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整齐又透着杀气。 陈酿大声地叫着:“第三排第五个,用力!出枪要用力,若是再敢偷懒,老子认识你,老子的皮鞭不认识你!” 周围好些人愤怒地看陈酿,何必这么认真?有男子低声鄙夷道:“那小崽子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心老子打断了他的脚!”周围好些人点头,陈酿年纪又小,脑袋上还裹得像粽子,凭什么对他们这么凶,迟早要他好看。有男子转头对宁白自言道:“大妹子,你说对不对?”好几个男人热切地对宁白自言道:“大妹子,累了不?待会休息,我有好东西给你。”宁白自言瘦瘦高高的,皮肤白,又温柔,一群男人见到宁白自言就变得柔和了。 宁白自言微笑着:“好。” 休息的时候,一群男子想要继续讨好宁白自言,可是宁白自言在人群中一晃就消失不见,众人叹气,这么多人,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人群的另一个角落,宁白自言找了陈酿,道:“第六排第七个,第十一个,第八排第三个说你坏话呢,第七排第九个偷懒……”她不断地说着,陈酿一一记下,待会一定拿鞭子打死他们。 宁白自言提醒陈酿:“你的脑袋到底要不要紧?若是不行你去休息,我来练兵。”陈酿坚决反对:“你的模样怎么可能训练士卒?训练士卒就要凶狠!”他挤出一个最凶狠的笑容,像宁白自言这类表面很温柔的人绝对不适合训练士卒。 宁白自言叹气,凭什么她作为老兵要混在人群中做奸细?但她也知道自己的缺点,勇气和胆量都不缺,就是缺力气,参与训练对她还是有好处的。 操练声中,一支车队进了金锁关,李朗跳下马车,立刻有一队百姓迎了上去,飞快的搬运粮食。车夫们忙着给马匹喂水和饲料,顶多休息一个时辰,他们还要再次出发去北地群其余地方搜索粮食。李朗已经搬空了铜川县附近几个乡村的粮食,金锁关内的粮食足够万余人吃三五年,但是李朗不知足,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当然是越多越好,既然北地郡的百姓尽数遇难,那些粮食留着也是浪费了,当然要运到金锁关内以备不时之需。 李朗对胡问静道:“圣上,北地郡几个偏僻的地方应该还有缙人在,我发现了一些活人的踪迹,但是没看到人,仔细找找应该可以找到。”用p股想也知道胡人不可能杀尽北地郡的缙人,肯定有人躲在了地窖、米缸、房梁、树林等等地方,也会有村庄实在是偏僻,路途艰难,胡人都懒得过去,这些人此刻都是一个个战斗力,万万不能错过了。 胡问静点头,身为邪恶的反派若是拉壮丁这种温柔善良的事情都做不到肯定会被读者吐口水。“把整个北地郡的活人全部找出来,本座要打一场人民战争!”想想刘渊可能带着十几万或者几十万人胡人赶到,区区一万余人有些缺乏底气,多找些人才好。她对李朗道:“老规矩,北地郡内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不分男女都要杀敌,若是抗拒立刻杀了。”李朗点头,身为北地郡人若是不肯守护金锁关抵御胡人,那么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必要。 金锁关外的崇山峻岭之中,有一道浓烟冲天而起。 金锁关内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来了!胡人来了!” 胡问静厉声道:“吹响号角,准备战斗。” 悠扬的号角声中,无数百姓畏畏缩缩地上了城墙,一群士卒提醒着:“记住,看到谁爬墙就一刀砍下去,不要犹豫。” 一群百姓颤抖地点头,明明训练的时候各个战斗动作熟悉无比,睡觉都会在梦中出操,此刻却竟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握着刀枪的手都在发抖。 一群马车夫看李朗,是立刻去北地郡搜索粮食和幸存者,还是看看局面?李朗古怪地看着一群马车夫:“怎么?想跑?记住!若是战事不利,我们所有人都要上城墙厮杀!”吃的当然很重要,但是也要关卡守得住,若是关卡根本守不住,还要吃的干嘛?不看清楚战局是不是危急,李朗是绝对不会离开金锁关的。 城墙之上,众人望着远处,也不见胡人出现,胡问静大骂:“老刘是不是吃饭拉稀了,胡某等了这么久才来!” 胡问静认为郝度元嘴中的匈奴大佬一定是刘渊,刘渊既然早就与郝度元勾结,那么起兵的时间应该与郝度元仿佛,就算并州到铜川的距离有些远,道路有些难走,但是数万骑兵的速度依然比胡问静快,胡问静这才不顾一切地赶时间,杀入关中之后直奔冯翊郡,然后来不及修整就赶赴北地郡,堵住刘渊进关中的道路。没想到刘渊竟然是个慢性子,胡问静洗过澡敲过背了,刘渊竟然才姗姗来迟,而且烽烟都点燃许久了,竟然没看到刘渊的大军进入视线之内,刘渊到底是来旅游的还是来抢地盘的? 远处,无数士卒慢悠悠地 出现在山间道路上,蜿蜒靠近。 胡问静拍城墙,破口大骂:“老刘是不是穷疯了,匈奴人竟然没有战马?”怪不得行军速度如此之慢,一群步兵能够走多快。 其余人一点都不稀奇,谁说胡人就一定有马的,穷胡人才是大多数,一个“胡人”的统称隐藏了太多差异性,胡人部落无数,有的一个人十匹马,有的整个部落才一匹马,不可同日而语。 山道上胡人士卒不断涌现,粗略一看至少已有三万人,但胡人的队伍依然没有到头,显然人数远远不止三万。 胡问静笑眯眯地看着胡人队伍,道:“若是他们进攻,你们猜这金锁关下可以堆多少尸体?” 一群百姓听了,脸色大变,想想就觉得恐惧。覃文静道:“多了不敢说,七八千具尸体定然是堆得下的,然后只怕就与城墙齐平了。” 周处也是这么想,金锁关的地形陡峭是陡峭了,但是关卡横截面太窄小,随便堆七八千具尸体就能堆出尸体梯子了。他笑道:“老夫倒要看看这胡人有没有气魄死七八千人。” 周围的士卒摇头,多半是敢的,只要要恶战一场。 周处一怔,“胡人有没有气魄死七八千人”纯粹是他活跃气氛讲的笑话,死七八千人啊,又不是七八千只鸡,曹操官渡大战打了一年半也才伤亡七八千人,就这还是大部分都是“伤”,小小的金锁关前死七八千人胡人,那胡人真是意志如铁了。他转头看周围的士卒,当兵的不该不懂这些啊,哪有一场大战就死伤几千人的,死几百个就足够军队崩溃了。 周处看到一个个士卒认真的脸,心中一动,又看胡问静覃文静等人,脸上也没什么笑意,这才想起这些人与他不同,这些人个个是在关中经历了尸山血海的,什么一场战斗死七八千人在无数正规军将领眼中是了不起的超级大战,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