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恶霸屠夫杀人狂,注定了要遗臭万年,被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的暴君。 暴君岂会在乎愚民的死活? 胡问静笑着道:“我们继续追杀石勒,通知王莎莎和玺苏执行天字第一号方案,这里就交给她们了。” 号角声中,信都城中各个角落中,王莎莎、玺苏以及一群精锐骑兵一齐抬头看着天空。 “天字第一号方案。” 城中响起了马蹄声,以及马车的咯吱声。 又有不少百姓从城外跑进了城中各个豪宅的粮仓,奋力地将粮食放在了马车之上,或者肩抗手抬。 王莎莎提醒着其余几人:“十日内能搬走多少搬走多少,搬不走的一把火烧了。”众人点头,信都城对胡问静而言是一块飞地,老百姓又机灵得很,怎么都无法守住的,那就搬空粮仓,烧掉粮食,让全天下看看不服从胡问静的下场。 某个门阀粮仓前,玺苏盯着几个百姓,皱眉道:“行不行啊?你的手好像断了。”那百姓大声地道:“没事!真的没事!我想到搬空城里的粮食就浑身充满了力量,手也不疼了。” 这些百姓都是信都城外的农民,只要能够报复城里人,他们什么都愿意干。 有村民一边搬运粮食,一边兴高采烈地道:“每天来抢我们的粮食了不起啊,老子去司州!这里的田地老子不要了,你们谁有本事种谁种去!” 其余村民也笑着,只是一点都不真心,谁忒么的愿意放弃田地?但这些司州的老爷比任何人都要凶残,敢不搬家就要砍下脑袋,天大地大脑袋最大,为了脑袋丢弃田地也不是不能接受。 第300章 你不能伤害石勒! 黑夜之中,冀州信都城内数个粮仓起火,火光冲天,城内的百姓却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有百姓欢呼雀跃。胡人都死光了,杀人狂魔胡问静也跑了,城内大大小小的地痞流氓头子不是跑了就是死了,这信都城竟然成了没有恶霸,没有官府,没有胡人的天堂。 有百姓被大火照耀的脸色发红,却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兴奋:“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恶霸流氓胡人还有该死的胡问静了!”一大群百姓欢笑,胡人肯定不敢在再来,胡问静既然走了就不会再来,这是太好了。 有年轻男子看着大火,鄙夷极了:“胡问静以为可以烧掉了信都城?愚蠢!” 另一个男子踏前一步,挺起了胸膛:“就算信都城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我们也不会退缩!啊,大火啊,这就是我们对胡问静的回答!” 一个女子用力点头,热泪盈眶:“我们绝不会屈服在胡问静的淫威之下。” 无数少男少女脸上焕发着喜悦的光芒,看着大火,只觉迎来了新生。 一角,有百姓大声地叫着:“我们赢了!我们打败了胡问静,我们赢了!”一群百姓点头,有人抹着眼泪:“对,我们有浩然正气,我们用沉默的力量打败了胡问静!胡问静看到我们不理她,她怕了!这就是沉默的力量!”听说某个番邦通过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打败了占领当地多年的殖民者,今日信都城也用非暴力不合作的方式用沉默打败了胡问静,这沉默是金,沉默是火,沉默就是力量! 另一角的百姓就没那么有节操了,大声地道:“今天一天之内我们打败了城中的地痞流氓,打败了胡人,打败了胡问静!我们一天之内打败了三股强大的势力!我们是无敌的!信都城的百姓万岁!”无数百姓大声欢呼,一日之内赢三次,这是赢麻了。 有百姓大声叫着:“信都城是英雄的城市!信都城是伟大的城市!信都城内的百姓都是伟大的人!”无数百姓欢呼,一口气打败了邪恶的地痞流氓、外来侵略者胡人、残忍暴戾的□□者胡问静,信都城内的所有人当然是伟大的人,定然将会名留青史。 有百姓擦着激动的泪水,幸福地道:“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信都城的大火太过显眼,周围的郡县分分钟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某个城池之中,一群百姓无视街上到处都是门阀贵人的尸体,大声地笑着:“还以为胡人和胡问静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门阀老爷都被我们杀了,谁还会怕胡问静?赶来本城我们就将她砍成肉块!” 某个城池之中,几个门阀中人脸色铁青,有人缓缓地道:“胡问静为什么不取了信都城?城内已经毫无抵抗,城池已经落到了胡问静的手中,她为什么不取信都城?”其余人同样不理解,已经到了嘴里的肉竟然都吐了出来,胡问静是不是脑子有病?但是以为胡问静脑子有病的人都被胡问静杀了,一群门阀贵人可以鄙视胡问静的礼仪,看不起胡问静的出身,但是绝不敢无视胡问静的选择。 一个门阀中人缓缓地道:“派人再去查!一定要搞清楚胡问静舍弃信都城的真相。”其余人一起点头,若是不知道胡问静夺了信都城后却退出了的原因,今晚睡觉都睡不着。 忽然,一个门阀中人道:“难道是因为风水?天下第一大师殷浩陨落在了信都城,百姓暴动,这信都城的风水太差了。”其余门阀中人死死地盯着那人,若是信你一句话我就是白痴! 清河城中,司马越仔细地听着汇报。 “……胡问静率数百人杀入胡人之中……” “停!”司马越打断道,“数百人到底是多少人?” 一百人是数百人,九百九十九人也是数百人,到底“数百”是多少人? 那汇报的人瞠目结舌,消息就是这么写的,他哪里知道,而且差几百人而已,很重要吗? 祖逖插嘴道:“重要极了!若是这‘数百人’不到五百,那跟随胡问静出战的就是胡问静最精锐的五百铁骑,五百人怎么可能掌控整个城池?胡问静退出信都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胡问静的地盘内正在紧急的春耕,在不影响耕种的情况之下能够调遣的士卒也就只有那五百铁骑了。若是根据情报看,只怕胡问静只带了两三百骑人潜入信都,这就更不可能管理一个信都城。 他有些感同身受:“区区两三百人怎么可能守住一个城池?就凭那些懦弱的百姓?”信都城的百姓懦弱无能并不稀奇,敢于拿起刀剑杀胡人的百姓反而是稀罕货,胡问静以前能够逼迫百姓拿起刀剑杀贼也是因为贼人已经破城,危险程度的不同导致信都城的百姓绝不会跟随胡问静拿起刀剑杀胡人或者进攻信都的其他势力。 司马越点头,祖逖还是年轻了。他下令道:“来人,加强对信都方向到清河等地的道路的管理,严格禁止任何外来人进入清河等地。” 祖逖一怔,司马越淡淡地道:“胡问静已经撕下了最后一层善良,她不需要再对百姓善良了。” “以前胡问静的行为看似乖戾残暴,但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