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和齐国公夫人说了预先准备好的台词。 而齐国公家的姑娘陈氏,在一辞、二辞、三辞之后,终于被兄长背着进了花轿。 成功完成了第一阶段任务的徒述斐稍微松了一口气,对着身边的石光珠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向门口。到了齐国公大门的时候,徒述斐快了一步走出了大门,就站在大门口笑着回身等石光珠:“玉明,快些!之后还要跨马游城呢!”同时伸出手来要去拉石光珠。 石光珠一时之间因为这场景怔忡了,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反过来拉住徒述斐的手腕,把徒述斐带到法拉利旁边,也没用上马石,自己便把徒述斐扶上了马。而后他也翻身上马,不再似来时一般错后一个马身,而是和徒述斐并肩而行,二人身后跟着的是十六抬的喜轿。 徒述斐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古代的婚礼。屈指可数的几次,也都是等在男方或者女方娘家的府邸,作为座上宾等着吃席就好,根本就不会有人让徒述斐去做伴郎之类的事情。 他有点兴奋的和石光珠不停的感叹着婚礼的热闹,还有街边看热闹行人的种种举动也都成为了徒述斐感叹的对象。 礼部的官员一看徒述斐和石光珠并排前进,几次对石光珠使眼色,希望石光珠自己识趣些,能退到之前的位置。石光珠只当自己没看见! 官员又不能让迎亲的队伍停下,只能自己憋屈着,还要担心之后会被上官责备。 就这样,两个穿红衣的男子打马并排前进的场面出现在了太子迎亲的队伍中。 幸好徒述斐胸前还有那个冒傻气的红花在,让大家能分得清楚哪个是迎亲的新郎!礼部的官员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余下的,反正迎亲的人选是太子自己选的——年轻些,有些无伤大雅的小纰漏,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沿途有报告前进进度和负责守卫的金吾卫把这事报到圣人和太子处。圣人笑着摇头,首先便觉得定然是徒述斐又出幺蛾子了:“又胡闹!”转头对太子道,“在你这哥哥的大婚时候还这般顽皮,实在不像样!” 多少猜到会变成这般样子的太子一点儿也不生气,顺着圣人话同样笑着道:“到底六弟是第一次迎亲,稍微兴奋些忘了章程也没什么!” “这孩子,真是没轻重!回来之后臣妾定要罚他,官家和太子可别拦着臣妾管教才好!”虽然知道圣人和太子都没有怪罪徒述斐的意思,甄贵妃还是把“惩罚”徒述斐的权利要到了自己手里来。 圣人自然清楚,朗声笑着应下来:“好,就交给贵妃处置!” 绕了内城一圈之后,迎亲的队伍进了禁宫。没有了道路两旁百姓的欢呼和凑热闹之后,安静了不少。到了这里,徒述斐和石光珠的任务就算是基本完成了! 如释重负的徒述斐转头对石光珠道:“没想到迎亲这么累!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要再累一回?” 石光珠的心里一沉,定了定神道:“你大婚的时候也要进宫谢恩请辞,可不会像这般还要回到宫里来。”原本一路绕城的愉悦和欢喜都变成了压得人难过的苦楚。 第153章 闹洞房是民间结婚喜闻乐见的情节, 可太子成婚,还真没有什么人敢不长眼的上去做这种事情。 要是徒述斐或者石光珠、张玉庭要去闹上一闹,还真没问题,就连太子本人也不会反对。可惜徒述斐对太子和贾赦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石光珠和张玉庭虽然不说, 心里头也明镜似的, 不会在这个时候上赶着找不痛快。 三个和太子关系最亲近的同辈人都不出头, 还隐隐有压制着其他人的意思在, 来贺喜的宗室子弟还有大臣们自然也不会起哄惹太子不高兴了。 只是太子妃进了洞房,太子还是要敬酒的。毕竟还有不少宗室的长辈在, 一辈子就这一次, 也没什么好放不下身段的! 徒述斐作为一个已经十三岁的少年却从来不饮酒,也算是皇室里的奇葩了。不是徒述斐不愿意饮酒, 而是他怕自己酒后嘴上没有把门的,难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久而久之,就对酒水产生了一种心理影响生理的厌恶感。 如今看到太子对于来敬酒的兄弟叔伯们来者不拒,一口一盅已经喝下去几壶了,还真有点担心。石光珠和张玉庭都跟在太子身后跟着挡酒, 徒述斐和身边的几个兄弟打了声招呼, 就起身到后面去找石榴了。 “我太子哥的酒水, 你掺水了?”徒述斐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石榴点头:“让您看出来了!这是惯常的招数,殿下还事先吃了解酒药,绝对误不了洞房。” 徒述斐就揣着手不知道想什么。他一方面觉得让太子清醒的洞房是一件有点残酷无情的事情;可要是让太子喝醉了——反正灯吹了是谁都一样,而且还醉的意识不清了, 也没有太多的抵触, 顶多就是事后难过呗——是一个无理取闹的选项。 可还不等徒述斐下定决心, 太子就已经佯装醉酒被人扶进去洞房去了。 徒述斐看着太子沉重的架在石光珠和内监身上的上半身,又扫了一眼看似步履不稳、实则每一步都踩实的脚步,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没说话。 此时已经有些晚了,好在宫中没有落钥。一部分大臣们早早告辞出宫去了;另有一些臣子住到了社稷院内。宗室的叔伯兄弟们回家的回家、回撷芳殿的回撷芳殿,很快东宫就只剩下圣人的几个儿子在了。 这时天空炸开了一团明艳的光亮,是内造的烟花,特别为庆贺太子大婚与民同乐做出来的。 徒述斐站在廊下看着漫天的烟花不自觉的感到孤寂。重活一世,是邀天之幸;生为皇子,也是巨大的幸运。他本来是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的,可人或者总要有点追求不是?为了这份追求,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也要失去一些自己割舍不得的东西。 徒述斐就这么抬头看着烟花盛开之后又迅速熄灭,直到夜空重新归于黑暗,才自嘲的一笑,是笑自己刚才忽然之间的矫情。 “六殿下。”梨香捧着一件披风过来,奉给了徒述斐身后的湛金。“太子殿下说如今白日里不显,到底夜里也凉了,怕殿下着了风不好,让咱给殿下送来。” 湛金都开披风给徒述斐披上之后,徒述斐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等梨香离开之后,他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是太子在告诉他,不必担心他的意思。 只是……又怎么能不担心呢?徒述斐拢了拢披风,抬脚回喜宴去了。 宫人们训练有素的收拾了多余的桌子,清理了各色污渍,重新给几个皇子预备了一桌。徒述斐回来的时候,几个还在的兄弟们正要重新开宴呢。 二皇子徒述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