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新的资本家,会不会有人想要特权? 胡问静知道人性人心必然会产生与“集体农庄”抵触的思想,但她不知道该怎么提前预防和处理,只能见招拆招。 她淡淡地道:“大楚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总会有比胡某聪明一百倍的人继续推行大楚的政策。” 文鸯看着胡问静的侧影,这是一个有气魄,有胆识,知道前路艰辛却锐意进取的皇帝,身为臣子还能奢求皇帝有更多的优点吗?他微笑着:“是啊,纵然失败了,也没什么关系。”三姓家奴能够为了伟大的理想而奋斗,这是一千年才有一次的机会。 司马女彦跑了过来,看了一眼远方的京观又有些想要呕吐,胡问竹急忙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然后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水囊。司马女彦大口地喝了几口水,被胡问竹牵着换了背对京观的方向,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兴奋地问胡问静:“问静姐姐,这里是不是可以叫做彦州?”她扯着胡问静的手:“问静姐姐,就叫彦州吧,就叫彦州吧,多好听。” 胡问静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低头看地,一脸的犹豫。 司马女彦睁大眼睛提心吊胆地看着胡问静,问竹姐姐有“竹州”,她也想要有个“彦州”。 胡问静沉吟半晌,乜视司马女彦:“你功课做完了吗?”司马女彦用力点头:“我早就做完了!”然后又补充道:“问竹姐姐也做完了。” 胡问竹用力点头,真的。 胡问静道:“既然你们两个这么乖,那高句丽以后就叫‘彦州’好了。”只是这个彦州面积也小了些,她取过地图,索性把扶余也划到了“彦州”之内。 司马女彦兴奋地看着“彦州”的地盘,只觉自己的名字终于也名留青史了。她欢喜地扯住胡问竹的衣角:“问竹姐姐,终于有‘彦州’了!” 胡问竹用力点头,道:“以后女彦要好好做功课,不然很丢人的。”她得意极了,只觉叮嘱女彦做功课的样子真是成熟无比啊。 …… 一艘小船鬼鬼祟祟地从元山港附近的一个沙滩上出海,划出老远,船上的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人抹着汗水,道:“大楚真是太强大了。”其余人崇拜地看着元山港方向,大楚的高大楼船和强大军队以及残忍手段宛如就在面前。 “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主君!”一个人大声地道,脸上满是坚毅。其余几人重重点头,邪马台只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国家,哪怕辰韩这类小国都能灭了邪马台,怎么可以与强大的大楚相比。 一个人恭敬地面对元山港方向跪下:“伟大的大楚主君啊,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其余人同样跪下,严肃地对天发誓。 这几个人都是岛国邪马台国的贵族,听说大楚要征伐百济、辰韩和高句丽,急急忙忙赶来观战 。邪马台国一直与南部的狗奴国作战,他们想要从大国的战争中学到更多的先进的军事知识,没想到大国的战争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高大的楼船,那射出火球的回回炮,那(弩)矢阵,任何一样都让几个邪马台人看到了新世界。哪怕是大楚屠杀高句丽的百姓筑造京观也让邪马台人敬佩和崇拜,敢于杀戮的才是真英雄啊。 几日后。 “……那楼船比山还要大,每一艘船上至少有千余人,士卒加起来比我们所有的百姓都要多……”几个邪马台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在高句丽的见闻。 一群邪马台权贵认真地听着,时而惊呼出声。 有权贵转头看邪马台的女王台与,百济和辰韩距离邪马台很近,邪马台人能够在与百济和辰韩的生意和往来之中了解很多事情,确定百济和辰韩比邪马台强大,而高句丽更是比百济和辰韩加起来还要强大。然后,百济和辰韩欢欢喜喜投降大楚了,高句丽因为与大楚作对被灭国灭族了。邪马台怎么可能与大楚对抗? 邪马台的女王台与听着几个贵族的描述大楚的强大,心思已经飘到了远方。邪马台的前任女王卑弥呼死后大臣们拥立了一个男性族人作为王,可是很快邪马台国内引发了大乱,最后只能废除了那个男性王,拥立了她作为新的邪马台女王。可是这些贵族大臣真的拥护她吗?她一点都不信。若是真的觉得她是个优秀的王,为什么卑弥呼死后却拥立了其他人,直到国内大乱才想起她。 台与平静地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贵族们,这些人选择她作为王只是迫不得已,她没有卑弥呼的手段,未必能够安安稳稳做女王的。瞧,眼前的这些人不是在讨论举国投降大楚了吗? 但说心里话,台与并不反对投降大楚。她并不觉得大楚的皇帝是个女子,会看在都是女子的份上善待她几分等等,而是有些羡慕大楚女皇帝和长公主,为什么邪马台的权贵对她阳奉阴违,只想她作一个傀儡,而大楚的长公主却能带军横扫高句丽。 假如邪马台迟早要被大势力吞并,她迟早要下野,她宁可投降大楚,至少见识一些真正强大的女皇帝的风采。 十几日后,邪马台请求加入大楚的公文送到了大楚彦州,大楚官员谁都没有把邪马台当回事。一个只有几个村子的小部落玩过家家,自称王侯,大楚难道还要真把它当做王侯了? 一个官员评价道:“一个知趣的部落。”最近大楚水师没什么事情,让楼船去邪马台逛一圈露露脸,等处理好了扶余、高句丽、百济和辰韩后再去考虑小村子。 …… 大楚洛阳。 萧笑走进吏部的时候,里面几百人一齐抬头看着她。萧笑一怔,第一反应就是衣服穿反了或者头发没有梳。 吏部内的几百人见了萧笑脸上茫然的神情,又一齐低下了头。萧笑仔细看了一眼那几百人,忽然有些懂了,都是与她一样被吏部招来的菜鸟。她想要学大佬愤怒地甩袖子,终于忍住了,她算不上温柔委婉大家闺秀,好歹是一个有学识有地位的官员,怎么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摆脸色。 萧笑心中微微叹气,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容易发怒也容易控制,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寻了一个空位坐下,左边的同僚她认识,是比她晚了一届的科举的探花,平时最喜欢拿着雕刻刀了。她看向右边,右边是个陌生的女子。那个女子正好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遇,互相友好地点头示意。那女子低声道:“我叫晋蔚,是礼部让我来的。”萧笑点头:“我叫萧笑。”心中想着“是礼部让我来的”,只怕这晋蔚没有官职。 吏部之内人员众多,萧笑不敢多说话,伸长了脖子打量四周,到底招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吏部侍郎慢悠悠走了出来,问一个吏部令史:“人都到了?”那令使摇头:“还有三个人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