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非常落魄! 哼,活该! 苏辰顿时不伤心了。 迈着小短腿快快乐乐奔向食堂。 并且顺利抢到了一对新鲜出炉的烤鸡翅。 …… 这种愉快的心情持续到晚饭结束。 老院长用一种慈爱的老父亲目光把苏辰叫进了办公室,并拆了一盒嘉云水果糖摆在他面前,温柔地说道:“恭喜呀,钟先生已经同意收养你了,待会先休息休息,再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和其他孩子们告个别吧。” 他刚得到最新的消息,原来真正要收养的,不是富新集团董事长,而是跟了傅家的几十年的老管家——钟先生。 一方面,钟先生多年未婚未育,年纪又大了,膝下想有个孩子。 另一方面,傅家小少爷孤僻冷漠,傅董事长希望有一位同龄的孩子陪伴,把儿子逐渐长歪的性格拉回来一点。 不过,即使是钟先生领养,苏辰未来的日子,也足以衣食无忧。 苏辰才不晓得老院长千丝万缕的思绪,眼睛早黏在水果糖上挪不开了,挑了个草莓味的塞进嘴里,味蕾上的微甜充斥着整个舌苔。 好好吃啊…… 嘴里咀嚼着糖,反应就慢了半拍,好一会才意识到了什么,缓缓长大嘴巴,成了一个“噢”形:“啥,告、告别——?!” “没错,告别。”老院长和蔼可亲的面容幻化成恶魔,铁血无情地告诉他,钟先生很快就会来办理领养手续了。 苏辰大脑当机了一会。 终于回想起来钟先生是谁。 就是那个围着傅时毓乱转的跟班老爷爷! 要是被跟班老爷爷收养的话…… 岂不是会变成跟班二号?! 苏辰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 甚至跟在傅时毓屁股后面端茶倒水的场景也特别有画面感。 他耸拉着脑袋回到了宿舍,连大胖妹桂花在走廊上呛他都没得反应,呜呜呜,苏辰痛苦地捂住胸口,感觉今后的人生一片灰暗。 临睡前,苏辰认真写了日记,再藏到枕头底下,作为他即将受到虐待的证据。 哼哼,万事俱备! 苏辰拍拍手,安心爬回了自家小床。 …… 钟先生来得很早。 第二天大清早太阳还没照到屁股,苏辰就在梦里听到了“滴滴滴”的汽鸣声。 恍惚间,他还不忘把手塞进枕头里摸了摸,得知昨天写有“死亡讯息”的日记本被安全地压在脑门底下,便又安心睡了过去,结果不到五分钟,老院长大驾光临,站宿舍门口叫他起床了。 “辰辰啊,衣服穿好了没有?今天食堂烧了你最喜欢的鸡丝粥哦。” 苏辰撅着屁股,往被子里一缩—— 老院长对他了如指掌,眼底金光一闪,没过一会,热腾腾的鸡丝粥香味就从门缝直接钻进了鼻翼里。 太太太诱人了吧! 苏辰流着宽面条泪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鸡丝粥香味浓郁,切碎的肉丝融进浓稠的白菜粥里,鲜而不腥,撒了点点葱花,带着特殊的清香。 苏辰把这顿饭称之为最后的早餐。 老院长见他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哭笑不得,逗他道:“别伤心啦,傅时毓都主动向你赔礼道歉了。” 苏辰嘟囔道:“哪里赔礼道歉了……” 老院长微微一笑,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一个神秘礼盒,里面装满了零食:“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呀?” 小孩子总归是小孩子。 悲伤再大也比不过好吃的、好玩的。 “妙妙鱿鱼卷!” 苏辰放下碗筷,迫不及待打开塑料袋:“卡迪那豌豆脆!费力罗!还有可味滋滋!” 整整一大袋的进口零食,都是福利院里吃不到的。 “别急。”老院长又搬了一箱玩具过来说道:“这里也有。” “迪迦奥特曼变身棒!” 苏辰扒拉着纸箱,棉衣棉裤包裹的肥嘟嘟身体往前拱了供,就差滚进玩具的海洋里融为一体了,杏仁般的眼瞳亮得宛如一道闪电:“哇,佐助手办——!”这手办可贵了,正宗的要上千块呢。 “这些都是傅时毓买给我的吗?” 怎么可能。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钟先生那只老狐狸在从中周旋。 老院长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不觉得傅时毓坏了吧?” “嗯……”苏辰态度转变得超快,但还想端两下架子:“马马虎虎。” 老院长满意了,托着腮,一脸慈爱。 他养了这孩子六年。 苏辰刚出生时,被医院诊断出两性畸形,他的亲生父母知道后,立即变了脸色,当天晚上从这座城市消失得无影无踪。 医院里的护士医生轮流照看了一年,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送进福利院。 两性畸形,说通俗点,就是双性人,虽然对健康发育无碍,但到底也算畸形儿童,苏辰好几次被一眼看中,因为这个原因让领养者望而却步。 傅家人丁稀少,资产却极为庞大。 老董事长常年不回家,只剩一个小少爷傅时毓和管家钟先生,钟先生礼貌温和,苏辰又和小少爷同龄,相处起来肯定有共同话题—— 这对辰辰来说,应该算最好的归宿了。 …… 苏辰被领走的下午,好多小伙伴都跟着老院长一起哭得稀里哗啦,站在院子门口目送他离去,连一向不对付的桂花也捂着眼睛嚎啕大哭—— 哦,别误会,她只是在喜极而泣,终于没人抢鸡翅膀了。 呜呜呜…… “桂花,院长爷爷……” 没想到你们这么不舍得我…… 苏辰感动得要命,明亮的大眼睛瞬间化成荷包蛋泪花,把原本要带到傅家的两箱玩具零食统统分掉了,还十分大方地给了桂花一个鸣人手办。 “我们和好吧!” “嗯!” 桂花趁机道:“那你把可味滋滋给我一包。” 苏辰犹豫了一下:“好、好吧……” 桂花热泪盈眶,一把将苏辰熊抱在怀里。 场面一度很和谐很美好。 第三章 傍晚,落日黄昏,夕阳西下。 在一番感天动地的欢送会后,苏辰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经历了出生起七年来第一个高光时刻——坐上高档小轿车。 苏辰记事起就没离开过福利院,随着熟悉的建筑渐渐远去,他垂着脑袋,脚尖不停地踩来踩去,身体僵硬地绷直着,极其不自然。 “在紧张?” 钟先生打着方向盘,很关心苏辰的一举一动,从启程起,这小娃娃兴奋感动到紧张的转变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不紧张!”苏辰紧贴着座椅,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特工,万事留神,不动声色,机智又警醒。 傅时毓是敌人。 钟先生是傅时毓的跟班。 敌人的友军也是敌人,不能放松!不能露出破绽! 钟先生好像没察觉到他的态度似的,轻描淡写地说:“我刚离家的时候也很忐忑,心里空落落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