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道:“保家卫国,本座卫国,你们就必须保家,这其中有没有道理,有多么没有道理,有多么无耻和狠毒,本座不在乎。以为在本座面前可以卖惨的,本座就杀了他。胡人会杀人,本座更会杀人。本座可以为关中人为天下人流血牺牲,但是关中人和天下人必须证明他们有存在的价值。” 胡问静收剑回鞘,淡淡地道:“拿起地上的刀剑,站在最前面,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四周无数洛阳士卒厉声大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那群百姓惊慌极了,有人终于捡起了地上的刀剑,有人带头,其余人唯恐落下了,急忙捡了刀剑棍棒。 几个缙人青少年捡起了地上的刀剑,互相打着眼色,与胡人厮杀是绝不可能的,胡人凶 残无比,但是这些缙人士卒又有什么好怕的,刚才老实听话是以为缙人士卒有刀子,而他们没有,现在他们也有了刀子了,谁还怕了缙人士卒? 几个缙人青少年交换眼神,不如杀几个缙人士卒多路而逃。几人若无其事地靠近士卒,几个潼关士卒驱赶着他们:“拿了刀剑就去第一排站好了。” 某个潼关士卒心里很是同情这些百姓,遇到变态凶残野蛮毒辣没有人性的胡问静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身为百姓竟然逃难的资格都没有。他柔声道:“你们记住,一定要列队,互相呼应,千万不要退缩,越是胆小死得越快……”他絮絮叨叨地介绍经验,几个青少年眼神陡然转厉,一齐出刀砍向几个士卒,嘴里大声地叫着:“快逃!” 砍向缙人士卒的刀剑有的被早有防备的缙人士卒格挡住,顺手反杀。而那同情百姓的潼关士卒身上挨了重重的一刀,他茫然的看着眼前恶狠狠地拿刀砍他的少年,这个少年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他是忽然病了疯了吗,为什么砍他? 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脸的戾气,又是一刀砍向那同情百姓的潼关士卒,却被其余士卒挡住,然后一刀斩杀。 几个潼关士卒急促地问那挨了一刀的士卒:“老马!你怎么样了!”一边飞快地检查那老马的身体,却见老马身上的鱼鳞甲凹了好几块,却没见血。 几个潼关士卒松了口气,一来铠甲给力,二来那戾气少年是个外行,根本不懂用刀,这老马多半是没事。 那老马忽然大叫一声,吓得众人一颤:“没想到我竟然差点被自己人杀了!” 老马的眼神充血,不敢置信却又凶狠无比地看着地上那少年的尸体。周围的潼关士卒轻轻地拍他的肩膀:“不要胡说八道,没有并肩杀敌过,怎么会是自己人?” 老马恶狠狠地点头,看向那群关中百姓的眼神如看仇敌。 士卒们厉声呵斥踢打着百姓:“去前面站好,走得慢了,杀了!敢逃,杀了!敢退缩,杀了!” 一群百姓颤栗着,看看乌云遍布的天空,如在噩梦之中。 胡问静哈哈大笑,问左右将领:“驱赶百姓为前驱,不从者杀了,本座像不像最恶劣最凶残最没有人性的土匪贼人?” 张景胜等潼关将领不敢回答,而洛阳将领们却大声地道:“像极了!” 胡问静大笑:“很好,本座从来不是好人,也做不了好人。本座喜欢做恶人!” 她看了一眼哭哭啼啼委屈无比的百姓,对张景胜等潼关将领厉声道:“张景胜听令!” 张景胜急忙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在!” 胡问静道:“传令!关中所有百姓不论男女老幼拿起刀剑,跟随本座诛杀胡人,但有不从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 张景胜用力点头,心中猛然生出一股傲气,关中无数胡人作乱,关中糜烂,关中倾覆就在眼前,拯救关中匹夫有责,哪里容得下什么“军队有保护百姓的天职,百姓只需要嚎哭等着救援”,关中是关中人的关中,所有关中人必须拿起刀剑杀敌。 一个潼关将领大声地叫道:“传胡刺史令,关中所有百姓不论男女老幼拿起刀剑,跟随胡刺史诛杀胡人,但有不从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 数千将士一齐大叫:“传胡刺史令,关中所有百姓不论男女老幼拿起刀剑,跟随胡刺史诛杀胡人,但有不从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 十万大军在长安坐看关中百姓死在胡人刀下,却只有他们区区几千人锐身赴难,而这群关中的本土百姓竟然想要退缩,世上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数千将士看着一群百姓的眼神凶狠至极,想要夺回家园,想要报仇雪恨,那么拿起刀剑!我不介意为同胞的仇恨而流血战死,但是绝不能忍受同胞利用我的善良踩着我的身体吃瓜看戏坐享其成。 大军又前进数里地,一群百姓迎面而来,背后是追杀的胡人。大军最前面的数个男女百姓一见胡人,转身就逃,立刻被士卒斩杀当场,其余百姓浑身发抖。 胡问静厉声道:“迎战!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 最前排的百姓浑身发抖,只能狂叫:“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疯狂地与胡人厮杀在一起。 片刻后,那得救的百姓愤怒震惊地看着胡问静:“什么?我们是百姓,为什么要我们杀敌?” “噗!”又是几颗人头飞起。 先前被强迫杀敌的百姓诡异地带着愉快看着新来的百姓,恶狠狠地道:“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想要捡便宜啊,做梦!还不快拿起刀剑,站在第一排!”“若是敢逃,立刻杀了!” 胡问静将洛阳军和潼关守军各留了一半人把守潼关,做任何事都不能没有了退路,因此跟随她出征关中的士卒只有三千五百人,她不敢分兵,只沿着官道前进,一路但有被遇到的关中百姓尽数拉入大军之中。等到了临晋城南十几里的时候,官兵加百姓的总数已经超过了一万人。 斥候回报:“前面有六七万胡人围攻临晋城,城中仍在血战。” 一众将领人人脸色大变,六七万人…… 胡问静平静如水:“前进!” …… 临晋城外,数骑胡人飞驰进入了营地,跳下了马,大步跑进了中军帐,禀告道:“首领,有数千官兵从南而来。” 郝度元傲然坐在狼皮椅子上,一手搂着一个缙人女子,一手拿着酒杯,而两个缙人女子柔顺地趴在他的膝盖边。他大笑:“又来了一支送死的?缙人真是愚蠢啊。” 营帐内其余匈奴人一齐大笑,他们杀了北地郡太守,占领了整个北地郡,然后六七万大军向东征讨冯翊郡,一口气扫荡了冯翊除了临晋之外的所有城池,如此威势,真的拿不下只有数千人防守的临晋城? 郝度元大口饮酒,酒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到了地上,他随手将酒杯扔了,道:“缙人以为我们是匈奴人,所以个个不识字,不懂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