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人家。 几个门子一看这么一伙人气势汹汹的过来,一个往府里跑去报信,一个就要顺着墙根儿往衍圣公府去。 “给我拦下!”徒述斐睨了一眼要顺墙根儿溜走的门子下令。立刻就有士兵上去,给他来了个卸肩膀卸下巴手脚翻到背后捆成背虾的一条龙服务。 门房里的管事听见动静出来,就看见一群拿着利器的骑士兵汉,强撑起胆气上前搭话:“诸位军爷,咱们这可是衍圣公族亲的府邸,咱们有什么话好说,别伤了和气不是!” “聒噪。”徒述斐仍旧骑在马上,一勒缰绳,直接催马踏上台阶,要从中门入府。 刚才捆人的兵士几步从管事出来的小门进去,要开中门。 管事的一边开口想说什么,一边上前拦了一下。结果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被一刀柄拍在脸上,整个儿人横飞了两尺摔在了地上。他此时是眼前发黑脑子发懵,耳边全是嗡嗡的响声,什么也听不见。 中门一开,徒述斐就催马进了孔宪壁的府宅。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吩咐了一声:“等找到了人,再让他去衍圣公府报信。” 湛金和灵宝寸步不离的策马跟在徒述斐身后,“爷,您其实没必要来。这点事情,交给咱们就行了。” 徒述斐一摇头,“今日不管我来不来,总归人一救走,事情就瞒不住了。先前孔宪壁可能还抱有侥幸心理,没把事情跟我联系在一起,一旦救了人,哪怕此时他再心虚,也定然会跟孔昭熠通气。 还记得我先前的话吗?既然瞒不住了,那就敲山震虎!我倒要看看,这向来超然的衍圣公,到底和多少朝中大臣有勾连。” 小两百人跟着徒述斐进了府里,挨个院子搜索。另有湛金灵宝领着一队人,在两个孩子的指引下直接去救人。 过了不一时,湛金和灵宝领着十几个看起来小的不过六七岁、大的不过十岁上下的孩子回来了,两个大些的孩子也跟着,湛金和灵宝的怀里还抱着两个面色惨白到灰败的孩子。 “怎么了?”徒述斐站了起来。 “伤了。”湛金低声回了一句,没有细说。 “牵马车来,赶紧送去救治。”哪怕没有说清楚,徒述斐也觉得三尸神暴跳,听懂了湛金话中的涵义。 不一时,马车来了,两个大孩子领着小孩们上了马车,灵宝会驾车,自己坐上了车辕,一抖缰绳,马车就动了。车后还跟着五十个骑士护卫,护送着几个孩子往城外的军营而去。 等人走了,徒述斐才让人把孔宪壁与其家人押了上来,顺便使了一个眼色。 见徒述斐示意了,原本守在门口的护卫便故意放松,让已经缓过劲儿来的门房管事溜走了。 看着跪倒的十几口孔家人,徒述斐真是一眼都懒得多看,恨不得直接就把人砍了算了。 他目光一扫,就看见四个孩子被各自的母亲搂在怀里不让出声。这些孩子有男有女,小的也就两三岁,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大的已经留头了,约莫懂事了,此时被母亲搂着,脸色惨白的哆嗦着。这都是孔家的孩子。 徒述斐站起来走到了面如金纸的孔宪壁面前,一脚把孔宪壁踹倒:“这几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的孙子?你的重孙?” 孔宪壁刚才被押在偏厅的时候,还镇定自若,可等到了正厅,看见徒述斐一身郡王常服,立刻就知道闯进自己府里的人是哪位大神了。 他此时话也说不利索,只希望自家下人有些眼力见儿,能去衍圣公府求救;或者外人看见这郡王闯入自己府里,能通风报信一下。否则这脸酸心硬、手拉心狠的郡王爷,是真能下手把自己治死的! 见孔宪壁不答话,只回避着自己的目光躺在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任打任骂的样子,徒述斐怒极反笑。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黑铁扳指,居高临下的看着死狗一样的孔宪壁:“你说,本王要是把你家这几个孩子,也送给和你一样癖好的人,可好?” 孔宪壁这才把视线移向了徒述斐,嘴唇开合了两下,先是愤怒,而后像是想到什么:“郡王爷仁心仁义,不……不会的……” “所以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人,满嘴的圣人教诲,一肚子男盗女娼。偏偏知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拿着旁人的德行用作保护自己的盾牌。”徒述斐冷着一张脸,慢悠悠的说道。 “你猜对了,本王的确不会这么做。但是本王不懂的是,你在糟蹋那些和你家孩子一般大小的孩童的时候,就不觉得羞耻愧疚吗? 不过从今天本王所见来看,你想来是没有愧疚过的。” 孔宪壁脸上的表情一阵扭曲,像是要发火却硬生生忍下来了,脸颊的横肉抽搐着十分骇人。 只是徒述斐这些年见过的也多了,不会因为一个表情就被唬住。只是还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一阵疾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孔昭熠赶到了。 孔昭熠其实并不想来。对于孔宪壁这个侄子,他是腻味透了!因为孔宪壁的父亲其实才是嫡支长房,虽然当时孔宪壁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可孔昭熠接任衍圣公爵位的时候,还是听了不少的流言蜚语。 这几十年来,为了维护形象名声,他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为孔庆哲收拾了不知道多少的烂摊子。 他还不敢撒手不管,不然肯定有人戳他脊梁骨,说他见利忘义云云。 今天这事儿,肯定是孔庆哲惹了祚郡王了!可他明明都派人传话了,怎么还是闹起来了? “呦,衍圣公来了。”见孔昭熠急匆匆来了,徒述斐笑眯眯的打了一声招呼,只是态度里的轻慢,任谁都无法忽略。 “郡王爷这是把我孔家当作自己的王府了?做什么这般喊打喊杀的!”孔昭熠上来先发制人,“宪壁乃是我孔家正派子孙,郡王今天若是不给个说法,臣定然要上书陛下,参郡王不敬圣人一本。” 虽然知道可能是孔宪壁惹事,可孔昭熠还是打算用圣人把徒述斐压制住。否则真让徒述斐发作出来,恐怕难以收场。 可徒述斐是什么人?是个蒸不熟煮不烂捶不扁的铜豌豆,头铁且硌牙,威逼压制这种招数,就绝对不好用。 所以,徒述斐听了孔昭熠的话,只是冷笑了一声,一摆手没说话。 见徒述斐摆手,身穿护卫制服的罗纪便出列,展开一张纸念道:“今有姐弟二人求告郡王殿下,曲阜孔宪壁掠买人口、孽杀儿童,查有实证。命所属机宜行事,有司无条件配合,缉拿案犯,听候审判。令出,庆——郡王徒氏述斐,闽广总管,定南都护,南海平章事,刑部郎中官。” 这是徒述斐写的一条手令,上面有他的印章,算是一份事急从权的命令。 里面提及的有司,便是指当地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