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们身后的人脉,到是件好事。” 徒述斐点头,转向了张道几:“这些都是太子哥哥负责的,我不管。只是虽然不能打草惊蛇,可还是要把你的官威竖起来。这乡间的事,若是下次还有不能及时救下人的情况,你可以敲山震虎一番,让这些乡绅流点血,他们才知道痛,才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拿我大庆的律法当白纸。你治下,就不能有这么牛B的人!” 余下的事情,千头万绪,都不是一时能说清楚的。只能等南北两面都风平浪静了,才能动手处理,此时多说无益。所以徒述斐只和张道、青莲夫妻俩说了接下来应该做的大概方向。 等到第三天一早,徒述斐便留下了奉砚捧墨,只带着湛金灵宝等人又继续往南边去了。 福州港是自家的地界,又临近南安的地盘,徒述斐便从此处正式下了船,改走陆路。 才下了船,就见一个面白无须有些岁数的内监并一个中年人两个青年在码头等着了。 那内监笑眯眯的对着徒述斐一行礼:“六爷,咱是老爷配给老叔祖的,如今得了老叔祖的吩咐,过来给家里的老爷少爷搭把手,看着些别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您喊咱一声老陈就行。” 陈内监似乎对徒述斐不乐意听内监自称奴婢的习惯很清楚,一点也没犯忌讳。 说完了自己,又侧开身,对身后的中年人一行礼,又转向徒述斐:“这是嘉兴郡王家的三爷,您……” “三堂兄。”徒述斐执晚辈礼向徒亦宣揖了一礼。 这位嘉兴郡王家的三老爷姓徒名亦宣,真按照族谱来说,跟当今早就出了五福了,平日里因为是注定要被分出去的三子,除了家里太太,也不怎么得老郡王的关注。如今被徒述斐这么一礼遇,颇有些受宠若惊。 “六爷不必如此多礼。”赶忙侧着身子避开,又把徒述斐扶了起来。 陈内监又介绍两个青年,“这位是无锡公爷家的次孙。” “六叔!”青年对着徒述斐行礼,“唤我绍江就成。” “嗯,绍江。” “这位是端和大长公主的孙儿,也是当年和北蛮作战身死的程亮老将军留下的唯一血脉。”说后一句的时候,陈内监特意压低了声音,只用徒述斐能听清的声音提醒。 这青年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表弟,我名程长安,字长乐。” “表哥。” 众人寒暄完毕,便先去了府邸休息。 到了晚间,徒述斐设宴宴请这三位血亲。待菜过五味之后,徒述斐命人撤了残席换上消食的汤饮来,便进入了正题。 “先前父皇整顿江南的时候,对南安王爷养寇自重的事情就有所耳闻,只是当时还有些别的事情,有些腾不出手来。如今虽然父皇的意思也是以稳为主,可到底还是要事先做些准备。否则事到临头无从下手的话,就显得咱们这帮宗室爷们儿太无能了些。” “六叔说的是。”徒绍江年轻,一听徒述斐的话,就先开口点头附和,“当初老叔祖叫咱们来南边,说是照看着可可的生意,可也有查探南安的意思。只是……” 见徒绍江一下住了嘴,转头去看徒亦宣,便也跟着看过去。 徒亦宣瞪了徒绍江一眼,最后叹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对徒述斐开口说道:“这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您若真想知道,不用我说,明日和长安出去一趟就行。” 程长安一听这话,脸色一下就变了,“六爷身份贵重,怎么能去那些地方?” “什么地方?”徒述斐问道。 “六爷,唉,您明天一看就知道了。也不远,咱们用新配的细船去,也就是明日傍晚就能到。只是六爷才到咱们这儿,就又要劳烦六爷颠簸了。” 徒述斐耐着性子点头,算是同意了。 等送走了三人,徒述斐就揣着手坐在前厅,一动不动的坐着。 湛金看见徒述斐皱着眉,闭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呢,只能硬着头皮上去提醒:“爷,该睡了。明天您不是还要早起出门?” 徒述斐长出了一口气:“今天这几位宗亲如此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恐怕……事情已经严重到一定程度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第二天一早,徒述斐带着湛金灵宝几个,跟着徒亦宣和程长安上了细船。 这细船队就是新造的船只,一出船坞就给宗室的队伍配备上了,也有借着宗室的船队实验的意思在。如今技术算是基本成熟,在水中跑起来飞快,耳边只听见海风呼呼的声音。 过了快两个时辰,船队逐渐靠近了岸边。徒亦宣指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小港,船队便停泊过去靠了岸。 “我看堂兄似乎来了不少次的样子?”不然不可能这么熟悉,一下子就指出来入港的位置和时间。 徒亦宣点头,“我来搜了好几次……”后面的话却没说完。 徒述斐也是服了,这说话说一半的劲儿,真让人生气。要不是徒述斐这十多年的情绪管理,当真会对徒亦宣产生不耐烦的恶感。 可此时就算是没有什么恶感,徒述斐心里也涌上了一股火气,抬脚下船就要去看看,到底这港口里到底有什么,让三个皇亲国戚都讳莫如深,连个准话都不敢告诉自己。 张强张壮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领着两个内监两个卫士走在前面开路,另一个就跟在徒述斐身后半步远的地方。 沿着半长不短的栈桥上了岸,就看见岸上有个被杂草湮没了一小半的路。徒述斐示意了一下,众人便沿着这路走去。 约莫半刻中之后,就看见了一个小渔村。只是让徒述斐奇怪的是,此时这渔村里竟然一点声息也没有。 联想到之前在港口除了几条倒扣在岸滩上等待修补的破船之外空无一人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让他心脏狂跳。 徒亦宣见徒述斐停住了脚步,几步到了徒述斐身边:“六爷?” 徒述斐看向徒亦宣,“你……”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点紧。停了一下又开口,这回声音正常了,“可是有杀良冒功的事情?或者是假冒海寇前来劫掠,所以这渔村才似乎没有人烟?还是强迁占地,掳掠良民为奴?” 徒亦宣震惊的看了一眼徒述斐,就低下头来,“三者……皆有。” “走,进村。”徒述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迈步进了村子。 这村子里,村屋多是石头建造的,除了少数几间坍塌了之外,大多墙面还算完好。只是没有人居住着,到底一眼看去特别破败。 尤其是其中一些的屋子的墙壁上还有显眼的火烧痕迹,又有一些房屋的房梁折断带着整个屋顶也落在地上。 除此之外,地面上,石头上,墙面上,还有一些黑色的喷溅状痕迹,也有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