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柔克刚。又刚直又强势的男人总带些不可被违抗的欲望,他稍微前倾身体,两个人的姿势就变得不可名状。苏婧使劲挣扎,却闻到他身上贯有的味道,是他会议室办公桌的木质沉香,也是他久居文件中纸张的清淡气味。头顶的白炽灯照着苏婧眼尾的细纹,似乎有盈盈泪光,廖华恩深深闻着她的气味,另一只手已然从腰部的衣服伸进去,温香软玉,这是他沉了几十年的温柔乡。 苏婧羞红了脸,一脚踩上他的脚,他闷哼一声。趁他愣神,她一把挣脱他,扭过来反手就是一巴掌。廖华恩被打的偏过头去,苏婧气息不稳,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巴掌印,错开他就想走,廖华恩的舌头抵着唇角,揽着她的腰就往怀里带,苏婧的力气哪抵的过他,再次被强势扣进怀里,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引狼入室。 两个人四目相对,廖华恩黑沉沉的眸子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想自己在她面前总是个禽兽。思及此,他的语气里竟然还带一丝愉悦,她肯定恨透他了,他温柔地说:“因为刘学叫我来的吧。” 苏婧不再推脱:“是。” 她恶狠狠地说:“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廖华恩不怒反笑,他捏着苏婧的下巴,“是有一点刘学的消息。” 那种被盯上的毛骨悚然再次吞噬她,她几乎慌乱了一下,“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他笑了两声走出厨房,却没走向门口,而是卧室。 一边走,一边脱衣裳。 苏婧气的浑身发抖,“廖华恩,你非要作贱我是不是。” 廖华恩站在床边,面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我睡我自己老婆。” “我们已经离婚了!”苏婧简直要抓狂,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像是想要声嘶力竭又毫无力气:“你到底……要干什么?” 廖华恩看向她,意思不言而喻。 苏婧抽了两口气,报警,她要报警,她摸出手机,指尖却在拨打键上停留。她呆呆地望着通话记录里廖远停的名字和刘学的名字,眼泪无声滚落,单薄的身影仿佛一触就碎。不知过了多久,她颤抖着把手机收起来,抹干净脸上的泪,朝卧室走去。 廖华恩坐在床边等着她。 他没开灯,身后的窗户里映着一轮月亮。 卧室的门关上,他点燃了一根烟。 苏婧站在他面前,脱了衣裳。 是他日思夜想的身体,是他怎么要都要不够的女人。 他拉着她的手摸自己被扇的那半张脸,声音沙哑,“新内衣也是穿给新情人的?” 性爱,这仿佛是一个只存活在年轻人之间的词,像爱情一样拥有短暂而美丽的花期,爱情,往往与这个词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可他们,是一对没有爱情又已经老去,甚至连夫妻之名都没有的一对中年男女。苏婧总是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不再紧致的肌肤,阅尽千帆的心灵,剩下的似乎只用等待着死去。可在廖华恩手里,她就像蒸腾的火焰,那些年轻时的羞怯与愤怒如同流下的光阴再次席卷而来,点燃她干枯的花瓣,让原本应当碎成灰烬的枝干长出新的枝桠。他们之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完全不受时光的摧残,那是一个男人对女人原始而又蓬勃不息的欲望,情欲,爱欲,交织在一起,让爱情无法与亲情混为一谈。 她又哭了,眼泪全淌在他的手心里。 他想要拉开灯,她不愿意。 廖华恩半靠着床头,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她的肩,她便从被子里出来,躺在他的怀里。 他还是喊她婧婧,一如几十年前,女人在爱她的男人面前,仿佛永远不会老去。 第188章 杀人,这绝对是孙昭当官之前没想到的。他犹犹豫豫地说必须杀啊?邓淮冷笑地看着他:“不然你选廖华恩?” 孙昭打个激灵,那还是选廖远停吧。 他愁容满面,坐立不安,夜不能寐。这一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上一次有许兴亿,他只用吩咐下去,这下好了,许兴亿死了,得罪廖华恩的下场他也看到了,这个箭在弦上的紧要关头,让他彻底得罪廖华恩,他就想问问邓淮这个畜牲,会保他吗?他交给自己那么多任务都没完成,这次怕不是要直接让他当替罪羊。 他为什么安排妻子出国?可不是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而是给自己留后路。结果现在骑虎难下,甩都甩不掉。又一年的扶贫检查开始,各县区书记都过来给他汇报,他看着几乎千篇一律的红头文件,第一次忍不住挑刺,“这句话后面连个句号都没有,谁做的?都不检查吗?就这也能盖区政府的章?” 对方大气不敢出。 要知道他以前看都不看。 “他那个村的贫困户,我让他发照片上来,写个汇报了解一下情况,这是什么这是?”孙昭把文件扔到地上,“会不会算账?贫困户收入能高出脱贫线这么多?他怎么不直接小康?” 听训的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尊佛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所有人走后,孙昭摸着烟抽,心里淤积,神情难看。他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说的再严肃,私下也都是一片祥和,很少这样甩脸子,的确是迁怒。他看着办公室,心里一抽一抽的难以呼吸。 “那我不就是不想被人拿捏吗?”宋檬说的话历历在目,他沉思许久,掐了烟给她打电话。 两人相约在医院。 自女儿遭受那些后,精神就有些受刺激。宋檬就隔段时间带她来医院看医生,拿药、做心理疏导。 两个人站在医院走廊。 “我能帮你报仇。”孙昭开门见山地说,“把U盘给我。” 宋檬愣了愣,她先是一喜,后又警惕。U盘是她最大的底牌。把U盘交出去,等于把她自己交出去。 “你不用怀疑我。”孙昭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想法,“今非昔比。我们现在无论怎么做都逃不出去,只能寄希望不连累孩子。” 宋檬下意识看了眼女儿的方向,微微握紧手心:“你打算怎么办?” “坐山观虎,螳螂捕蝉。”孙昭望着楼下如蚂蚁般的人流,“廖华恩和邓淮势必要你死我活,我们身为局外人也得跟着丧命,就像蚂蚁,随时被人踩死。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得有底牌,不被任何人拿捏。你把U盘给我,我替你报仇,事成你和女儿跑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帮我?” “我也在帮我自己。” 孙昭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人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他们却从不会脏了自己的手。我有个司机叫刘强,很早之前就跟着我,被廖华恩威胁,被邓淮处理,现在下落不明。我怀疑他已经遭遇了不测。早些年间有一则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