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去叫涯角了,这才露出一个带着点小狡猾的笑容:他自然是清楚的。往日里的时候他们王爷的调门儿可不是这样。不过这不是懒得跑一趟了嘛!顺嘴忽悠灵宝一下,他就省了力气了不是?他捶了捶腿,这般想道。 第188章 新器物再引暗中计 祚郡王府里石光珠和徒述斐交流情感自是不提, 这边厢荣国府东大院里,贾赦正蔫巴巴的坐在新婚妻子沈流光面前,头低得都快埋进胸口去了。 他似个等着判刑的囚徒一般,等着听自己的妻子宣判。 只是过了几息, 就听见沈流光轻笑一声:“我当什么?大爷可还有别的要说的。若没有, 可要就寝了。” 贾赦猛地抬起头来:“沈姐姐, 你不觉得我骗了你?你不气?” 沈流光一身凤冠霞帔, 在莹莹的烛火下笑颜如花,对贾赦温柔的摇摇头。 “可是……可是王爷说……”贾赦心里头还是愧疚得很, 磕磕巴巴的把之前徒述斐的话重复了一遍, 觉得眼前的沈姐姐和自己预想的反应不太一样。 沈流光听着贾赦颠三倒四重复徒述斐那些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动容。好半晌才开口:“郡王爷……若天下男子都能似郡王爷一般, 才是我女子的幸事。只是如今这时候,大爷能对妾身坦诚,妾身就已经很高兴了。” 世间哪个女子不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可这样的男子又哪里是能随便就遇到的?不到闭眼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这一生中夫妻之间是不是会插进第三个人来。就算是两人之间并无他人,丈夫心中就一定有自己吗? 沈流光自小饱读诗书, 对女四书纵然嗤之以鼻, 可该学的还是要学。所以早就不对找个可以知心之人放下心思了。 对贾赦, 与其说是丈夫,不如说是弟弟。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赤诚的弟弟,沈流光目前为止都还满意。而且对于贾赦说自己心中另有他人的事情,她多少有点猜测, 只是不干宣之于口。 想到这里, 她试探的问道:“大爷如今和妾身成婚, 可有了表字?” 贾赦的脸就是一红:“倒是有一个,不过是太子所赐。除太子殿下之外, 却是没人再唤了。父亲和母亲也不曾给我其他的表字。” 沈流光这回心里有底了。她原本疑心贾赦话中说的是祚郡王殿下,毕竟贾赦和祚郡王两人多少也算得上总角之交的竹马了。只是如今看来,那人其实是那位!这样一来,她倒是安心了——其人身份之贵,不可能把事情掀到台面上来。 贾赦见沈流光若有所思,忍不住就唤了一声:“沈姐姐,你在想什么?” “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大爷就莫要叫我‘姐姐’了。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若唤我的名字。我闺名为‘流光’,你今后尽可如此叫我。”因为心中大定,沈流光也不再自称“妾身”,就“你”呀“我”呀的称呼上了。 贾赦点头:“姐……流光也可以叫我赦儿,祖母便是这样叫我的。” 沈流光点头:贾赦这是把自己当亲人了,很好。比起虚无缥缈的男欢女爱之情,还是亲情来得更实在一些。 这样想着,她就站起来走到了贾赦身边:“如今夜深,赦儿也该和我早些就寝。明日还要早起给祖母和老爷太太敬茶。” 沈流光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不容抗拒的意味。就算是贾赦如今面红耳赤的避之不及,也还是被沈流光给拉住,按坐在了床上。 忽然间,贾赦就觉得沈流光似变了一个人一样。直到他被推倒了,衣袍也被掀开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然而为时已晚。 ---------------- 一夜过去,徒述斐黑着脸看着石光珠神清气爽的起床,觉得自尊心很受打击。他自觉自己已经是打桩机了,结果人家石光珠直接就是个电动马达。就算是他昧着良心也不得不夸上一句“好腰”! “可是难受了?”石光珠看徒述斐脸色不好,热乎乎的手掌就贴在了徒述斐的腰侧,来回的捋着。 “没事。”徒述斐自我催眠了一番,就坐起身来,努力不让腰间的酸疼影响到自己的表情。 然而石光珠还是注意到了,体贴的又坐回了床上:“王爷要是无事,不若再和我躺一会儿?” “那就再躺一会儿吧!”徒述斐一脸“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非常勉为其难的又和石光珠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待到午间两人起床,徒述斐总算不觉得难受了。余下的一些后遗症还真就没有自己当初跟着石光珠练武时候那么辛苦,便和石光珠一起起身了。 等用过了午膳,湛金就领着梨白进来了:“王爷,咱们庄子上来了几件江南送来的器物,小孙管事来问您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一看。” “什么器物?” “是个大铁楼。说是好几个大师傅忙活了半年才弄出来不到二十个,虽说跑得慢,可劲儿大。三四千斤的东西都能拽得动。如今南边修路夯地基,都指着这东西呢!”梨白听徒述斐问话,赶紧把小孙管事的话学了一遍。 大铁楼?这都什么什么啊?徒述斐满脑子雾水,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玉明可要和我一起?” “嗯,一起吧。”石光珠也有些好奇,便打算和徒述斐一起去看看那大铁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云晴庄里头,今天但凡是没有活计的人都跑出来看稀奇了。徒述斐到的时候,就看到被一群庄户包围着的“大铁楼”。 一个黑乎乎足有两人高、上面还有个突突突冒黑烟的烟囱的铁屋子正缓慢的在一块荒地里前进。旁边和它并排跑的几个八、九岁的孩子,只要稍微小颠两步,都能轻而易举的跑到这东西的前头去。 而这黑乎乎的铁楼后面则连着一个十几米宽、一米多深的铁犁,把身后所过之处的土地都翻了个底掉。 徒述斐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火车头会出现在地面上,还做着拖拉机才会做的事情? 小孙管事眼睛尖,看见徒述斐来了就跟在边上了。此时看到徒述斐的表情,还以为是郡王爷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便开口解释:“这原是王爷您跟太子爷说的要造的什么蒸汽机。别的都还好说,只是里面有一样东西,须得严丝合缝不漏一丝气才行。半年的功夫,大师傅们也就弄出来不到二十个。这东西劲儿大,是庄户的好把式。只是太费轮子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顶上那么重的一个机器,还有一堆的煤炭烧料,加上控制方向和添烧料的两个大老爷们儿,这东西是真沉啊! 徒述斐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这种感觉就像是明明你只想要一个能下水的的小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