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说话间,誊来到廖远停身边,前倾身体,廖远停皱眉后靠,躲无可躲,距离近到再有一指就要亲上,誊直起身体。 廖远停非常不爽:“只能这么认人?” 窦静云一愣,哈哈大笑:“不是,兄弟,这醋你也吃。” 廖远停沉着脸没说话。 窦静云笑的直不起腰,“放心,刘学他跟着就知道了,他这么闻你是认主呢,誊,跟你的新主人打个招呼。” 廖远停看向他,他精准地找准廖远停的位置,朝他鞠躬,说话时银色舌钉若隐若现,有些沙哑,“主人。” 廖远停看着他没说话。 誊纹丝不动,仿佛定在地上,是一棵长在地上的树。 廖远停收回目光,说:“叫我的名字。” 誊直起腰:“好的主人,廖远停。” 廖远停喉结滚动,再次看向他,“不要喊我主人,喊我的名字。” 誊这才明白,理解。 但怎么和刘学周梅解释是个问题。 这项任务就交给了李单。 李单仰头看看誊。 “朋友,你多高?” “193。” 李单抿唇,“你能看到我吗?” “不能。” “你低头。” 誊低头。 “看到我了吗?” 誊沉默片刻:“我看不见。” 李单:…… 李单:“不好意思。” 誊:“没有关系。” 僵硬的了解对方片刻,誊弯腰闻闻李单的味道。 李单180cm,他从没感觉自己低,但他多少有些受挫。幸亏他狰狞的表情誊这个瞎子看不见。 然后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虽然刘学不知道为什么他买衣服,李单还要喊着朋友一起,但毕竟是李单的朋友,他还是很乖地喊誊哥哥好。 誊点点头,挨着他。 刘学:…… 他们不是才见一面吗? 刘学看看李单,李单张张嘴:“啊那个,他,他看不见,所以他,他就,想走哪儿走哪儿吧。” “看不见啊?”周梅的同情心蹭的就上来了,“来来来,姨姨扶着你,哎呦这可怜见的。” 誊:? 誊看向李单。 刘学有些惊讶。 他不是看不见吗?方向捕捉的好准。 李单咽口唾沫,把周梅拉到自己跟前:“没事儿周姨,他瞎就让他瞎吧,他这么大都那么活过来了……” 周梅狠狠掐他,怒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话,起开!” 李单起开了,誊被周梅掺走了,留刘学和李单面面相视。 刘学看着他心虚的样子,直言戳穿:“廖远停的人?” 李单点点头。 刘学嗯了一声,“走吧。” 然后他说:“你不要撒谎,很幼稚。” 李单:…… 李单无奈:“书记想让你开开心心的,把之前的事儿忘了,怕你放不开。” 刘学:“不会,他叫什么名字。” “誊。” “他很厉害。” 李单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走路没有声音。”刘学淡声,“他用脚尖走路。” 李单瞪大眼:“我操。”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惊讶哪个,是誊厉害,还是刘学能留意到这种细节。 廖远停安置好刘学的出行安全,就去找庄泽瀚。庄泽瀚对于他突然想见方重和徐巧云有些惊讶,但什么都没问,而是领着他去了他们居住的地方。 一个老式居民区三楼。 二室一厅,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也算温馨。 再次见到自己的贵人,方重和徐巧云都很激动,握着廖远停的手不能自持,像是要哭。 他们迎着廖远停坐在沙发上,给他倒热茶,向他汇报自己现在都在干什么。 比如房子是租的,一租三年,方重在一家餐馆做饭,徐巧云没事儿做点手工,晚上去夜市摆摊。他们换了环境,就像脱一层壳,活出一个崭新的自我。没有人再欺负他们,不用挨骂挨打,他们情绪长时间稳定,就很少发疯,更何况看到希望,就没有了轻易放弃生命的念头。 想死的人,都是过的不幸福。 廖远停听他们说完,表明自己的来意。 他想问徐巧云有关几十年前,卖淫的细节。 徐巧云扬着笑的脸色瞬间变了。 她眼神慌乱,躲闪,慢慢抱住自己的头,很快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喊叫,哭喊,崩溃不已。 方重连忙抱住她,试图稳住她的情绪。 庄泽瀚叹口气,拍拍廖远停的肩。 两个人来到阳台上,他递给廖远停一根烟。 廖远停没接,“戒了。” 庄泽瀚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自己低头点根抽了,吐出一口烟雾,烟草燃烧的声音像火烧了白色的纸张,灰烬就是飘向天空的烟。 “记得我曾经在车里和你说的么,第一次聊他俩,你问我他们为什么上访,我就说了,他们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就是有关这些,不能问,一问就神经。” 廖远停的手插在兜里,下意识搓捏两下。 猛的戒烟真不习惯。 “廖书记。”庄泽瀚看向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又是这句话,廖远停好像回答过这句话无数词,好像他在做什么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才要一次又一次重申确认,“我要真相。” “真相啊。”庄泽瀚笑道,“没有用。” 廖远停看向远方的天空,天空下压的有高楼大厦,有低矮平房,有老人,有孩子,有丈夫,有妻子,有咿呀学语的幼儿,有奔波忙碌的成年人,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的缩影,所有人的成长轨迹。 他想知道怎么能让彭怀村致富,得到的答案是想要政绩。 他想知道刘学遭遇了什么,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必要。 他想知道几十年前的真相,得到的答案是没有用。 那他还想知道什么?他还能知道什么?他还应该知道什么? “在其位谋其政。”庄泽瀚拍拍他的肩,“这些都不在你的权利范围内。” 廖远停不明白,“庄书记,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是。”庄泽瀚笑道,“我之前的确不是这么想的,我想他们要上访,因为我也看不下去,我就帮助他们上访,用我最大的力量,因为我只能帮这些,我到头了,但上访的意义是什么?” 他看向廖远停。 “真相吗?” “真相又能如何?是会让哪个大官落马,还是等来一句道歉?” 他扭头看看,“你看,这就是一个家。” “他们现在过的也很好,忘记哪些伤疤,有一个幸福的后半生,这不是也足够了吗?” “再说了。”他像是看小辈一样看廖远停,“我虽然帮助他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