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在别人眼里很可能是多管闲事。 结果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明益接了个电话,再出来,已经寻不到那对男女的身影了。 好在医院系统里有病人的资料和联系方式,明益回门诊电脑前翻阅,看到女病人登记的名字叫赵晓媛,年龄24。 明益那时候哪儿想到会有人用别人的身份来医院看病,更想不到那对男女会是艺人,他记下了号码,便立刻打给对方,对方接了,听到明益说什么报警、自称什么医院妇科的医生,立刻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没去过什么医院,你打错了。” 马上就把电话挂了。 明益再打,怎么都打不通了。 明益满头问号,这也是他当时从业以来,遇到的最让他纳闷的一个病人。 …… 周围人来人往,明益淡道:“这事过去两周后,后来有一天,我收到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对我说谢谢。” “然后我和姜燃就再没有交集了。” “再遇到,是有人通过院里的关系找到我,请我登门做妇科检查。” “检查的女性,就是姜燃。” “她得了很严重的妇科病。” 明益说到这儿停下,抬杯子喝咖啡,于逸秋消化了下,问:“那天晚上陪姜燃老师去医院的就是沈老师?” 明益:“嗯。” 于逸秋:“姜燃老师她……” 真的遭到了侵犯? 要知道那些问题问出来,谁都能猜到背后意味着什么。 明益直接回复道:“你们那个圈子你还不知道么,要往上爬,吃饭陪酒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我也是后来知道的,姜燃自己跟我说的,说那天沈濯不在,她去了一个酒局,喝多了,跟圈子里一个很有能耐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当时她不能说自己是完全心甘情愿的,但也不能说是一定被强迫的。” “在那种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就发生了。” “她是这么说的。” “不过在我来看,后来她自己也清楚,当时的情况,其实就是诱/奸。” 于逸秋一下默了。 明益冷冷地看向于逸秋:“姜燃当时不懂,还自责是因为自己喝多了才被人占了这种便宜,沈濯会不懂?” “你猜他后来报警了吗?他又做了什么?” 于逸秋在这时候根本不好开口说什么。 明益冷笑了声:“他利益最大化,去找那个男人,谈好条件,替姜燃争取到了一个后来火遍全国的角色。” 明益盯着于逸秋:“在你们圈子里的人看来,这是不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 “但你知道姜燃后来有多介怀这件事吗。” “她年轻的时候不懂,等到懂的时候,回过头来才发现,她最信任的人,根本没有帮到她,让她火便全国的角色,是她被人诱/奸才得来的。” 于逸秋听着,只剩沉默。 明益继续道:“刚刚是不是说到她得了妇科病,请我上门做检查?” “嗯,很严重的妇科病,不是因为她乱搞男女关系,是因为她爱上的人,是个人渣,那个人渣在外面到处乱搞,传给了她。” 明益没有做过多的描述,话题直奔向沈濯:“沈濯知道后,力劝姜燃和那个男人分手。” “姜燃陷得太深,走不出来,分了几次都分不了。” 明益一直看着于逸秋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件事上,沈濯挺有道理做得挺对的?” 明益轻嗤,冷嘲:“他沈濯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审判别人的人生和感情?” “就是因为他掺和在里面,姜燃后来才那么痛苦。” “姜燃求沈濯了,让他别管了,就算她下地狱,她也心甘情愿。” “可沈濯不,沈濯偏偏要管。” “后来怎么样?” 明益冷笑:“姜燃太痛苦了,受不了了,抑郁症发作,自杀了。” 明益说完往椅背一靠:“现在知道了?沈濯,他对姜燃的人生来说,就是个控制欲爆棚的刽子手。” …… 于逸秋从医院走出来,眺望远处,风拂过脸,明明是柔和的,却令年轻男生的眼角觉得刺痛。 回到家,远远地看见沈濯抱着生生在院子里晒太阳溜达,于逸秋默默想:原来沈濯有段这样的过去。 再想到沈濯的心病、一直没断的治疗抑郁症的药物,于逸秋便很容易猜到,对沈濯来说,姜燃肯定是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她死了,明益说沈濯是刽子手,但于逸秋想,沈濯或许才是最痛苦最挂念姜燃的那个人。 见沈濯看见他望了过来,于逸秋立刻收敛神色挂上笑容,远远地冲沈濯那边挥了挥手,抬步走去。 后面几天,于逸秋不可避免地在脑海里反复盘恒姜燃那段过去。 他想:沈濯还在看心理医生吗?情况怎么样了?和以前比,现在好些了吗? 又想到之前他背着沈濯去见宋书华,沈濯非但什么都不问,还冷静地跟他商量分开的事,当时会那样,会不会也是因为姜燃那段过去的心理阴影,沈濯怕重蹈覆辙,所以才主动选择放手? 于逸秋越琢磨越觉得是。 再想到后来他把沈濯关在门外,沈濯冲进来便情绪难以自控的样子,于逸秋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时的沈濯肯定非常痛苦。 于逸秋又心软又自责。 于逸秋没上来便问沈濯有关姜燃的那段过去,他心里诸多不忍,不想轻易去揭爱人的伤疤。 他先去问了刀疤,刀疤一听于逸秋提及姜燃,抱着孩子拔腿就要溜,被于逸秋喊住:“不说吗,那行,生生放下来,以后你只能撸狗撸猫,不可以撸小孩。” 刀疤:“……” 刀疤直叹气,起先根本不说,后来于逸秋追问多了,刀疤才道:“我不清楚你知道多少,我只能告诉你,在姜燃的事情上,你沈老师确实插手太多次了。” “姜燃很痛苦,姜燃死了,你沈老师更痛苦。”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多聊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让那些旧事都过去吧。” “他现在有你有生生,过得还不错,何必再提以前。” 于逸秋觉得刀疤说得很有道理。 于逸秋又问:“那他现在还有坚持心理治疗吗?” 刀疤:“有,当然有。他现在可比以前配合多了,到了时间就去诊所,一次都不落下,药也在坚持吃。” 于逸秋总算放心了些。 转头回到沈濯身边,私下里只有他们了,于逸秋面对面地坐在沈濯身上,捧着男人的脸,温柔又细密地亲吻。 他想无论如何,他都会在沈濯身边。 有他在,他不会再让这个男人痛苦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现在和未来,他会亲手用爱将男人萦绕包围。 “我爱你。” 于逸秋亲吻沈濯,虔诚而郑重。 第54章 再选一次的话,我还陪你。 八个月后。 《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