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统一战线!汉人不打汉人!” 路边围观的百姓中一些女子想起邺城被吃的百姓,又被哭声感染,同样哭得稀里哗啦,好些女子加入了(游)行队伍之中,大声地呼喊:“抵抗胡人!统一战线!” 一群百姓愕然看着少年们,有人长叹道:“原来小看了这些少年,这些少年心中没有自己的前途,没有自己的未来,只有家国天下,汉人江山。”有人轻轻地鼓掌:“少年强则国强,诚不我欺!”有人仔细地盯着那数百个少年,是谁指使的?是不是收了钱?有人不屑地冷笑,现在满口仁义道德,以后被社会毒打就知道生活没有口号了。 有人看着那数百个少年手挽手慢慢前进,长街之上更是无数百姓看热闹,水泄不通,心中确定这是某个大佬的授意,不然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年懂个P的“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邺城的血案过去好几天了,这么坚定怎么早不爆发晚不爆发,偏偏这个时候爆发?背后若是没有司马越或者其他大佬指使,他是打死也不信的。但是那人的嘴中同样喊着“建立抵抗胡人统一战线!” 只要这“抵抗胡人统一战线”成功建立,中原就不会再开打,这对百姓而言还有更好的事情吗?谁愿意活在战火纷飞的时代! 长街上加入那数百少年一起游(行)的人越来越多,呼喊口号的声音越来越整齐和响亮,整个城池都能听见激动人心的“建立抵抗胡人统一战线!”“汉人不打汉人!” 城池的某个豪宅之内,几个衣衫华丽之人听着宅子外的呼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一个华衣男子在纸上写下了“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八个字,淡淡地道:“胡问静兵强马壮又如何,只要民心思定,胡问静就只能老老实实地抵抗胡人。” 其余人微笑,“抵抗胡人统一战线”的言词属于冗长词汇,用“抗胡统一战线”就清楚简单多了,但是“抗胡”二字太容易让人以为这是“抗胡问静”,所以不得不加了两个冗余的词汇,虽然被文人墨客耻笑言词空乏,但至少胡问静不会会错了意思。 另一个华衣男子心中没有什么把握,问道:“胡问静真的会上当?”谁都看得出来这“抵抗胡人统一战线”中最吃亏的就是胡问静了,建立了“抵抗胡人统一战线”就是为了华夏汉人的延续而结盟,如此高大上的盟约谁敢背弃?胡问静受盟约约束将无法攻打其余“盟友”,地盘的扩张速度将会受到遏制,而那些“盟友”却能借着这个时间疯狂地完善自己的防御体系。 一群人笑着:“定然是会上当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民心如此,胡问静安敢逆天而行?” 清河城中,司马越对一群谋士认真地道:“胡问静是不是会答应统一战线,会不会加入统一战线,本王完全不在意?”一群谋士愕然。 司马越淡淡地道:“胡问静如今是一国之军,又兵锋凌厉,一统天下就在眼前,凭什么要加入别人定下的会盟?仅仅以为口号高大上是断然不能吸引胡问静的。”他笑了笑:“胡问静若是不肯加入会盟,我们又能够奈何胡问静吗?百姓又能把胡问静怎么样?开打?决战?胡问静巴不得我们与她决战。骂她?写文章讽刺她?胡问静会在意吗?” 司马越脸上掠过一丝苦笑,看着两侧正襟危坐的谋士们,无奈地道:“我们对胡问静一点办法都没有。” 祖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用力点赞,什么会盟,什么盟约,其实是强者对弱者的霸王条款,一群弱者怎么可能强制强者执行对自己不利的条款呢? 司马越道:“本王发动这么多人搞这些没用的东西,只是想让胡问静知道本王绝不会进攻她,本王只想好好地种地,在今年秋收之前绝不会做任何事情。”他淡淡地笑着,或许有人以为他这是投降求饶,或者以退为进,或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其实司马越哪里敢有这种想法?封地东海与琅琊王氏断断续续打了快两年了,粮食和人口都几乎打空了,新占领的徐州彭城等地又与司马柬打了大半年,同样没什么粮食存留,原计划作为粮食基地的陈留和濮阳又意外的丢了,司马越很是清楚他快要饿死了,不停下种田休养生息还想干什么?至于休养生息之后胡问静是不是同样获得了巨大的发展或者粮食,司马越已经顾不得了,饮鸩止渴,哪里管得了明天? 大堂中很是安静,一缕檀香飘荡。司马越其实不怎么喜欢檀香的味道,虽然他从小就闻惯了,但是他就是不喜欢,他宁可闻茶叶的清香。司马越看着大堂中的心腹手下们,这一股檀香只是为了这些人而点的,没有檀香的大堂哪里有优雅的王侯议事的格调?听说琅琊王氏王衍莫说议事了,就是日常的一言一行也极其讲究“礼”,若是没有檀香就会认为违礼而勃然大怒。 司马越心中有些不屑,他以前不清楚“礼”究竟是什么,从小习惯的东西,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反倒是征战许久,他倒是开始思索“礼”是什么东西了。他嘴角露出了微笑,所谓的“礼仪”就是士大夫装逼的东西啊。 大堂内,一群谋士看着司马越嘴角的笑容,好几个人依然不理解司马越为什么忽然要搞什么“抵抗胡人统一战线”,胡问静想要杀胡人的心思谁都看得见,悠然利用胡问静与胡人你死我亡两败俱伤就是,何必态度这么卑微的写“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是硬生生的否定了自己的帝皇合法权啊,司马越怎么会如此愚蠢?有人尊敬地看着司马越,心中不屑到了极点,这个否定自己合法权力的蠢货绝不可能夺回大缙天下,自己应该早做打算另寻明主了。 祖逖盯着司马越,越看越觉得司马越的身上透着一种舍弃一切后的豁达,他心中有些佩服,天下格局至斯,若是不出现奇迹,司马越绝不可能击败胡问静的,司马越能够早早认清也是一件好事,时间是大神,说不定就在司马越的淡定之中出现了不可预料的奇迹呢?这年头奇迹已经够多了,胡问静能够夺取天下是奇迹,胡人敢于屠杀邺城吃汉人血肉是奇迹,司马炎开(国)皇帝逊位也是奇迹,这么多奇迹堆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冒出胡问静死在某个小毛贼的手中,然后洛阳四分五裂的奇迹呢? 祖逖认真地道:“殿下高见!” 其余谋臣急忙跟着道:“殿下高见!”“殿下心中有国有民有江山社稷,善莫大焉!”“殿下真是仁慈英明之主也!” 司马越扫了一眼谋士们,又特意看了一眼祖逖,他从祖逖的眼神中确定祖逖想到了他在等天意,但是祖逖肯定没有想到粮草的不济。 司马越微笑着,祖逖是个不错的将领,几次领兵打仗后越来越沉稳了,只是他目前的格局还不够,只限于带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