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都没有受伤,心情极好,伸手捏着熊孩子的脸蛋,看着熊孩子努力挣扎,然后极力暴力镇压熊孩子的反抗,她听见了张依柔的言语,但是谁有心情管一个陌生人,随口道:“来人,将那个白痴杀……”眼角瞅到了周围的手下们,包括祂迷在内的手下们笑眯眯地看着胡问静,老大,给个面子,看个戏如何?生活如此单调,有乐子为什么还要放弃?祂迷用力握拳,只要你让我们看戏,下次小问竹不肯做作业我们就帮你打扁她的P股。 胡问静立刻改口:“……为什么朕不能杀石勒?” 石勒眼中陡然闪过一丝震惊和欣喜,难道张依柔真的是胡问静的姐妹?苍天不曾弃我啊!他更加深情地看着张依柔,碧绿的眼睛中射出万道柔情,十万道深沉的爱,百万道超过爱自己的深入灵魂的爱,以及三分之一挚爱,四分之一不舍,五分之一迷恋,六分之一你是我的唯一,七分之一只要你安好便是晴天,八分之一三生三世永不相忘,九分之一我们去生猴子吧。 张依柔深深地看了一眼石勒,被他的眼神陶醉,转过身将石勒护在身后,厉声道:“因为你不了解他!你知道他以前有多苦吗?你知道他是多么的善良吗?你知道他有多么的努力吗?你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吗?你统统不知道,那你有什么资格杀了他!” 胡问静震惊地看着张依柔,认真地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朕抓住了敌人,管他以前做过什么,当然是直接杀了。” 张依柔厉声道:“你不讲理!你没有资格!” 她踏出一步,身上衣衫飘动,大声道:“你知道石勒的过去吗?你知道石勒为什么会有今天?” “因为那是你,那是我们汉人,那是我们大缙所有官员造成的!” 张依柔的眼角泪水打转,哽咽着道:“石勒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家庭,他的曾祖父带着全家在草原走了半年,一路经过了沙漠,经过了无人区,被饥饿的狼群围攻过,被凶狠的老虎跟踪过,被毫无人性的强盗抢劫过,历尽千辛万苦,整个家族一百余人只有七个人到了中原,就在进入中原的最后一刻,石勒的曾祖父指着眼前的关卡,幸福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以为全家终于到了草原人心中的圣地中原了,可以过上幸福的、不用被饿狼围攻、不用被强盗抢劫的、不用担忧羊群一晚上全部冻死的美好人生了。”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众人,道:“可是,石勒的曾祖父错了。” “石勒一家在进入了汉地之后过得比以前还要惨。” “他们没有土地,没有产业,只能靠打猎卖兽皮维生,石勒一家是最好的猎人,箭无虚发,可是打来的野兽皮毛却用低到不能再低的价格被汉人奸商收走了。” 张依柔愤怒地质问:“价格有多低?”她环顾四周,四周所有人都是逼迫石勒的坏人。她大声地道:“一张上好的狐狸皮就只值十文钱!忍饥挨饿,在旷野中潜伏三天三夜才得到的狐狸皮只值十文钱,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情吗?石勒的祖父和父亲一辈子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石勒在十岁前经常是三天才有一顿野菜粥,就是如此也让他如饮甘霖。” 石勒深情地看着四周,这辈子所有的演技都拼了出来,脸上露出了愤然,不甘,委屈,绝望,以及被世界抛弃的颓废和无奈。 张依柔泪水从脸庞上流落,嘶哑着嗓子道:“可是,就是这么绝望的环境石勒依然奋力地抓紧所有时间读书识字。他躲在私塾的窗下偷听夫子讲课,他在泥土上用树枝写字,他凿壁偷光,他卧薪尝胆,他悬梁刺股,他抓紧一切的时间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知识,因为他和他全家的人都渴望成为一个汉人,因为他出生在汉地,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个汉人,他姓石,他叫石勒,他用汉人的姓汉人的名,他想要做个堂堂正正的汉人,幸福的生活。他以为只要他好好读书就能用知识改变命运,能够打工赚钱,能够买几亩地,能够当衙役,能够当小吏,能够当官。” 张依柔看着四周的百姓,举了手臂:“看,这是一个多么朴实的愿望,难道你们没有这样的愿望吗?你们也有,你们也想过好日子。石勒就是你们的一员,就是我们的一员,就是一个普通的向往过好日子的百姓,就像你我一样。”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感同身受,你丫真是能够说啊,比唱戏还会说。 胡问静点头:“是,胡人也是人,胡人自然也怀着美好的希望,人人都想要过好日子,胡人当然也是如此。”她平静无比:“胡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自然会有人怀着温暖又朴实的希望,关中千阳县的胡人就过着美好和平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何况坏人难道就不想过美好的生活了?”柠檬小说 张依柔悲伤地道:“可是,这只是石勒的美梦。” “某一天,石勒回到家的时候,父亲不见了,他到处寻找,才知道有汉人官员抓羯人卖钱,他的父亲很有可能被卖到了冀州、幽州,成为了门阀的奴隶。” “石勒到处打听奴隶被卖去了哪里,又该怎么赎回来,可是厄运又一次打击了石勒。” “他的姐姐也不见了。” “是被汉人抢走了?是被汉人卖到了青楼?是被人杀了?石勒不知道,石勒只知道他又失去了一个亲人。” “石勒想要杀了那摧毁他的家,夺走他的亲人的汉人权贵,可是被其余羯人劝住了,这就是所有胡人的命啊。” “石勒不怕死,他只想杀一个缙人。他原本有个贫穷但是温暖的家,父母慈爱,兄长和姐妹友善,但是某一天,他的父亲没了,他的姐姐没了,然后,他的家也没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没的。他看着烧成灰烬的破烂草屋,手中的野菜落在地上。附近几百户胡人的家都被烧了,人也没了,是被缙人做去做了奴隶?是被卖到了冀州?只是少年的石勒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缙人做的。他的一家人犯了什么错?缙人的官老爷要抓他们去卖了?缙人的官老爷抓胡人卖钱还需要理由吗?想抓就抓,想卖就卖了。” 胡问静叹了口气:“是啊,并州幽州冀州胡人过得真是凄惨。虽然朕敢打赌,这一切都是你现场随口编的,但是这些经历是无数胡人的缩影,不然为什么一人呼喊造反,无数胡人响应呢?” 张依柔愤怒地看着胡问静和四周的所有人:“你们说胡人悍不畏死,胡人是最勇敢的,胡人比汉人还要能打。那是因为胡人不怕死啊。胡人生活在这个地狱一般的世界之中,怎么会怕死?” 她深情地看着石勒,柔声道:“石勒怎么会怕死呢?他只想杀光了汉人,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就是汉人,都死光了才好。” 张依柔转头盯着胡问静:“你说,是不是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