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失声痛哭。 “我们来迟了!伟大的大楚长公主已经离开了叙利亚。”凄凉的哭声在空城之中回荡。 一个叙利亚老者眼中没有泪水,他站了出来,厉声道:“知道伟大的大楚长公主为什么离开了代尔祖尔城?” 四周的哭声小了,无数人盯着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厉声道:“知道为什么大楚长公主要在代尔祖尔城建立和平之城?” “知道为什么罗马人要杀了大楚长公主?” 那个叙利亚老者厉声叫道:“因为罗马人怕了!罗马人不想再一次看到新的帕尔米拉女王!罗马人不想再一次看到一个强大的叙利亚!” 无数叙利亚人想到了二十几年前叙利亚人的荣光和美好生活,以及罗马帝国的残忍屠杀,泪流满面。 那叙利亚老者握紧了拳头,干瘦的脸颊深陷,天空的乌云遮住了阳光,唯有他的眼睛闪着光:“我们叙利亚人想要站起来,就要拿起刀剑保卫大越长公主!我们要与罗马人血战到底!” 无数叙利亚人用力点头,大声地道:“不错,大楚长公主就在代尔祖尔城,大楚的神灵就在代尔祖尔城,她就在看着我们,我们必须证明叙利亚人的武勇!” 有人叫着:“代尔祖尔的城墙很高,来一百个弓箭手!” 有人叫着:“我可以守住城门!” 有人看着四周的房屋,厉声道:“罗马人可以焚烧帕尔米拉城,可以焚烧代尔祖尔城,但是我们不会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罗马人摧毁我们的城市!” 一群叙利亚人恶狠狠地叫着:“只要杀光了罗马人,大楚长公主就会回来的!” 叙利亚人曾经有富裕的生活,所以谁都不愿意为了帕尔米拉女王和帕尔米拉帝国决战;叙利亚人没有了富裕的生活,在最艰难的环境中生活了二十几年,所以谁都不对罗马帝国以及未来抱有幻想。每天只有一碗野菜粥的生活没有未来,冬天会饥寒交迫冻死饿死的命运随时会落在每一个叙利亚人的头上,生命廉价无比,那么,就让廉价的生命绽放最美好的鲜血之花吧。 叙利亚的某个城池之中,一群人奋力修葺城墙,几十年甚至数百年前留下的残垣断壁飞快地完善着。 有人看着四周,叫道:“墙壁不够厚,再堆厚一点!”一群人大声应着,眼中放着光。 另一个城池之中,一个叙利亚男子紧紧地拥抱妻儿,道:“我们家所有的钱财我都埋在了屋子底下,若是你们有机会回来就取出来。”妻子紧紧地抱着丈夫,很清楚这一次分别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面了。 远处,有人吹响了号角。 那个叙利亚男子急忙推妻儿,道:“快去,快去!”他的妻儿不舍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赶到了汇合地点。几百个妇孺在那里汇合,她们将会去西边的沿海地区,听说大楚在那里有商船接走投靠大楚的叙利亚人。 …… 叙利亚沿海的某个城池。 十几艘船只停在岸边,几艘楼船却并没有靠岸。王梓晴站在楼船的甲板上惊讶地看着岸上密密麻麻地人群,已经有数千人挤入了大楚的客船货船,却还有这么上万人等着登船。 她低声道:“不是说很有可能只有几百人的吗?”她不知道有大量的叙利亚人想要投奔大楚逃离叙利亚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个副将走过来道:“将军,有叙利亚人有重要事情禀告。” 王梓晴皱眉,看着几个叙利亚人划着小船靠近了楼船,然后再检查了全身之后才上了楼船的甲板。 王梓晴淡淡地道:“我就是大楚船队的将领,你们想说什么?”她当官的时间越久,语言之中的客套、委婉、谦虚、礼仪越来越少,时间宝贵,谁有火星时间与来人兜半天圈子? 那几个叙利亚人恭敬地跪下,用娴熟的大楚语言道:“请将军拯救叙利亚!” 王梓晴摇头:“大楚在叙利亚的兵力不够,无力拯救叙利亚。” 几个叙利亚人伏地大哭,谁都知道大楚无力硬杠罗马帝国,他们只是抱着万一的希望。 王梓晴看着失望的叙利亚人,有些不忍心,这些人虽然不是汉人,但是同样是可怜人,她道:“叙利亚人不能等着大楚拯救叙利亚地区,叙利亚地区只能由叙利亚人拯救!” 几个叙利亚人回到了码头上,成千上万的叙利亚人盯着他们,纷纷问道:“大楚人答应了吗?” 那几个叙利亚人摇头,其中一个人凄然说道:“大楚将军说,‘叙利亚人不能等着大楚拯救叙利亚地区,叙利亚地区只能由叙利亚人拯救。’” 四周无数人悲伤地哭泣,忽然有人叫道:“你们哭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以及惊讶。 “你们没有听懂大楚人的言语吗?”他震惊地看着一群白痴,大声地道:“你们没有听过大楚的励志故事吗?你们没有听过‘自助者,天助之;助人者,人助之。’的励志故事吗?那你们听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故事吗?” 无数叙利亚人终于懂了,有人兴奋地大叫:“大楚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开始反抗罗马人,大楚就会帮助我们?”一大群人大声地叫着:“对!一定是这样!大楚的励志故事里从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每个人都要努力才能有收获!” 无数叙利亚人终于理解了大楚的意思,大声地欢呼,看向大楚楼船的眼神充满了欢喜和自信。 有人叫道:“我们会证明给大楚看的!” 楼船上,王梓晴莫名其妙地望着码头,为什么叙利亚人欢呼了? …… 数日后,大马士革城。 街上的叙利亚人比以往多了好几倍,但这些叙利亚人大多数衣衫褴褛,住客栈的钱都没有,只能坐在地上发呆。 一个年轻的叙利亚贵族骑在马上,嫌弃地用上好的丝巾捂住了鼻子,咒骂着:“该死的叙利亚贱人。”他的声音毫无掩饰,四周不少叙利亚人听见了,他毫不在意地傲然看着那些叙利亚人,他从来不觉得叙利亚人高贵,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叙利亚人。他有钱,他是贵族,他经常往返地中海地区的城池,与罗马贵族共进晚餐,与元老院的贵胄一齐畅谈天下大局,他甚至在宴会中见过伟大的罗马皇帝戴克里先,他有如此璀璨的人生,他明明是罗马人,他怎么会是低贱的叙利亚人?他咒骂眼前的低贱叙利亚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那个年轻的叙利亚贵族冷冷地看着四周的低贱叙利亚人,今天的贱人似乎比以前更多了,眼神也更加凶狠。但是他一点不在意,这些低贱的叙利亚人只要饿上几天就会立刻老实了。他捂着鼻子,咒骂着:“城主也不知道管管吗?这些该死的叙利亚人实在是太臭了!” 那年轻的叙利亚贵族心中寻思着,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