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口。 徐喜枝沉默,把烟递给她。 翠鸟抽了,翠鸟被呛了,翠鸟呛的流眼泪,翠鸟把烟还给她了。 翠鸟说,你是城里人是不。 徐喜枝没说话。 翠鸟又说,你为什么来村里了? 徐喜枝很随意,道,惹了点麻烦。 翠鸟不再问。 又走了会儿,她说,我能帮上忙吗。 徐喜枝说,不能。 翠鸟说,好吧。 两个人又继续往前走。 翠鸟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说是他生不出来,他肯定不信。 徐喜枝没说话。 翠鸟拉着她的胳膊,喜枝喜枝,你肯定有办法,你帮帮我。 徐喜枝看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翠鸟瞬间瞪大眼,连忙摇头,两个人看着对方,看了半天,翠鸟又点头了,她说,那我不要一个,我要很多个。 她要很多个男人。 徐喜枝皱眉,不赞同,翠鸟却像是来到城里,不要什么脸面了,她说,他都已经说了,他要换女人,那我为什么不能换男人?他扇我的脸,捅我下面,踩我的腿,他就没想让我活,如果真可以,我还真不想回去了,可我还得回娘家,我不想是没人要的女人,也不想听村里的闲话。 她说,喜枝,你帮帮我。 我就想要个孩子,维持这个家。 至于是谁的,无所谓。 你帮帮我。 她朝徐喜枝跪下,她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她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徐喜枝沉默很久,把她拉了起来。 两个人白天在城里吃喝玩乐,翠鸟看到顺眼的男人,就向人家抛媚眼,晚上约到宾馆。 她们为了省钱,只开了一间,徐喜枝本来要出去,但翠鸟拉着她,祈求地看着她,不让她走,她害怕。 徐喜枝没办法,只能坐在旁边看,看翠鸟在男人身下辗转,看她赤裸的身体,身体上的痕迹,下体流出的精液。 男人爽后就走了,留翠鸟和徐喜枝在屋里沉默。 徐喜枝走过去,给翠鸟穿衣服,翠鸟趴到她怀里哭,悲痛欲绝。 “他弄疼我了……”翠鸟哇哇大哭,“他弄疼我了,弄疼我了!!!” 徐喜枝还是沉默,擦干净她腿间的污浊。 深夜,徐喜枝和翠鸟站在天台上,抬头看夜空上的星星,夜风吹来,带着自由的气息,让翠鸟感觉自己长出了翅膀,她们身后挂的衣服被吹的沙沙作响,翠鸟说,徐喜枝,你有烟吗。 徐喜枝说没有。 翠鸟说你有。 徐喜枝把烟递给她。 翠鸟哈哈大笑。 翠鸟说,徐喜枝,你是为了不找男人才躲到村里的吗? 徐喜枝说不是。 翠鸟说,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成家呢? 徐喜枝没说话。 翠鸟自顾自地说,其实他也没有多看中我,我们是父母介绍的,我就看他一眼,他也就看我一眼,我嫌他有些粗鲁,他嫌我低,但爹妈说,见过就得定下。 其实我今天见了一个我很中意的那种,白白的,高高的,看起来脾气很好,但我没有和他说话。 我离老远就看到他了,我一直看着他,一直看,但他走近了,我又不敢看了,我怕被他发现,赶忙把目光移开了,但他走远了,我又开始看,一直看,直到他彻底看不见了。 为什么没有和他说话。徐喜枝问。 我怕他嫌我脏啊。翠鸟耸耸肩。 又笑了,说,也怕他同意。 她看着徐喜枝,渴望地问,他这样的男人,不会同意我这种下贱女人的请求的吧? 徐喜枝看着她的眼神,张张嘴,垂眸。 嘴边的答案最终改了,说,不会。 所以嘛,我就知道。 翠鸟乐的开心,乐呵呵的,道,其实今天晚上那个男人还行,虽然东西不怎么大,但他揉我奶子好舒服噢,还会舔,你看到了吗,他都把我的逼舔出水儿了。 徐喜枝叹气,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翠鸟问。 徐喜枝还是没有说话。 你觉得哪个男人可以?翠鸟像是在思考,昨天那个吗?是很大,但是他好粗鲁,而且有口臭,他的舌头钻进我的嘴里—— 她的话没说完,徐喜枝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递给她一根小烟花。 翠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用烟点燃。 小烟花很快燃烧起来,金黄色的,没有声音,却炸开无数花火,映满翠鸟的瞳孔,金闪闪的,非常美好。 小烟花燃了没多久就灭了。 翠鸟沉默了,徐喜枝拿过她手里的烟。 过了很久,翠鸟说,我们回去吧。 徐喜枝说好。 路上,翠鸟问,你哪里搞来的烟花? 徐喜枝说秘密。 很久以后,翠鸟才知道,是她偷的。 回去后没多久,翠鸟就怀孕了。 男人喜不自胜,提着猪头来感谢徐喜枝,但徐喜枝家大门紧闭,没有人。 那段时间翠鸟被当成宝,干什么都有人护着,男人特地把他老母,也就是翠鸟的婆婆,叫来给翠鸟做饭,翠鸟一直想找机会和徐喜枝说话,都没机会,好不容易出来两次,徐喜枝还没在家。 直到有一天晚上,她实在无所事事,白日里的精力挥发不出去,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星星,又想起徐喜枝,她偷偷开门溜出去,想看徐喜枝有没有回来,想问她那么长时间去哪儿了,却看到一辆军车。 她之所以知道是军车,是因为她看到了军大衣。 看到了军靴。 看到了三四个军人。 他们堵在徐喜枝家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翠鸟害怕了,她躲起来偷看,看到从军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军车本就高,那男人却更高,伟岸如一座山。 他步履沉稳,只留给翠鸟一个背影。 没多久,她就看到了徐喜枝,在男人的肩上。 手脚被绑,嘴里堵着白布,男人将她塞进车里,坐了进去,快的让翠鸟看不清面容。 徐喜枝有麻烦了。 翠鸟惊慌失措,却不知道怎么办,急的哭出来,却还是不敢上前,只等他们走了,跑去徐喜枝的家。 门是被撬开的,屋里没有乱的痕迹,但床上,放着一双小鞋,是小孩儿穿的,旁边,还放着几本绘画书。 这些,都是她留给翠鸟的。 第81章 “然后呢?”廖远停问。 “然后……”老人迟钝地喃喃。 然后,她再见到徐喜枝,就是十年后了。 徐喜枝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那头黑色的长头发,但也有变化,比以前还不爱说话。 总是翠鸟在她身旁吱吱喳喳,徐喜枝沉默如一棵杨树,但也会回应。 那时翠鸟的孩子都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