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愚蠢。有官吏淡淡地道:“自古以来总有无数人以为可以讲道理,却不知道道理的背后是刀剑。”一群官吏点头,有刀剑就有道理,没刀剑就没道理,以为可以用嘴巴讲道理的孩子结果玩游戏都没资格了,不知道那些孩子有没有醒悟道理究竟是什么。 一个将领看着胡问静,有些畏惧地道:“不过……三十万大军……有些……” 胡问静三十万大军出征的方案吓住了所有人,具体执行的时候却如无数明眼人所预料那样完全不可行,数万大军行军所过之处已经是寸草不生了,三十万大军行军那是地下的草根都要被挖出来吃掉了,历史上如此大规模的军队前进无不是有海量的粮草和时间堆积出来的,三十万大军说走就走那是拍脑袋送死的傻瓜,胡问静若是强行执行三十万大军出征的计划,粮食衣服帐篷柴火统统都是问题,第一天就要饿死冻死一半的人。 胡问静皱眉,从大军调动的可行性考虑撑死只能调动六万人,其中长安百姓和中央军必须各半,不然一开打长安百姓就会崩溃。 “那就只出动三万百姓,三万中央军。”胡问静有些遗憾,她想要的是一个能打的民族,但是显然这个要求放在长安几十万百姓身上有些操之过急不切实际。 她没有放过其余百姓的意思,随便在长安城的地图上乱画:“按照街道片区划分,这个片区的所有人去陈仓,这个片区的人做第二梯队,这个片区的人渡河去扶风国,这个片区的人去金锁关……”总而言之长安城内的百姓必须尽数调动出去作战,养一群懒人不符合胡问静的计划,她冷冷地笑着:“若是长安百姓这都做不到,那全部死光好了。” 胡问静心中想得是偌大一个华夏竟然被五胡乱华屠杀,差点灭种,全靠长江天堑救命,若是长安城的百姓也是未来那些菜鸟垃圾贱人,那死光了也就死光了,她不是来拯救汉人的,她是来提纯汉人的,她只要一个勇敢的汉人民族,不敢反抗的汉人死光了就当是提前清除垃圾血脉了。 一群将领和官吏听着胡问静比胡人更残暴的命令,浑身颤抖,“皇帝不是人”的念头再次深入人心。 一群中央军将领互相看了一眼,虽然胡问静也算是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只派遣了三万普通百姓前往陈仓,但是他们依然很是担心行军的速度。中央军中都是精壮青年男子,普通百姓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怎么可能跟得上中央军的行军速度?只怕一天能前进十里地就要谢天谢地了。 胡问静鄙夷极了:“这有何难?以后大军每日行军五十里,但凡低于这个里程的,执法队就尽数砍了。” 一群将领微笑着:“是。”心里认定了胡问静是想要借机杀光了长安百姓,正规军的标准行军速度也不过一日六十里,一群百姓一天行军五十里那是要他们的命了。 有将领眼巴巴地看着胡问静,该死的,为什么胡问静一直不提他们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粮草啊粮草!现在进攻陈仓当然可以征用长安城的百姓的粮食,但是以后呢?胡问静不是说会从洛阳调动粮食入关中吗? 其余将领长叹,除了相信胡问静的承诺,努力扫平关中的胡人,体现自己的价值之外,他们还能多想什么?控制粮食就是控制世界,农业才是一切,诚不我欺 。 街上的锣鼓声不绝:“……三万人出征陈仓,其余人去扶风国、金锁关……一日行军五十里,违者斩……” 一道道毫无人性的命令再次吓住了所有的百姓,凄惨的哭声让渭水为之倒流,悲嚎声让长安上方的云朵都为止动容:“到底谁去扶风国,谁去陈仓?” 长安几十万人,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至少有二十万人,区区三万人也就比十分之一多了一点点而已,大部分人都不用去陈仓送死,更不用在死亡行军中丧命,到底到底到底哪个倒霉蛋要去送死? 几十万长安人翘首以待,含泪的眼睛中只想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别人死光了也与自己无关。 士卒们继续道:“以街区为划分……” 有的街区大声欢呼,有的街区嚎哭声震耳欲聋。听说过以街区决定上学的,从没听说过以街区决定生死的,这狗屎的胡问静完全是拍脑袋决定他人的命运! 李鹤看着四周哭泣的邻居们,淡淡地道:“当权者拍脑袋决定的事情还少吗?你们刚从海外回来吗?” 一群邻居盯着轻描淡写的李鹤,这个人说话总是那么的难听。李鹤又一次沉默了,她只想揭穿世界的真相,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明白呢?她微微叹气,回了房间抓紧时间收拾行李。为胡皇帝陛下打仗必须自带干粮自带刀剑盔甲战马,她尽量将所有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大冬天野外行军一定极其的寒冷,吃食更是必须带上,谁知道军队会不会给饭吃,也不知道军队会不会只给一碗野菜粥。 李鹤看着家中的存粮,家中其实有小二十斤米面,那是舍不得吃想要留到过年的,但是此刻留着毫无意思,她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一点不觉得自己有活着回来的希望,干脆尽数做了馕饼和米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了全米面的一顿饭,然后将其余馕饼米团细细地包裹了,拎了一把缺了口子的斧子,只觉这个分量已经很是不轻了,可想到这一去只怕再也不能回来,李鹤又有些舍不得那些书卷。家中的书卷只是普通的四书五经而已,没有一本是孤本珍品,但是她从小翻着这些书卷长大的,爱不释手,无论如何舍不得它们。 李鹤笑了笑,索性将拿些书本尽数塞到了衣服里面,又觉得容易掉落,用针线布条死死地固定在两层衣服之中,宛如是一层盔甲。她笑着:“若是我被胡人砍死了,至少搬运尸体的人知道我李鹤是诗书传家。”泪水滴落在了书本之上,她一惊,急忙抹掉了,唯恐污了书本。 一本本的书籍做成了盔甲,又做成了护臂,护腿,李鹤全身都处于书本之中,起初觉得冰凉无比,一会儿之后倒是觉得有些适应了,这些书本说不定还能挡住一些寒风,也算是起到最后的作用了。 只是,这一身实在是沉重了些,尤其是小腿上也紧紧地捆着书本,好像有些难受,但是想到那本书是论语,难受也只能忍。 李鹤努力活动,只觉这一身“书甲”实在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会有三十斤吧?再算上二十斤的米面,她这是背着五十斤的东西出战? 李鹤抚摸着身上的书本,记得这个位置应该是一本孟子,她轻轻地背诵着:“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庙;士庶人不仁,不保四体。”她对胡问静很是愤怒,天子不仁,不保四海啊! 李鹤拎起斧子,努力地在空中虚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