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骨:“趁着天气还不算太冷,我带人再去找一次铁矿!”回凉神情坚毅:“那些游牧民族留在营地也是没事情干,明日带一半的人出去找铁矿!”一群将领点头,这西征军还是只能靠自己挖矿打铁。 王梓晴慢慢地道:“我带了硝石啊。” 回凉炜千转头看王梓晴,听你说过了啊。 王梓晴继续道:“只要熬到了夏天,我就可以用硝石制冰,向罗马帝国的人卖冰块,然后买铁块……” 回凉炜千和一群西征军将领死死地看着王梓晴,罗马帝国的人真的会卖铁矿铁块? 王梓晴微笑了:“大楚与罗马帝国波斯帝国的关系好着呢。”罗马帝国不清楚,波斯帝国的经济命脉都落在了大楚的手中。柠檬小说 王梓晴认真地道:“等我与罗马帝国的官员沟通好,你们可以先乘船到罗马帝国的叙利亚地区或者埃及地区,然后走陆路去波斯湾,一路都有城镇,不用担心饮食。” 回凉死死地盯着王梓晴,然后再次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 当刘弘赶到回凉营地的时候,营地内欢声笑语,久违的葡萄酒香在营地中蔓延,西征军士卒欢喜无比,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久违的刀剑食物药品补给,更因为大楚朝没有忘记他们。 有将士举起手中简陋的木头杯子,大声地叫:“祝陛下龙体安康!”无数将士一同举杯欢呼:“祝陛下龙体安康!” 一个士卒大口喝下冰冷的葡萄酒,甜甜的酒水在心中却化作了苦涩的泪水,低声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无数士卒眼中泪光隐约,远离中原数年,心中虽有建功立业的豪情壮志,得知随时可以回去终究是情难自已。 刘弘想要提醒众人不要喝醉也不要过分激动,终究是身陷重围之中,但他想了想,微微叹气,低声传令跟随自己而来的数百骑担任了营地警戒的任务。数年风霜,只是一醉,他岂能不通情理? 刘弘大步走向中军帐,沿途看到大量堆放在露天之中的酒水,药物,刀剑,(弩)矢,心中瞬间就懂了回凉没有将物品收入仓库的心思。他笑了笑,小看了回凉和炜千了。 刘弘推开门进了房间,一股热浪迎面而来,火炉的温度瞬间让他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他看了一眼房间中的众人,注意到了几个从未见过的将领,显然是援军,他顾不上打招呼,陡然怒气起来了,恶狠狠地盯着回凉和炜千,重重地拂袖:“蠢货,白痴,废物!地图都不会看!这么大的里海都会漏掉!” 回凉和炜千还嘴的余地都没有,只能缩着脖子挨骂。 刘弘怒视二人,若不是援军接应,他们明年开春之后只怕会一口气跑到极西去,不见到大海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恼了半天,这才与王梓晴等人见礼,客套了几句。他并不奇怪王梓晴手无缚鸡之力却带军出征,大楚朝最重军功,而世界的地图已经打开,不抓紧时间弃笔从戎,如何才能封侯封王?王梓晴只不过是又一个有野心有决心有觉悟的女子而已。 刘弘已经从斥候的嘴中得知了王梓晴带来的全部消息,但他不放心,唯恐斥候传错了,当面又细细地问了王梓晴,确定大军可以从罗马帝国获得补给,也能从陆路到达沙州,这才真的松了口气,然后又叹了口气。 王梓晴在大楚七年的三月就出发了,其余几支援军的出发时间明显也在他西征之前。刘弘心中苦涩,怪不得胡问静听到他的西征方案的时候古怪无比,他一直以为胡问静是觉得他不知道西征的实际情况,计划出了偏差,没想到根本是关注点的问题。他只想到了驱赶司马越和西征军士卒建功立业,胡问静考虑的却是将派出去的人救回来。 刘弘在心中苦笑,这就是帝王啊。 回凉不知道刘弘再反思,继续道:“虽然不知道消息上哪里出现了失误,但是显然罗马帝国的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罗马帝国哪怕没有军事力量占领肥沃的黑土地,也没有道理友好地出售铁块和牛马,间接地支持大楚占领黑土地。 刘弘缓缓点头,罗马帝国是军事强国,不可能犯下任由敌人强大的低级错误,他道:“会不会如同我们搞错了匈奴人和里海一样,罗马人以为我们是其他什么人?”话一出口,刘弘就笑着摇头,这个设想太过美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最大的可能是大楚西征军此刻在阿兰人和萨尔玛提亚人的地盘上,罗马人还没有注意到他们。 回凉咬牙道:“必须在罗马人发现我们并且集中兵力进攻之前继续扩充势力。” 炜千重重点头,原本以为这里是里海,想着慢悠悠种一年田地尽量多囤积粮食,然后随便吸收一些游牧民族再向西前进,如今看来计划必须重做,西征军已经随时可能与罗马帝国开战了,必须疯狂地寻找和吸收游牧民族。 回凉转头对王梓晴道:“在罗马帝国反应过来之前尽量多买些铁矿铁块和粮食。”没有充沛的物资支援就赶紧从叙利亚和波斯的陆路回到大楚的沙州?回凉在没有援兵的时候都想着建功立业,此刻后路清楚,援兵越来越多,反而打退堂鼓了?开什么玩笑。 她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中黑海上方的位置,胡老大说这里土地肥沃,适合耕种,务必要抢占下来,西征大军已经无意之间做到了,眼看为华夏争取更广大的生存空间的目标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她绝不会就此退缩。 回凉大声地道:“我的名字要印刷在教科书上!” 王梓晴眼中掠过一道光芒,她为什么要甘冒奇险率军远赴黑海?因为她也想要名字印刷在教科书上。 作为一个小地主的女儿,王梓晴只知道 琴棋书画,能够负责一个小小的商行已经觉得自己是事业型女子,谯县所有大家闺秀论外貌论才华论见识论心机论礼仪,处处都是她压其他人一头。王梓晴以为谯县就是整个世界,以为在后花园傲视其余女子就是人生巅峰了。 作为大楚朝的一个官员之后,王梓晴才发觉她以往的人生太廉价。大楚两千万人口,一千万是女子,有多少人与她的人生是一样的?她是幸运儿,出生在有钱的王家,吃穿用度超过了无数女子,她敢说一千万女子中有九百九十万女子的一生享受的荣华富贵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像胡问静这类凄惨饿死的女子更是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 可是,这只是物质上的比较,只是老天爷给她开的金手指。她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究竟留下了什么?只是生儿育女?然后在临死的时候回想人生,絮絮叨叨这辈子参与了多少宴会,哪一件首饰将某个大门阀贵女比下去了,哪一次一句冷嘲热讽让某个贵女三天吃不下饭? 王梓晴发觉她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