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齐归冲齐释青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无辜地把医书举起,“书上也有写喔。” 齐释青拿过医书,见上面写道:“人体四肢虽无救命要穴,却有引次控主之功效。足三里与少阳、少阴、杀魄三穴同灸,有镇痛唬疼之效,于施重创极痛之术时,可使病人封感须臾。” “这个虽然写在医书里,但恐怕还是鲜少有医师会用。”齐归嘟囔道:“毕竟能阵痛的时间只有一眨眼,基本不顶什么用,而且还得这么些穴位同时击中,一只手肯定忙不过来。” “医者是为治病救人,自然只想着拿针去扎,一人自然无法完成。”齐释青将书缓缓合起。“但杀人者手段更高明,暗器即可。” “暗器?”齐归疑惑地抬头问齐释青,“暗器不都是追求一击致命,将至柔之物变为至利之器吗?什么暗器横面如此之大,而且还造成如此浅的淤青?就这种伤,若是明天早上看,恐怕都没了!” 齐释青一时也想不到回答,二人对视,陷入沉默。 齐归不是个能纠结的,想不通的一贯就不再想了,立刻换到下一件事。 “哥哥,谁死了?” 齐释青看着齐归,静静地说:“枪门疆,武雅。” 齐归的眼睛睁大了。 “怎么会……” 齐释青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去追陈飘飘的时候,有瞧见武雅吗?” “没……”齐归震惊地说,“没,武雅是最先跑走的,我根本没注意他去了哪里,我是追着陈飘飘去假山那边的……” 齐释青眼神黯了黯。“他死在藏宝阁的湖里,据说是被机关所伤。” “可武雅知道藏宝阁是禁地啊……”齐归喃喃道,“他再想赢,也不至于……” “陈飘飘不一样清楚,你不也担心她会不慎跑进去?”齐释青轻叹口气,打断道。 齐归沉缓地点头,“话确实如此……” 齐释青的胳膊绕到齐归腰后,一伸手将他从书案上揽了下来。 莫名站在了地上的齐归仰头瞧着哥哥,只听齐释青问他:“你头还晕吗?” 齐归摇了摇头,“不晕啦。” “那我们先去看武雅,然后去看陈飘飘。”齐释青对他说,然后就抬腿往外走。 “哥哥。” 齐归忽然在他身后叫道。 “嗯?” 齐归小跑了两步,蹭到齐释青身边,跟只小猫似的将头歪在齐释青的肩膀上,贴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哥哥,你今晚叫我好几次‘小归’耶。” 在这样情急的时刻,齐释青的心跳却漏了一拍。他飞快错开自己的视线,借黑暗掩饰自己发烫的耳尖,冷淡道:“不乐意以后不叫了。” 齐归一下搂住他的胳膊,往他身上挨,“乐意!乐意!哥哥以后都这么叫我!!!” 齐释青一语不发,实则拼命忍住嘴角的上扬,用力到几乎抽搐。 作者有话说: 那个击中足三里和周边穴位会封闭知觉是大爷瞎掰的哈。 第129章 戏言(二) 齐释青与齐归赶到藏宝阁的时候,除了比平日多了两倍的职守弟子,掌门、长老,连同武雅的遗体已经都不在那里。 “武雅道友的遗体已经收敛,送至枪门疆驻地。待明日枪门疆掌门赶来,便一同带走。”藏宝阁弟子告诉他们。 “三长老现在何处?”齐释青问道。 “师父同掌门长老去了金陵大殿。” 踏在冷湖上轻功离去的时候,齐归悄声问:“哥哥,我们要去枪门疆驻地看看武雅吗?” 齐释青思索片刻,道:“尸体已经入殓,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贸然前往,只会令人起疑,徒增不快。待明日他们掌门来,一定会重新查验尸体,到时我们旁观即可。” 齐归对哥哥的话一向十分听从,他信服地点了点头,手臂一挥指向金陵大殿的方向,“那我们去看陈飘飘吧!哥哥你觉得她醒了吗?” “不知。” 夜幕深重,金陵大殿里灯火通明。 极清大道沿途点了灯,一行人正从金陵大殿出来,走向玄陵门的出口 。 齐释青定睛一瞧,眯起眼睛。他拉着齐归落在极清大道上,回身给齐归正了正衣襟,然后不疾不徐地走向那行人。 为首的是相违长老,与之并排的则是斧福府的掌门柳相悯,二人不时说句什么,气氛甚是平和。在他们之后跟着的是斧福府少主柳下惠子,也不知是随她掌门父亲要回斧福府、还是只是相送。 齐释青在三丈外轻喊:“柳世叔。” 齐归打了个小小的激灵,连忙跟着齐释青一起行了礼。 斧福府掌门柳相悯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笑道:“少主怎么来了?呀,小齐公子醒了!” 齐归抬起头,好奇地望着走来的这位一身红袍、宽黑腰封、胸前别斧的男人,原来这就是斧福府掌门,柳下惠子的父亲。 “惠子姐姐的母亲一定很漂亮。”齐归抿着嘴唇,端详了柳相悯的五官之后,在心里默默下了结论。 “睡醒啦,舒服不?”斧福府掌门柳相悯亲切地看向齐归,“我还纳闷来着,怎么就睡过去了,原来是玩捉迷藏,看来玩太疯了,才能在假山后边藏着藏着就睡了,哈哈哈!” 齐归看了一眼齐释青,然后笑眯眯地:“嗯!” “飘飘还在偏殿打呼呢,你们可以去看看她。幸亏你俩藏一起,不然这睡一个那睡一个,更找不着了,掌门得急死。” 柳相悯用目光示意了下金陵大殿,对齐释青说:“少主,我先走了,改日与你们再聚。” 齐释青对斧福府掌门行礼:“柳世叔,实在抱歉。” “哪里的话。”柳相悯摆摆手,“出了这样的事故,谁都不愿意看到,实在是令人难过。” 齐归与齐释青陪同斧福府掌门一路走到玄陵门的正门。齐归走在齐释青身后,跟柳下惠子时不时对视笑一下,感到很快乐。 “好啦,相违,少主和小齐公子,不必再送。”一辆披红绸的马车缓缓驶来,车辙很深,马车沉重而稳当地停在柳相悯面前。 “父亲。”柳下惠子走上前去,笑着看向父亲。 斧福府掌门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啦,你也回去吧。你齐世伯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就多帮帮忙,能为齐少主和小齐公子分担的就分担点,还有飘飘也是女孩,是个妹妹,你做姐姐的要多照顾她。” 柳下惠子温顺点头:“是,父亲。” “行,那我走了,下个月争取一聚!”柳相悯撩开帘子,最后对相违长老说:“相违也别过于忧心,等得闲来我斧福府小住!” 相违长老颔首,脸上依旧是一副严肃表情。 送别斧福府掌门,一行人重新往金陵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