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在竹林中听涛,用桃花的露水煮茶,用早春的第一片花朵红了嘴唇,用盛夏的第一声蝉鸣写诗,用秋日的第一声惊雷如画,用寒冬的第一片雪花洗墨,用焦尾琴拨动生命的琴弦,用碧玉萧唤醒沉睡的小鸟,这才是女子幸福的人生啊。”柠檬小说 一群贵女微笑着点头,这才是女子的生活,惬意,舒适,高雅,什么铺子的管事娘子,什么家族的当家娘子,这些或抛头露面,或纠结于铜臭的女子怎么能算是得到了幸福的生活?蝇营狗苟之辈尔。 一个贵女眼波流转,停留在某个贵公子的身上,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爱情,只要有了伟大又完美的爱情,这生活就会变得幸福无比。 好几个贵女优雅地笑着,眼神之中闪着光,她们是贵女,是人世间的女子的最高端,她们的一举一动代表着人类女性的追求和未来。 一个贵女轻轻地吹掉了落在身上的雪花,道:“那个董大妞若是还有一丝的廉耻就该立刻自尽。” 一个贵公子微笑着盯着她,道:“林妹妹说得真对,那女子不顾孝道,害死了亲爹和亲兄弟,就该立刻自尽。” 两人深情凝望,此时无声胜有声。 另一个城市之中,几个妇人聚在一起,大声地咒骂着董大妞:“这个贱人冻死了有什么关系,现在董家两个男丁死了,董家绝后了,还有比这个更惨的事情吗?”一群妇人用力点头,完全没有想过她们也是女子,只是想着若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宝贝儿子若是就这么被害死了,那么自己的人生就会崩塌。好几个妇人转头看女儿的眼神凶狠极了:“若是你敢学董大妞,老娘现在就打死了你。”女儿们或浑身发抖,一声不吭,或大声地道:“那个董大妞根本不懂事,家里就这么一个男丁,要继承香火的,董大妞应该把所有的东西都给她兄弟,外公的房子,绣坊的薪水,全部都该给她兄弟,只有她兄弟过得好了,她的人生才有价值。”一群妇人赞许的看着那女孩子,大声地夸奖:“终于教出一个懂事的了。” 某个县城的衙门前聚满了女子,大声地叫着:“董大妞不死,天理不容!” 有衣衫华丽的贵女用力挥舞着手臂:“董大妞害死了全家,必须偿命!” 有小家碧玉的女子泪流满面:“世上竟然有这么恶毒的女子,竟然有这么恶毒的法律,天啊,难道老天爷就不肯睁开眼睛吗?” 有粗布衣衫的女子叫着:“孝顺父亲,帮衬兄弟,天经地义!” 有小女孩子跟着母亲姐姐大声地叫:“董大妞丧尽天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她一点都不懂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几日只要她在有人的地方大声地喊这句话,那么就会有人大声地夸奖她懂事,懂道理,孝顺,她当然要深深地记住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 豫州的某个城市。 张三骂骂咧咧地催促着妻子和女儿:“动作快点!”一边小心地将十岁的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天寒地冻,若是冻坏了儿子怎么办。 屋内,张三的妻子急急忙忙地背着大包小包出来,一边提打着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快点!东西掉了,快捡起来!”那个六七岁的女孩子背着比人还要高的包裹,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追在母亲的身后出了屋子。 张三恶狠狠地看着女儿,心中不爽极了,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还以为第二胎又是一个儿子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丫头,早知道就不生了。 张三的妻子看看隔壁的邻居,屋子里毫无动静,她急了:“当家的,李四家好像已经走了。”张三忘记了呵斥女儿,急切地道:“我们也快走!”抱着儿子大步走在前面。 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无数普通百姓冒着严寒,不顾马上就要过年了,坚决地走出了家门。 一个男子扛着一个米袋,他的妻子抱着小儿子,而他的大女儿却努力的背着一床被子,被子虽然不重,但是依然压得她满脸通红,额头见汗。那男子却丝毫也不心疼,一个贱丫头而已:“呸!若是像那董大妞一样,长大后害死了老子和兄弟,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旁边的路人听见了赞许地点头,与其养大了一个祸患,不如现在就打死了。 有路人转头看着家的方向,重重地跺脚:“这个老家老子不要了!”一群人笑道:“儿子死了,要家有个p用!” 这些人都是举家搬离豫州的。谣传豫州要实行农庄制,已经有很多人心思恍惚了,听说农庄制虽然包吃包住,但是每个月只有十几二十文工钱,这不是刻薄人吗?随便找个门阀老爷做短工长工,每个月至少有一两百文呢,若是能够在城里寻个店铺伙计的工作,每个月妥妥的两三百文,凭什么有大钱不赚,却去农庄拿十几二十文?只是故土难离,人离乡贱,大冬天跑去哪里?这几个原因拖住了百姓的脚步,可是这“父撬女家案”的荒谬判决彻底摧毁了百姓的最后的犹豫。若是老子在女儿家住就要被流放,家里的财产都给儿子,儿子就要斩立决,这哪里是人间?哪怕天寒地冻,哪怕离开了老家举目无亲,哪怕人离乡贱,哪怕不能落叶归根,哪怕要客死异乡,一群有儿子也有女儿的人坚决的选择了离开故乡。 “只有豫州是胡贪官管得,离开了豫州就是太平盛世。” 无数百姓见了人就重复着这句言语,谁也挡不住百姓投奔幸福的道路。 有百姓小声地问道:“这个……我们这里是豫州吗?”人生几十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城市,亲戚邻居都 在这个城里,倒是知道隔壁的县城叫什么,却没人听说过这个县城是豫州还是兖州。 被问的百姓呵斥道:“肯定就是豫州!不然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跑了?”这个理由非常的现实和强大,可信度爆棚。 无数百姓拖儿携女,直出县城,却被一群衙役堵在了官道上。 有衙役厉声道:“可有路引?” 一群百姓有个p的路引,但是对此百姓们早有准备,有人赔笑道:“衙役老爷,我是去乡下亲戚家过年,还请通融几分。”衣袖中不动声色的就塞过去了几个铜钱,那衙役摊开手掌,看着手中可怜巴巴的几个铜钱,冷笑着道:“想要离开豫州?县令老爷说了,可以,但是一两银子一个人,给钱就放人,不给钱就老实回家待着。” 一群百姓都怒了,一个壮汉厉声道:“凭什么不让我去乡下过……” 眼前刀光一闪,一把刀子已经砍在了那个壮汉的身上,那壮汉惨叫着,四周鸦雀无声。 那衙役提着刀子,一脚踢在那壮汉的肚子上,那刀子拍着他的脸,恶狠狠地道:“凭什么?凭老子是官!”那挨了一刀的男子惨叫着,其余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