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 李军非常地喜欢操练,每次握着细细的毛竹竿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握着真正的毛竹长矛,每次向前刺出毛竹竿的时候他仿佛看到自己的细毛竹竿刺入了敌人的身体,鲜血直流,敌人哀嚎着倒下。他日常种地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想自己若是带领一支大军杀入京城,砍了皇帝,自己当皇帝又会是多么的威风? 李军是如此的渴望武力和厮杀,他日常拿着筷子的时候都感觉握住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可以砍杀眼前的千军万马,然后一将功成万骨枯,成就绝世霸业。 微风吹拂,树叶摇晃,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打在了李军的脸上。他微微仰头对着阳光,他很快就要夺取天下了。 他转头看四周躲在树荫之下休息的农庄士卒,这里数百人之中有六七十人已经是他的忠心耿耿的手下,只要时机合适,他就率领这六七十人夺取了整个农庄的钱粮武器和人口,然后挥军杀向县城,而后再夺取一郡,然后向西……向东……向南……最后杀到京城,与数十万中央军激战,临阵斩杀皇帝胡问静,天下就是他的了。 李军兴奋又幸福地想着,距离成为皇帝他只差了一步而已。失败?绝不可能!胡问静一个女子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凭什么做不到?胡问静起家的时候只是一个乞丐,他是比乞丐高贵了一万倍的社员;胡问静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助力,只有一个几岁的小妹妹,他有六七十个好汉相助,有一大群家人,几百个农庄士卒与几千个农庄社员个个与他认识,佩服他的勇猛,敬仰他崇拜他,他只要登高一呼,所有人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他。他所有的条件都比胡问静好,凭什么胡问静可以起事当皇帝,而他不能? 李军心中发狠,眼中精光四射,他只等一个机会,然后就能成为皇帝了。那个机会就是县令进入集体农庄。 蛇无头不行,他只要杀了县令,整个县城的官兵和百姓都会崩溃,他就能用最小的代价夺取县城,然后以此为基业争霸天下了。 微风吹拂,李军感受着身上的凉爽,畅快地微笑着,万事俱备,只欠一件龙袍了。 另一处树荫之下,几个支队长聚在一起讨论工作进度,有了拖拉机之后种地和收割比以前容易多了,但也有好些事情是拖拉机暂时做不了的,比如修建水利,比如养猪养鸡养兔子。 “老张,你这个月的进度落后了。”一个支队长对十一支队的支队长道。 那十一支队的张支队长满脸通红,其实十一支队就比其余支队差了一点点而已。他回到支队就呵斥一群社员:“我们支队已经是倒数第一了!从今日起大家要加油,我们支队丢不起那人!” 一群社员无所谓,早些年还有支队竞争,输了的支队没饭吃的,这些年粮食太多了,谁也不玩这一套了,垫底又有什么关系,总有人要垫底的对不对? 张支队长愤怒无比:“人没有上进心就是一块咸肉!” …… “嘭嘭嘭!”天还没亮,十一支队之中有人用力地敲门:“快开门!是我!是我啊!” 好几户人家都打开了门,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有社员骂骂咧咧地:“一定是支队长催人干活!”虽然如今天气热,大家干农活的时间普遍提前,但是也不能提前到天还没亮啊。 另一个社员一边穿鞋子,一边恼怒不已:“你丫逼人干活也不能半夜鸡叫!” 整个支队的社员都被惊醒了,听着屋外其余人的抱怨,人人对支队长愤怒无比,庄稼人不好好休息哪里有力气干活? 那被敲门的人家慢慢地打开了门,有人颤颤巍巍地问道:“谁啊?” 门外的人大声地道:“爹!是我啊,我是大牛啊!” 门内的老汉使劲地揉眼睛,借着朦胧的光线终于看清来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泪水陡然就下来了:“儿啊!” 周围的社员都围了上来,很快就问清了情况。大牛十年前加入了中央军,而后天下动荡,音讯全无,大牛一家人都以为大牛已经死在了动乱之中。 大牛他爹带着泪水骂道:“你个孽子,为什么不派人送个信来?” 大牛无奈极了:“我一直在找你们啊,我托了老家的县令老爷,可县令老爷说没有查到你们的踪迹,我还以为你们……直到大楚五年我才想到你们可能投靠舅舅家了,这才找到了你们。对了,舅舅呢?怎么没见到舅舅?” 大牛他爹笑着道:“你舅舅在十五支队呢,别担心,他一家好着呢。”他仔细地打量儿子,只觉十年不见,好像壮了一些。 一个社员发现了大牛言语中的疑点,问道:“你大楚五年就知道了,如今已经大楚七年了……”得知消息后两年多没有联系爹娘,不孝至此,不如打死了。 大牛无奈地道:“我刚托人查舅舅家的下落,还没得到回音就跟着陛下去了萨珊波斯了,这才刚回来。” 一群社员激动了:“萨珊波斯?你与陛下去了极西之地了?说说极西之地如何?” 大牛得意地看四周,一脸的骄傲,果然西征回来的人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他捡了几件波西与大楚的不同细细地说了,意犹未尽,又将与波斯人血战的经历注入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海水,将自己的武勇吹到了天上。 “……陛下看我勇猛,甚为高兴,赞赏有加……我如今已经是军中官员了。” 大牛得意极了,其实他只是西征军中一个什长而已,距离正经“官”字还有十万八千里。他打开包裹,取出了大笔的银钱,道:“爹,这些银钱都你收好,这是我西征的军饷。” 四周的社员看着大把的银钱,以及大牛身上的崭新的军服,无比的羡慕妒忌恨。 张支队长看着天色不早,催促道:“大家先去干活,有什么想要说的晚上有的是时间说。”众人不过是看热闹而已,压根不认识大牛,有什么话好说?众人拿着农具走向农田,有人嘀咕着:“没想到当兵竟然这么好,又有钱赚,又能当官,还能长见识。” 好些社员点头,庄稼人一辈子没有离开过家二十里地,去五十里外的县城逛一圈后都能吹嘘十几年,何况离开大楚朝去了异国他乡?这是可以吹嘘一辈子的事情啊。 有社员叹气:“唉,我也想当兵啊。”朝廷出钱给路费包吃包住坐大船去异国,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支队长呵斥道:“少说话,多干活,今天的指标完不成,小心老子剥了你们的皮!”隔壁支队的工作量疯狂上升给了他巨大的压力,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待在地里。 某个支队中的社员的中央军士卒西征回来的消息在一日内传遍了全县的集体农庄。 第七支队中,有社员羡慕地道:“听说了吗?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