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静是小人,根本不讲理。”看着胡问静与五百骑所过之处尸体遍地,人人心里发抖。 殷浩冷冷地看着继续追杀的胡问静,不屑地冷笑,转头看马车夫,催促道:“怎么这么慢?快点!”马车夫急忙鞭打马匹,车速又快了许多。 殷浩一点不觉得气馁,胡问静不吃大仁大义这一套微微让他有些惊讶,对,只是“微微有些惊讶”而已,一切都在控制之中,他已经沉重地打击了胡问静的士气,下一步就是更深层次的打击胡问静了。 殷浩扬声道:“胡问静,你为什么要追杀殷某?”他绝不会傻乎乎地问胡问静是不是知道了他派遣的刺客,那简直是不打自招。 殷浩大声地道:“殷某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什么你要追杀殷某?就因为殷某挡住了你占领冀州的道路吗?殷某在冀州不是为了个人的荣辱,是为了冀州的百姓,你休要误会了殷某。” 殷浩神情严肃,用P股猜都知道胡问静会怎么回答,胡问静一定会说“你派刺客刺杀胡某,胡某难道会不知道?别以为你做得隐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以及“胡某今日要砍下你的脑袋报仇雪恨!”等等。 殷浩微微扯动嘴角,胡问静这种怨妇式的言语对他而言毫无作用。因为他只需要问,“有证据吗?”当然不会有证据,他怎么会留下什么书信或者信物呢?他就是口头上嘱咐三个刺客刺杀胡问静,哪有什么证据。无凭无据之下,只凭三个熬不住打交代出雇主的毫无职业素养的刺客的言语也能指认他是刺杀胡问静的幕后主使?真是笑话。 若是胡问静嚣张跋扈的道,“胡某杀人不需要证据。” 那么殷浩会用最诚恳的态度问胡问静,“殷某与你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派人刺杀你?殷某想要与你联合讨伐胡人还天下太平,为什么要刺杀你?殷某根本没有刺杀你的理由。那些刺客说是殷某指使的,阁下可曾想过那是死士故意栽赃诬陷殷某吗?若是毫无证据就认定是殷某做的,只怕会亲者痛,仇者快。智者不为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问静会一点不动容? 殷浩微笑,他几次提到双方无仇无怨,就是要让胡问静深深地记住这一点,他缺乏刺杀胡问静的动机。然后,胡问静一定会立刻陷入深深地怀疑之中,一个无仇无怨从未见过的人为什么要刺杀她?这根本不合理。再然后,胡问静的心中就会冒出一连串的一点,比如接待刺客的人是谁的手下,审问刺客的人又是谁的手下,为何到处都有贾南风的影子。在一连串的怀疑之下胡问静就会想到一句极其有名的言语,谁获得了最大的利益,谁就有最大的嫌疑。若是胡问静死了,获得最大的利益的人是谁?反正绝不会是从未见面的殷浩。若是胡问静与殷浩打得两败俱伤,获得巨大 利益的人又会是谁? 殷浩的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身为天下第一大师难道只会安排刺杀而没有考虑其他?他安排刺杀的同时早已想好了失败的可能,不论结果是什么都不会扯到他的身上的。他与胡问静素未谋面,刺杀胡问静能有什么好处?全天下都不会认为是他下令刺杀胡问静。他的嘴角微微冷笑,这就是身为天下第一大师的实力,绝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殷浩看着远处的胡问静,就等胡问静怒斥他安排刺客,然后他就能反过来招揽胡问静了。说辞他都已经想好了,“躲在背后的敌人想要我们互相残杀,我们只有联合起来才是对那个敌人最大的打击。”胡问静一定会立刻向他投降的。 胡问静厉声道:“朕就是要砍下你的狗头,与你无关!” 附近数百信都的士卒反应极快,抱着脑袋蹲下,齐声大喊:“朕就是要砍下你的狗头,与你无关!”然后一齐谄媚地看着胡问静,我们替你传话了,我们拨乱反正了,我们火线起义了,我们是你的人了,你应该不好意思砍了我们吧?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数万人一齐变色,殷浩一定在什么地方惹毛了胡问静了!怪不得胡问静莫名其妙地偷袭信都,原来是千里迢迢赶来杀仇人了。 跑在前面的冀州门阀中人后悔极了,怪不得殷浩要刺杀胡问静!马蛋啊,两个人有私仇!谁忒么的说要请殷浩出山的,这不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吗?有门阀中人在马车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厉声道:“殷浩!殷浩!竟然敢利用我冀州门阀与胡问静作对!吾定然杀了你!” 有门阀中人纵马疾驰,咬牙切齿:“老子就知道殷浩是个王八蛋!” 有门阀中人泪流满面,殷浩是不是王八蛋谁忒么的在乎,重点是信都门阀的数万私军只怕要全军覆没了。有人捶胸惨嚎:“一将无能,累及三军!”还以为殷浩是个可以灭杀胡问静的高手,没想到一个回合就要全军覆没了,压根就是菜鸟。 殷浩怔怔地看着胡问静的方向,“朕就是要砍下你的狗头,与你无关!”王八蛋啊,世上竟然有如此不讲理的人吗?殷浩脸色铁青,伸手指着胡问静的方向,终于知道胡问静彻彻底底毫不遮掩的“不讲理”!殷浩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到了心头,他这辈子没有想过会有人在辩论之中不讲理,他完美的计划尽数在“不讲理”三字之下崩溃,原本自信绝不会有事的平静的心此刻几乎要跳出嗓子。 “快点!再快点!”殷浩嘶哑着嗓子对着马车夫怒吼,马车夫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师,马儿已经加速到了极致,车太重了,不可能再快了!” 殷浩心中拔凉,看着四匹拉车的骏马后悔极了,当时他想过搞八匹骏马拉车的,但是想到周穆王也不过“八骏”,他若是也有八骏拉车岂不是有僭越之心?身为天下第一大师谦虚些好,这才找了四匹马拉车。他恶狠狠地看着四匹骏马,过了今日老子找十六匹骏马拉车! 胡问静纵马急追,挡在马前的士卒尽数斩杀,大声笑道:“殷浩!朕要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姚青锋等人笑着附和:“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殷浩脸色惨白,只觉胡问静此人不可理喻,不就是派人刺杀了她吗?至于这么死缠烂打吗? 他负手而立,信都城就在不远处,只要逃进了城,紧闭了城门,胡问静再能打有个P用。殷浩沉声道:“只剩下最后一两里地了,无论如何不能被追上。”马车夫叫苦连天,谁不知道啊,但是马儿跑不动就是跑不动! 胡问静不断地砍杀身前的士卒,越是靠近信都城,挡着道路的溃兵竟然越多了,她愤怒极了:“你丫的为什么要挡住胡某的路!不知道溃兵要向四散逃吗?往一个地方逃有个P用?”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古怪,每次在城门附近打仗,失败者最喜欢的就是一窝蜂地向城门方向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