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物间中堆着杂七杂八的清洁用品，角落里是七八个陈旧的纸箱。戴着红头罩的魁梧男人把另一人压在纸箱上，攥住那人纤瘦的手腕，正凶狠地说着些什么。 布鲁斯顿了顿，已经开始思考红头罩出现在大都会的原因以及他是否跟超人私下有其他阴谋，然而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控制住外面那个危险分子——自己的儿子们和克拉克都在这里，布鲁斯绝对不会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 正准备转身换个地方，布鲁斯忽然意识到红头罩压着的那个人有点眼熟。 他倒吸一口凉气：“提姆？！” 提姆尴尬地笑了一声。 “嗨，布鲁斯，”他讪讪打个招呼，并用力踹了一脚已经僵住的红头罩，“这是，呃，这是我男朋友。” 87 一分钟前。 小超人冲进餐厅大肆破坏，克拉克扑倒布鲁斯，迪克原地起跳，反正两个弟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完全不加掩饰地冲进卫生间。 提姆跟随其后。 杰森坐在原地，直至迪克和提姆走远，这才偷偷摸摸往外跑，为了避开迪克没有进厕所，而是进了不远处的杂物间。 刚换好红头罩的制服，提姆就冲了进来：“啊哈！我就知道！你果然就是——” 杰森顿时急了，拽着提姆的胳膊就去捂他的嘴：“嘘！别大声说！我是特意瞒着迪克的！” 提姆用力扒拉开他的手。知道夜翼和蝙蝠侠都在餐厅里，他其实没太着急，甚至有心情打探杰森的想法：“为什么？迪克也没瞒着你啊！” 杰森紧张地左看右看，没见有其他人出现，这才松了口气。生怕杂物间隔音不好被听到，他凑在提姆耳边，小声解释：“自从我上次失踪，迪克就一直婆婆妈妈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是红头罩，他肯定要各种说教！” 提姆：“但是——” 话没说完，布鲁斯打开了杂物间的门。 两人齐齐傻眼。 提姆：“他是我男朋友！” 杰森：“？” 你在说什么胡话！ 第10章 布鲁斯震撼一整年 88 布鲁斯终究没来得及换回蝙蝠侠的装甲。 被提姆的消息震惊到，他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正愣着，外面传来巨大的欢呼声，原来是超人现身带走了那个大肆破坏的家伙。 “这肯定是氪星人的阴谋，”布鲁斯咬牙切齿地看着超人飞走，这时哪儿还有心思跟克拉克约会，匆匆给他发了条短信说明情况，然后警惕地盯着红头罩，“提姆，跟我走。” 提姆讪讪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领。 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89 [好消息是，迪克还不知道这事。] 坐在玛莎拉蒂的后座，提姆低头打字。 [他晚上还要夜巡，直接回了布鲁德海文。] 杰森坐在他身边，此时已经换回了日常服装，板着脸，浑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兜里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他拿出手机，咬牙切齿地回复消息。 [你脑子坏掉了吗！为什么要说我们两个在谈恋爱啊！] 提姆挑眉。 [当然是为了掩饰你的真实身份，不然你要怎么解释我跟你一起呆在杂物间这件事？] 杰森：[就说我把你绑架了不行吗！多好的理由！现在你把我好不容易经营出的名声都毁掉了！] 提姆：[什么意思，跟我谈恋爱很丢脸吗？] 杰森：[是的！你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了！] 提姆愤怒地放下手机，转头瞪向杰森。 同样满肚子火气的杰森冲他翻个白眼。 一百八十迈飙车十公里后总算冷静了一些的布鲁斯把车停在路边，深吸口气，用尽可能平淡的语气开口：“提姆，我们得谈谈——” 提姆打断他的话：“红头罩是下面的那个！” 布鲁斯噎住。 死寂的半分钟后，他艰难地：“啊？” 提姆慢条斯理重复一遍：“我跟红头罩的恋情里，我才是top。还有，我们是在哥谭东区的sadomasochism俱乐部认识的，当时他被绑着[1]。” 布鲁斯：“……” 他忽然理解了当初迪克撞见自己跟某超模滚床单时的崩溃心情。 而且，这个逐渐飚向限制级的话题是不是不该在杰森面前说？这个纯情的孩子显然没接触过类似的知识，看上去已经脸红得快要暴起了！ 90 [我要杀了你。] 杰森咬牙切齿地敲打着手机键盘。 [说真的，我肯定会杀了你。] 大仇得报，提姆愉快地给他发送了一个笑脸表情包。 ：） 91 布鲁斯将自己的睡眠时间从每天四小时缩减到一个半小时。 “我得查清红头罩的身份，”灌下一整杯特浓咖啡，他目光锐利，“还有那个超人的儿子，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在红头罩刚出现在哥谭时，蝙蝠侠曾花费很长时间监视他的行动，然而在意识到红头罩的枪口只会朝向罪大恶极者、而哥谭东区的秩序的确比之前稳定很多之后，他就没有再干涉过红头罩的活动。 ——这时的蝙蝠侠并不是那个经历过儿子惨死、挚友背离[2]、无数次被小丑折磨身心的哥谭骑士。他还保留着独属于布鲁斯·韦恩的天真，愿意去相信人们内心的善意，也愿意放手让其他人尝试拯救哥谭的另一种方式。 “但是他不该动提姆！提姆还是个孩子，他十八岁的生日都没过！”布鲁斯痛心疾首，“虽然——咳，不管他们两个是什么样的恋爱模式，我都得确保他不会对提姆造成伤害！” 阿福站在布鲁斯身后。 很难得的，他并没有劝说布鲁斯回房休息，同样忧心忡忡地看着蝙蝠电脑的屏幕，片刻后，疑惑地问：“老爷，您说的恋爱模式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 甚至能理直气壮让阿福帮忙送计生用品的布鲁斯罕见地感到了难以启齿：“没，没什么意思。” 92 另一边，冲进卢瑟实验室的克拉克，则感到了熟悉的头疼。 卢瑟居然拿他的血样做人体实验！还混合了自己和他本人的基因搞出了个孩子！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啊！ 跟面前的皮衣男孩面面相觑，他吞了口唾沫，漂浮在空中，向男孩伸出手。 男孩盯着他，防备的面具下，是难以掩饰的崇拜和希冀。犹犹豫豫地握住克拉克的手，男孩低声说：“莱昂纳多·卢瑟，我的名字。” 克拉克差点没崩住。 要是一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他的儿子姓卢瑟，他肯定会觉得那个人疯了。 现在他觉得卢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