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她觉得非常得有把握,这种基础题有什么难的,她一定是满分。但是在周围人口口声声题目艰难,只怕过不了的声音中,她有些不自信了,这格物道作对和做错几乎与自信无关,不懂得人也能写的头头是道的。会不会她压根就没有看懂题目,因此乱写一通? 萧笑的心七上八下,跳得越来越快。 远处,州府衙门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有官员在一群士卒的卫护之下捧着一卷纸,缓缓地走近。 州府外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看着那官员手中的黄纸。 榜单终于贴在了墙上。 那官员淡淡地道:“本次举人试参考者三百二十六人,合格者十八人……” 州府外数千人中没有一个人听他言语,无数人一拥而上,死死地盯着那只有十八人的榜单。 有人凄厉地尖叫:“为什么没有我?为什么没有我?我明明全做对了!”有官员大声地道:“对分数有疑问的,可以入州牧府衙查询,大堂内有正确答案,诸位可以一一核对。” 有人反复地看榜单, 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名字,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早有衙役盯着,立刻将那人拖了出来,叫着:“拿水来!拿定神散来!” 有人萧瑟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几个同伴只看了他的身形就知道同样落榜了。有同伴苦笑道:“三年苦读啊……”另一个同伴道:“大家伙儿去州府看正确答案!今年没有中榜,三年后一定要中!”其余人用力点头,收拾心情走向州府大堂,中了举人就能够进入衙门当吏,中了秀才只能在农庄当管事,其中的差距大到令人窒息,说什么都要再考一次。 榜单前某一处有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喊声:“我中了!我中了!我是举人了!我是举人了!” 四周的人羡慕妒忌恨地看着那人,进一步成为进士就能当官,退一步也能在朝廷做个吏员。大楚朝官和吏没有绝对的界限,农庄管事都能当官,何况吏?小吏也是光宗耀祖鸡犬升天的官老爷。 有一个老者带着几个壮汉推开人群,到了那个疯狂大叫的举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声问道:“可有二十五岁?可曾娶妻?将他抓回去!” 周围无数人瞬间就懂了,又有一群人挤了过来,有人叫道:“放开那个举人!他是我家的女婿!你再不放手我打死你啊!”有人大声叫嚷:“我女儿貌美如花,全村就没有一个比她更漂亮的!”有人跳着脚:“我有一百二十五两银子的家产,只有一个独女,娶了我女儿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一群女子尖叫着挤向那新出炉的举人,有女子叫着:“相公!我的好相公!”有女子用力撕扯前方的女子的衣衫:“不要抢我相公,那是我的!”有女子尖叫:“相公,我在这里!” 那举人落荒而逃,身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群人追赶。有人眼看追赶不上,又回来死死地守在皇榜之下,还有十七个举人呢。 “哈哈哈!我中了!”有人大声叫嚷,得意地左顾右盼。无数人望了过来,很快转头。那人大怒:“喂喂喂,我真的中了,为什么不来抢我?我也超过了二十五岁,我也没有成亲!”四周的人看都不看他,长得像火云邪神也想要白捡美女老婆?如此无耻之人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那人悲愤极了:“这是歧视!” 一个女子看着榜单,忽然浑身发抖,喃喃地道:“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四周好些人认识她,道:“那是学堂的女夫子!” 那女夫子慢慢地蹲下,放声大哭,全族家产被万恶的胡问静充公,全家进了农庄,以前的莺歌燕舞诗社宴会翩翩公子等等如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一闪而过。 “我又要成为人上人了!”她声嘶力竭地叫嚷,几年的委屈尽数在叫嚷中发泄出来。 一个英俊的男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轻轻地牵起她的手,道:“秀玲妹妹,我知道你的苦,有我在,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受苦了。” 那秀玲妹妹眼角含泪,看着眼前同样因为是门阀子弟而流落农庄的英俊男子,脸上绽放出羞涩的笑容,道:“赵……” “噗!”一只拳头落在了那叫做赵什么的英俊公子的脸上,将他打得直飞了出去。一个肤色黑黑的男子来不及收回拳头,急切地对那秀玲妹妹道:“夫子,嫁给我吧!你知道我的,我是拿农庄最高等级工资的,我有的是钱,嫁给我你每天可以吃冰淇淋!” 又是一个强壮的男子一把将那肤黑男子扯开,大声道:“我是今年整个农庄工作量第一名!嫁给我吧!” 又是一个男子挤了过来,深情地道:“农庄管事说我很有可能会在今年晋升管事!你想与我一起为了农庄为了大楚而奋斗终生吗?” 那秀玲妹妹犹豫了,一个脸长得英俊却只是农庄学堂普通夫子的人,一群脸不能看,但是拿着农庄最高等级工资或者未来有很大可能晋升为管事的人孰轻孰重?哪怕孔夫子也不能答也! 四周无数男子愤怒了,没想到卖力工作竟然是娶老婆的前提!有人大声叫道:“我虽然今年不是第一名,但是我明年一定是第一名!”一群人起哄,画饼!嫁了你简直是就是瞎了眼了。 有人叫道:“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以后全部都听你的。”一群人起哄,这种甜言蜜语只能骗幼稚园的小孩子。 有人叫道:“我可以入赘!”一群人更鄙夷了,最近流行赘婿吗? 又是一个男子冷冷地道:“我是小门阀子弟,我可以拿回五十亩地的银子,我正在学格物道,今年虽然没有考中举人,但是三年后我未必就考不中。我有家产,我与你有共同语言,我与你有共同的前程,嫁给我吧!” 那秀玲妹妹心中更加犹豫不决了,如何是好? 一群男子怒了,卷袖子,不如抢回去再说! 几个衙役冷冷地按着刀柄,提醒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按律当斩。” 一群男子悲愤了,就许家里有女儿的榜下捉婿,不许我们榜下捉娘子?这法律还有公平吗? 那秀玲妹妹犹豫不决,只觉英俊的、朴实的、强壮的、有前途的等等各种类型的男子各有各得好,难以选择啊。她打定了主意细细地挑选,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已经没了门阀地位,嫁个好男人是她唯一的改变人生的机会了,万万不能草率了。那秀玲妹妹看着四周无数年轻男子,心中忽然怪怪的,若是她依然是门阀贵女,是不是嫁给谁都不能自己做主? 那秀玲妹妹在喧闹声中转头,看到了呆呆地站立的萧笑,心中涌起一种同路人的神奇感觉,萧笑从顶着“某某县格物第一人”的可笑头衔,到“某某郡格物第一人”,参加举人试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