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就会与其他几个小皇子一般被打发去了荆州?他的封地在荆州南 阳,去荆州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他是不是就能与胡问静有相当密切的关系? 想到胡问静可能被他的英俊潇洒迷住,打下了江山之后双手捧着送给了他,只为了男强女弱才会有依靠感幸福感完美感,司马柬就心疼极了。他判断失误,完全没想到胡问静这个写小黄文的人竟然可以崛起,不然绝不会放弃手中的王炸。 司马柬长长地呼吸,原本可以躺赢的! 陶侃与其他人肃然坐在一边,战局虽然不如司马柬想得那么完美,但是在陶侃的努力之下依然攻陷了下邳,直逼彭城,这也是巨大的收获了。陶侃心中其实很是得意,若不是他,司马柬能够得到下邳?这司马柬的军中再也没有一个比他更杰出的将领了。他用实力证明了他是千里马! 但陶侃脸上比任何人都要恭敬,对司马柬的态度更加的卑微和谨慎。 司马柬终于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道:“回复司马越,我们停手。” 司马柬的态度冷淡无比,按照辈分他其实该称呼司马越皇叔的,但是已经撕破脸开打了,还有什么可以客气的?难道要亲切地喊着皇叔然后拿剑厮杀吗?他又不是白痴。 陶侃恭敬地道:“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柬忽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关键点一定在司马柬手中的书信上,但是司马柬不说,他绝对不问。 …… 胡问静带领大军进了安阳就停止了前进,她没有去邺城,邺城白骨如山,成年人看了犹自心惊胆战,一群小孩子看了绝对会影响心理健康,胡问静压根没在小问竹等人面前提起邺城的情况,唯恐小孩子不知轻重偷偷去看,最后吓成了痴呆什么的。 胡问静对小问竹道:“在这里待几天,然后回洛阳。”小问竹茫然地看着胡问静,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特别交代,这安阳又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早就想回去了。 有官员送来了一份公文,道:“陛下,是反贼司马越的亲笔信。” 胡问静一看,拍案而起:“厉害!真是厉害!” 回凉伸长脖子,司马越也配称作厉害? 胡问静笑了,将司马越的信件扔给了回凉:“让你看看第一流政治高手的手段!” 回凉仔细看,司马越的亲笔信没有华丽的骈文,只有简单的几句话。 “天下胡人作乱,生灵涂炭,此外贼也。你我夺取天下,乃兄弟阋墙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回凉一怔,小心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有些猜疑,却不敢确定。 胡问静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司马越想要与胡某停战,共抗胡人。” …… 冀州某城。 一群门阀贵胄围在一起观看东海王司马越发给胡问静的公开檄文。 “……大缙江山得自曹魏,曹魏江山得自刘汉,刘汉江山得自大秦。天下江山易主是天理,五行循环,今日是火德,明日是水德,天下虽大,有德者居之……” 一群门阀中人冷笑,这是要讨论五行循环吗?有人笑道:“难道司马越知道殷浩大师出山,欲与殷大师一较长短?”另一个人笑道:“这岂不是班门弄斧?”其余人哄笑,努力给殷浩面子。殷浩微笑着,一点不觉得这些人是拍马屁,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师,司马越在他面前谈什么五行或者道德天下,他都懒得理睬司马越,司马越先去把他历来的辩论金句看一百遍,写一千篇心得体会再说。 众人继续看下去:“……刘汉失德,曹氏得之;曹氏失德,我司马家得之。今我司马家失德,洛阳风起云涌,胡氏得之,亦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一个门阀中人笑道:“没想到司马越倒是能够看清司马家的大局。”司马家终究是帝皇家,如今这天下究竟是不是大缙朝也有些不太好说,那门阀中人的言语便有些保留,没有说司马家已经完蛋等等刻薄又现实的言语。 其余门阀中人也是淡淡地微笑,司马家已经完蛋,但是在正式盖棺定论前不妨保留几分薄面,司马越能够写出“洛阳风起云涌”,暗示洛阳一群司马家的王侯搞出史无前例的议会已经算很了不起了,写出“报应不爽”更是对司马家失去天下的重大反思了,对反思的人不能太刻薄,必须夸奖,这是“礼”和“德”。 众人继续看司马越的檄文:“……但司马氏起与河内郡,胡氏起于谯郡,皆汉地百姓。其余琅琊王氏等豪门大阀亦然,皆汉人也。羯人、匈奴人、鲜卑人、氐人、羌人乃何人也?皆胡人也,非我汉人!” 一个门阀中人微微摇头:“这言语就浅薄了些,若是缙人以汉人为正统而自称,那么秦人难道也以汉人自称?这就真是奇了。” 其余人也对司马越用汉人区分胡人有些不屑,胡人不过是来自草原的人而已,严格的说春秋时期起各国对“非我族类”的称呼就比较微妙,东夷西戎南蛮北狄,哪一个不是被吞并到了中原之内,若是把胡人排除在缙人或者汉人之外,这汉人之内是不是也要排除很多人? 有一个门阀中人认真地道:“地域歧视要不得!”就因为胡人来自贫穷的地方就鄙夷对方,实在是一种很不道德的行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是大缙子民,何来地域歧视? 众人议论鄙夷了许久,只觉司马越已经算是司马家有数的人才了,道德低下至斯,其余司马氏定然更加不堪了,怪不得司马氏会丢失了天下。 有门阀中人郑重地道:“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 殷浩心中一动,怦然心动,这天下还有比他更有德的人吗?难道这天下就该他“居之”? 众人继续看檄文:“……我汉人争夺天下,乃兄弟阋墙,不论谁得之,天下依然是汉人天下,无非是一家兴,一家亡。而胡人外贼也,胡人杀戮我汉人百姓,是外贼侮汉人也。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众人失去了评价的意思,这句话在胡人非汉人的立足点之下自然是无比正确的,但是前提错了,后面自然都错了。 有人笑道:“我还以为这是司马越写给胡问静的讨伐檄文,没想到竟然是一篇求饶的书信。”虽然司马越的檄文中没有一个字提到求饶,甚至提到胡问静的词语也很少,但是这其中与胡问静停战,共同对抗胡人的意图实在是跃然纸上,可谓是求饶都求得清新脱俗。 又是一个人笑道:“怪不得司马越句句咬死了胡人非汉人,文辞又浅显,这分明是给胡问静看的。”其余人点头,谁不知道胡问静一直都在杀胡人,可谓是到了哪里,哪里就有胡人的京观,这仇胡人之意是路人皆知了。 有人恭恭敬敬地道:“殷大师如何看?”众人转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