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怎么给您送礼吧!若是减薄了,我就不和他好了!” “你怎么知道你六哥没留下寿礼?”甄贵妃笑眯眯的,瞟了一眼门口垂下的挡风帘子,“只不过当时你父皇生气呢,京城里又有些风言风语,说是你六哥失了圣心。娘才不好把你六哥的寿礼给张罗得天下皆知。” 帘子后头,正要迈步进来的圣人脚步一滞。 关于这一点,如今想来,他当时确实有些失智了。便是一时生气,也不该那样任由流言传播,以至于今年竟然有人敢拿那些腌臜的字眼儿,给徒述斐起绰号花名了。 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圣人决定再在门口站一会儿,等甄贵妃和徒鸾徒述昴说过这一茬的事,自己再进去。 屋子里,徒述昴歪着脑袋,煞有介事的点头:“我就说六哥不是那样的人,妹妹还不信。” “姐姐!我是姐姐!”徒鸾不高兴的纠正徒述昴。 徒述昴却小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明明就是妹妹,怎么你就不认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俩孩子的叛逆期提前来了,前几年对谁大谁小也不很在意,这最近一年却开始争竞起来了。 因着无伤大雅,甄贵妃和圣人都没正正经经的给他俩断过官司,只让这两个人自己去争辩。 反正他俩三天打两天好的,这些争辩就跟闹着玩儿一样,也不吃心,甄贵妃和圣人只在一旁看乐就好。 果然,两人拌了几句嘴,就又被别的事情给吸引了注意力。 徒鸾掀开一个精致的红漆盒子,就看见里面是一顶装饰了好多羽毛和宝石的头冠。盒子外面拴着的小布条上写着一行字,标明了头冠的来历,是茜香国女王继位时候戴的头冠。 徒鸾如今也跟着浮碧宫的女师傅学习,不似早前那般万事没忌讳。看见这王冠,便有些不安:“六哥把这个拿来送我,是不是太好?” 甄贵妃抿唇一笑,“娘是该夸你懂事呢,还是该说你小小年纪就想太多呢?这东西既然送到了这里,那就肯定是不犯忌讳的。” “母妃,您给妹妹说说吧!不然她今晚该睡不好觉了。”徒述昴趁机挤兑了徒鸾一句,其实自己心里也好奇。 甄贵妃见两人都想知道徒述斐到底是怎么操作的,便坐正了身子,跟一双儿女解释道:“这次万寿节,岛邦朝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可还有一件事,就是茜香国女王和真真国国王入京受封定居,你们还不知道呢吧!” 两小齐齐摇头。 “这两个岛邦的王者入京,朝中的诸位大人争论之后,最后决定授爵国公位。入京之前,茜香国女王把王冠赠给了你六哥,你六哥报备了宗正老叔爷,太子也点头了。所以你安心收着,当个玩意儿就好。”甄贵妃对这个王冠不很在意。 “就说这个王冠,也就是有个王冠的名头,堆了一堆的贵重宝石珍禽羽毛罢了。这东西放在随便哪家金银铺子里,买得起的人可看不上这粗苯东西,看得上这看似华贵样式的人估计也掏不起那银子。若不是曾经被岛邦的国主戴过,你六哥也不会给你送来。” 门外的圣人再次运气。一边气茜香国女王无礼无知,半点眉眼高低不懂;一边气徒述斐这一溜操作把他排除在外,没让他知道,就把这王冠送徒鸾了。难道他会眼皮子浅到跟自己女儿抢东西吗? 圣人其实知道,徒述斐是因为还跟自己执拗的别劲,才处处绕过自己的。可他不乐意先低头,所以只能把理由推到其他的原因上。 “那女儿能见见茜香国女王吗?”屋里,徒鸾认同了甄贵妃对王冠的品评,看了几眼,就合上了盒盖。 “等万寿节之后,你带着人,去礼部找个人领着,直接去她的国公府就好。”茜香女王说是遥领茜香国,可实际上就是归了大庆了,不必避忌什么。 徒鸾点点头,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徒述昴见徒鸾神游天外,便去看自己的生辰礼。是一架六分仪,还附着使用的册子。只是册子上的字,徒述昴倒是都认得,就是觉得意思有些难懂。 他决定等明天放学了之后,去问问弘文馆里的洋先生,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圣人听里面半天没声音了,便轻轻退后几步,随后加重了脚步,自己掀了挡风帘进了屋子。 屋子里笑着看儿子摆弄六分仪的甄贵妃像是随意扫过来一眼一样,正好看见圣人进来,一下就站了起来:“官家!” 随后快步走过去,到距离圣人三步远的地方福身行礼。 “免礼。”圣人扶住甄贵妃胳膊,“心娘总是这般多礼。” “官家笑话臣妾了!”随后又甩了一下帕子,“也没听见外面通报,臣妾好迎一迎。几日不说,这几个小丫头又惫懒了!” “是朕不让通报的,几步路而已。”言下之意,便是通报之后难免兴师动众。 “父皇安康。”徒鸾和徒述昴异口同声的给圣人行礼问安。 “免礼。”圣人一抬手,让两小起身,自己拉着甄贵妃的手一起坐在了罗汉榻上。“听说你们六哥送的生辰礼也来了,朕来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朕替你们六哥找补找补,允诺你们去朕的小库房里挑件东西,如何?” “官家,你这样说,他们便是满意小宝送的东西,也会口不对心的。谁不知道您的小库房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他们会被宠坏的!”甄贵妃嘴上这样说道,却趁机朝两小使了个眼色。 两小心领神会,自然知道这是自家娘亲要从父皇手里抠好东西,自然是配合的。 圣人多少是带了点和徒述斐较劲儿的心思,哪怕之前已经给两小赐下生辰礼了,可此时被两个小的晃着胳膊撒娇,也还是乐呵呵的应承了,让两小自己去找乐泰挑东西。 等两个孩子走了,甄贵妃这才看向圣人:“官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把他们俩支走了?” 圣人叹了一口气,一副“我儿叛逆伤透我心”的唏嘘模样,“小六给朕的寿礼已经送进来了,连个字条儿也没给朕写啊!他但凡写一句吉祥话呢!” 甄贵妃低头一笑:“这都怪谁?之前是谁把小宝给禁在府里的?他又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错事!” “那他也没老实呆着,不是自己跑南边去了嘛!”圣人一想起这事又是一肚子气。 “那您怎么不说,他替您把霍家给解决了?您和太子爷可半点米沾手,这事儿就平了。还有,您自己说说,南征要不是小宝的产业支持,朝堂上那些大人们,能让您从国库里掏银子?能不说您穷兵黩武?好处您受了,还不兴小宝使使小性子啊! 小宝自来懂事,当年国库困难,他自己掏钱养着流离失所的百姓……后来赔着本制造水泥,替工部兜底……见您手里不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