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对交州百姓也算是尽心尽力,不偏不倚,一切只按照朝廷律法处理,但交州百姓就是没有办法融入大楚。 谢斯焱嘴角有些冷笑,交州从汉末开始就实际独立,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真的以为自己是“国”了。中原政权给好处,交州百姓就收下;不给好处,就是对不起交州百姓歧视交州百姓;向交州百姓征税,就是剥削交州百姓,就是官逼民反。 在交州百姓的眼中大楚是侵略交州,而在大楚的眼中却是“收复”交州。 大楚承认收复交州的过程之中,杀刁民立威。交州百姓认为那是屠戮良善,杀绝交州士人。 双方的观感差异如此巨大,又怎么能有共同语言? 谢斯焱慢慢地在公文上书写着:“……二十年内,每年轮调五千交州士卒去波斯、印度地区……” 那些西征波斯的交州士卒还在大海上,谢斯焱就放出风声大军得胜而归,可去码头迎接亲人的交州人一个都没有;那第二拨调去波斯轮防的交州士卒还没有上船,各地已经有“交州奸”的责怪声。 谢斯焱冷笑着,当交州所有年轻男女都为大楚征战四方过,全部成了“交州奸”,又会如何?会教导他们的下一代自己是交州人、交州奸,还是自己是大楚人? 她真是期待啊。 …… 交州军营之中,西征波斯的几百交州士卒几乎全部回来了,每个人脸色都不太好。有人破罐子破摔,骂骂咧咧地:“老子以后就是大楚人了,怎么样?”有人沉默不语,想不通为什么就被迫出征波斯两年不到的时间,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交州奸了? 有人喃喃地道:“我去找大楚人,我去找陆易斯将军,我去找陛下,她们会作证我不是交州奸,我是交州人。” 有人愤怒地叫着:“我怎么会是交州奸?我三叔被大楚人杀了,我与我三叔感情最好了,我怎么会投靠大楚人?这些人怎么乱说话?”四周没人理他,在这里叫嚷有个P用,为什么不在街上叫嚷? 那个交州将领笑道:“你们谁有了孩子?” 没人吭声。众人都是倒霉的光棍。 那个交州将领笑道:“真是走运啊,不过以后你们总会成亲有孩子的,若是有一天,你的孩子被别的小朋友打得鼻青眼肿,胆怯地问你,‘爹,为什么别人叫我交州奸?’你们该怎么回答?解释你们不是交州奸?或者打孩子一个耳光,‘不许乱说!’或者与孩子抱头痛哭?” 数百交州士卒都安静了,想到隔壁邻居从小被人叫做“小偷的孩子”,“杀人犯的孩子”等等蔑称的悲惨遭遇,人人脸色惨白。 那交州将领冷冷地道:“我说错了。”数百交州士卒松了口气,说错就好,这个未来真不怎么样。 那交州将领继续道:“我,还有你们,根本没有资格成亲。哪个交州好人家会把女儿嫁给交州奸?” 数百交州士卒绝望地看着那交州将领,用不用这 么杀人诛心啊。 那交州将领看着数百士卒,厉声道:“那些百姓都是混账王八蛋!那些混账王八蛋不把我们当人,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以后回不了家,我们的新家会每天被人砸石头,我们会买不到吃的穿的,我们会娶不到媳妇,我们说不定会被人偷偷杀了!” “因为那些混账王八蛋想要我们杀大楚人,我们没有!因为那些混账王八蛋不想自己倒霉不想自己被大楚人筑京观,而不在乎我们的性命!” “我们为什么要讨好那些混账王八蛋?我们为什么要在意那些混账王八蛋?我们为什么要和那些混账王八蛋作自己人?” “老子就是大楚人了!他们能怎么样!老子以后就是大楚的官兵,谁敢骂我,我就打谁的嘴巴!谁敢砸我石头,我就抓他苦役!谁敢动手打我,我就让他全家乱葬岗!” 数百士卒有人缓缓点头,既然不能做交州人,那就做大楚人好了,大楚会替他们撑腰的。有人有些犹豫,问道:“做交州奸……能娶到媳妇吗?”被群众误会的交州奸是交州奸,铁了心做交州奸依然是交州奸,不依然娶不到媳妇吗? 那交州将领道:“好人家不会把女儿嫁给地痞流氓,可是你见过地痞流氓没老婆吗?只要我们成了大楚人,处处为大楚着想,我们就会升官发财,你们见过有钱有权的人没老婆吗?” 数百士卒用力点头,一道闪光从心头掠过,做人最怕三心二意,只要一心一意做交州奸,他们就会拥有美好未来。 一个交州士卒厉声叫道:“我是大楚人,我是大楚士卒!” 数百士卒齐声大喊:“我是大楚人!我是大楚士卒!” 军营角落,一个厨子缓缓记录交州士卒的言行,特意在那交州将领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能够这么快就投靠大楚的人是人才,考核之后可以重用。 数日后,一群士卒进了某个集体农庄,将好几个交州社员揪了出来。 领头的士卒厉声道:“阮老八,你辱骂朝廷命官,按律棒打五十,发配矿区一年。” 阮老八大声诡辩:“你胡说,大楚人听不懂交州话,我是在夸大楚朝廷!” 那领头的士卒笑了,随手一招,一个被打得浑身都是血的农庄社员被拖了过来,艰难地指着阮老八道:“就是他!”然后用交州话说了几句辱骂朝廷的言语。 那阮老八坚决不承认:“胡说!他诬陷我!” 那领头的士卒冷笑:“一个诬陷你,两个诬陷你,十几个人都诬陷你?拉下去,打五十棒,发配矿区一年。若是你在矿区没待满一年死了,你的儿子女儿爹娘老婆就会替你进矿区苦役。” 阮老八眼看逃不过,大骂道:“交州奸!交州奸不得好死!” 那领头的士卒随手一拳打在了阮老八的脸上,道:“来人,打断他的腿,这就是辱骂官兵的下场!” 附近的农庄社员低着头看脚尖,听着阮老八被暴打的惨叫声,心中对那些交州奸恨之入骨,背叛交州的王八蛋比大楚官员更加可恨。 某个街道之中,那西征归来的交州将领曾经踏入的大宅院中,一群男女神情惶恐又悲愤:“没想到那个家伙铁了心做交州奸!”有人破口大骂,才开了个头就被其余人劝住:“小心隔墙有耳!”那破口大骂的人喝道:“怕什么?难道我骂他,他还敢对我怎么样?” “嘭!”大门被踢开,那交州将领带了一群士卒进了宅院,冷冷地道:“骂我?有种再骂一次。” 那破口大骂的人厉声道:“王八蛋,你……” “噗!”那破口大骂的人脑袋上挨了一棍子,鲜血直流,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交州将领,缓缓地倒在地上。 那交州将领冷冷地道:“拖下去,苦役三年。对了,盯着他全家,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