侯骏在后方看得烦躁了,那些该死的胡人就不知道进攻吗?他大声地下令:“来人,敲响鼓号,催促进攻。” 鼓号声中,胡人之中有人大声地狂叫:“杀了那些缙人,回家吃肉!” 无数胡人跟着嘶吼,所有被缙人欺压,生活没有希望,一家老小都要饿死的痛苦和绝望尽数在这一句言语中爆发了出来:“杀了那些胡人,回家吃肉!” 黑压压的并州胡人士卒冲向了洛阳军士卒。 胡问静厉声道:“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三千洛阳士卒齐声大喊:“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两支队伍撞在了一起,瞬间血肉横飞,第一排的胡人士卒尽数被毛竹长矛刺穿。 更多的胡人士卒毫不在意的冲锋:“杀缙人!” 有农夫军士卒看着一个胡人士卒拼命地向自己冲锋,他按照操练一矛刺入了那胡人士卒的胸膛,那胡人士卒凄厉地惨叫,那农夫军士卒心一颤,拔枪就慢了一些,被那胡人士卒放手抓住,身上犹自喷涌着鲜血,依然狞笑着冲向了农夫军士卒。那农夫军士卒大惊失色,身侧好几根毛竹长矛刺出,将那胡人士卒扎了数个窟窿。那胡人士卒踉跄着又跑近了一步,这才颤抖着倒在了地上,嘴里犹自喃喃地道:“杀了缙人,回家吃肉……杀了缙人,回家……” 那农夫军士卒呆呆地站着,四周的毛竹长矛反复的乱刺,一道道鲜血如泉水一般喷洒出来。有同袍呵斥着:“二毛,不要发呆!再发呆就杀了你!” 那二毛这才回过神来,机械的抱着毛竹长矛奋力地刺杀,百忙中看那提醒他的同袍:“狗子哥,多谢……” 一根绑着尖锐的石头的木棍准确的刺穿了狗子哥的胸膛,那狗子哥看着胸口的鲜血,慢慢地软倒。 那二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狗子哥,凄厉地叫着:“狗子哥!狗子哥!”后排的农夫军士卒将狗子哥的尸体拖开,顶上了他的位置,厉声叫着:“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那二毛跟着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眼角的泪水四溢。 一群中央军士卒在第二道战线看着前方的农夫军肆意的收割敌军的性命,看毛竹的眼神再无丝毫的轻蔑,没想到这北方罕见,南方常见的,用来晾衣服,做椅子做篮筐的东西竟然这么犀利。 有中央军将领全神贯注地盯着战线,敌军势众,若是农夫军崩溃了,中央军必须立刻顶上。 并州军的中军之中,夏侯骏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士卒围攻之下他看不清战局究竟如何,但是看无数的胡人士卒奋不顾身的冲杀,他就知道胜券在握。这些胡人的命 不值钱,所以打起仗来悍不畏死。 夏侯骏看着远处的血战,夸张的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哈!” 卫瓘知道此刻需要配合夏侯骏问一句,“将军为何发笑?”但他毫无配合夏侯骏的心情,只顾看着前方的战局。 夏侯骏的一个心腹急忙问道:“将军为何发笑?” 夏侯骏指点江山,道:“我笑那胡问静不知地理。” 夏侯的心腹继续配合着问道:“将军何处此言?” 夏侯骏得意地笑道:“从洛阳到晋阳有两条路,一条是近路,一条是远路。近路是洛阳北上,从司州河内郡入并州,经上党郡高都县、泫氏县、长治县等至晋阳。胡问静走得正是这条路。” “另一路就比较远了,需要从洛阳往西至司州弘农郡,经司州河东郡、平阳郡,这才进入并州,经西河郡介休县、邬县、中都县等至晋阳。这条路比近路至少远了一倍。” 夏侯骏又笑了:“胡问静以为近路自然是好的,可是不知道这上党郡中两侧群山耸立,虽然不能称道路狭窄,但是却毫无军事上的迂回余地,只要在路中间建一城垣,纵有千万大军亦不能偷过。” “此刻,胡问静不就被本将军堵在了这道路之上了吗?” 夏侯骏仰天大笑,此战必胜,当浮一大白。 卫瓘看了一眼局势,笑道:“此战已经胜矣,老夫老了,顶不住风寒,且回晋阳为夏侯将军设下庆功宴,预祝夏侯将军一举攻陷洛阳,威震华夏。” 夏侯骏哈哈大笑,道:“卫公辛苦了,切要保重身体。”卫瓘走了更好,史书上当写“并州名将夏侯骏率大军击杀逆贼胡问静”,完全不用提卫瓘一个字。 “杀!”震天的厮杀声中,洛阳军本阵中忽然有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呜” 洛阳农夫军众人精神大振:“坚持住!胡刺史出动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一群胡人士卒转身望去,只见数百骑疾冲而至。 有胡人士卒厉声叫道:“杀了那些缙人!”奋力率人冲向骑兵。 胡问静长剑斩下,立刻将一个胡人士卒砍成两截,不等其余胡人士卒惊呼,又是一剑斩下了另一个胡人士卒的脑袋。 一个胡人士卒大怒:“以为我匈奴人没有勇士吗?”拿着一把有缺口的长剑奋力冲向胡问静,一跃而起,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直刺胡问静的咽喉。 附近好几个胡人士卒惊叹出声:“没想到跋锋涵的剑术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另一个胡人士卒傲然道:“跋锋涵以战养战,身经数百战,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了鲜血的锤炼而成,天下无出其右者!” 那跋锋涵的长剑划着诡异的角度瞬间到了胡问静咽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