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静在说些什么,凄厉地叫,伸手要去夺胡问静的长剑,胡问静随手一剑就砍下了他的脑袋,又追上了另一骑,道:“说,你们的头领在哪里?”那鲜卑骑兵听懂了言语,指着前方某人道:“那就是我们的头领!” 胡问静仔细地打量那个鲜卑骑兵的脸,不会被骗了,这个家伙就是头领吧?要不要砍了这个家伙?但是看这个家伙毫无上位者的气势,一脸的猥琐,确定不是当头领的料,大笑道:“胡某言而有信,放过你!”纵马追向那头领,心中充满了得意,谁说胡某翻脸不认人的,胡某是诚实守信小郎君! 王敦听着胡问静的喝问,听着那鲜卑骑兵卖主求荣,心中一片平静,嘴角露出了微笑,轮到自己被胡问静砍死了,他闭上眼睛,想到了被胡问静砍下脑袋的王澄,自己的脑袋也会与王澄一样挂在京观的最顶端吗? 一骑靠近王敦的身边,低声道:“公子,公子!快逃!” 王敦茫然睁开眼睛,问道:“吾还有头乎?” 那靠近的骑士恨不得大骂,头你个乎!扯着王敦战马的缰绳向某个方向而去。 王敦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十几个亲随跟在他的身后脱离了大部队,向某个方向乱跑。他甚至有余暇转头看胡问静,却见胡问静追着某个落荒而逃的骑兵,大呼小叫:“有种别跑,下马单挑!”那骑兵拼命的催马。 王敦呆呆地看着那骑兵,为什么胡问静不追杀他而去追杀一个鲜卑人?他忽然懂了,那家伙是鲜卑人的头领之一!胡问静搞错人了! “公子,快走!”几个亲随低声催促着。王敦用力点头,眼神中射出万道光芒,他活下来了! 另一个方向,胡问静终于追上了那鲜卑人头领,仰天大笑:“你是王家的谁?”那鲜卑人头领惊恐转头:“我不是王家的人?” 胡问静听着蛮夷的口音,沉默半晌,一剑斩杀了鲜卑人头领,破口大骂:“胡某竟然被人骗了!这世上到处都是骗子,胡某再也不相信别人了!” 远处,一个孤零零的琅琊王氏的将领在旷野中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战局,只觉自己真是福大命大,喃喃地道:“老子再也不信王敦了!” 王敦在十几骑的裹挟之下落荒而走,很快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唯一确定的是胡问静没有追上来,他幸福极了,又忽然一怔:“杜预呢?祖逖呢?为何不见这两人的骑兵?”三路大军分头包围谯县,虽然各自之间有些距离,但是没道理他与胡问静纠缠了许久也不见杜预和祖逖赶到。 王敦的心中陡然闪过了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难道,不是胡问静跳入了他们的陷阱,而是他们跳入了胡问静的陷阱? 作者有话要说:ps:注1.节选自骆宾王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感谢在2021072413:43:212021072423:2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是老实人50瓶;叶子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0章 老夫有个比投降更好的主意 杜预从斥候处得知胡问静的骑兵移动到了宽阔的平原列阵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 他淡淡地道:“胡问静勇则勇矣,但是没什么脑子。” 一群将领点头,打仗其实最怕这种没脑子的猛将了,明明十死无生的战役,偏要以为自己可以万里挑一走了大运逆风翻盘战役创造奇迹,然后就是用手下的尸体和鲜血染红自己的帽子了。 杜预道:“我军只管按照原定计划慢慢前进包围胡问静。”他不在意胡问静是不是死在自己的手里,胡问静败或者死都会让他威名大震,传檄而定夺取了豫州,有豫州在手,司马柬还能与他抗衡? 杜预冷笑着,司马柬的目光太狭隘,只盯着扬州的地皮,一点不知道将蛋糕做大做强。 杜预心中想着:“老夫未必要做皇帝的,老夫的目标是三公和一地的军权。”司马柬、司马越、琅琊王氏都想做皇帝,他其实不想的,年龄和经历压制了他的野心,他没有伟大到为了儿孙的皇位玩命,做个一方诸侯足够对得起儿孙了,何必站到世界的最高处被所有人围攻呢? 一千骑慢慢地前进,杜预虽然不会骑马,但是仅仅从战马的脚步和呼吸就知道大部分战马有些疲惫了,他对此毫无办法。与王敦这类纨绔子弟不同,久经战事的杜预很清楚骑兵要“一人三骑”,重甲骑兵更要“一人五骑”才行,不然就会像他此刻面临的窘境,重甲骑兵还没有看到敌人呢,马力就已经疲乏了,这又如何作战? 可是杜预严重缺马。 江南地区不产马,还不适合放牧,从孙策孙权开始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骑兵,不然还会有张辽八百骑大破孙权十万人? 镇南将军府有骑兵编制,也有一千重甲,但马匹却只有两三百匹而已,东吴已灭,何须养着昂贵的骑兵?重甲只要扔到仓库就再也不用管了,战马却是个金贵的东西,吃得比牛多,比牛好,还比牛容易生病,养一头牛很有可能十年不需要给牛治病,养一匹马一个月不找个兽医瞅瞅,不吃点草药,那匹马就有胆子死给你看。朝廷哪愿意花这个冤枉钱?能够给镇南将军府留下两三百骑已经是看在朝廷的颜面上了,总不能堂堂镇南将军府没有骑兵,镇南将军出行只能走路吗?两三百骑的面子工程还是必须的,而且有两三百骑在,足够威胁江南地区不稳定的因素了。 杜预抽空了镇南将军府的两三百骑,又把扬州地区各个门阀或者地方官府的马匹尽数征用了,管你是太守的赤兔马,是门阀老爷家拉马车的骅骝,通通都征调到了军中,又去掉一些明显只能拉马车的老马,病马,伤残马匹,这才勉强凑了一千骑。一人三骑,一人五骑,做梦去吧。 杜预没想过与胡问静骑兵对决,这些战马绝对跑不动,也就是吓唬吓唬外行人,那些重甲骑兵身上闪亮的盔甲,坚固的长槊,锋利的腰刀,这一整套重甲骑兵的噱头走在街上足够吓死所有看到的人。杜预微笑着,最好能够吓死了司马柬,司马柬终究是外来户,又只会纸上谈兵,对镇南将军府的库存完全不知道,只怕现在才知道他手中有一支足以横扫千军的重甲骑兵。 杜预捋须微笑,这是一千正正经经的军中重甲骑兵啊!有马铠的!当年曹操比较他与袁绍的军事力量优劣,认为袁绍有上万铠甲,他只有几百套,袁绍有马铠数百套,他只有十几套,所以他必须以奇制胜。这段故事说明马铠的稀缺性和重要性,堂堂汉末两个顶级武装集团的大佬竟然只有这么点马铠。若不是从汉末起连年征战,大缙哪里有会有如此多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