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跟那死胖子睡一起?!”傅时毓默认一间房等于一张床,拎起苏辰的领子不让他往前走:“一看他的样子就很臭,小心还没遇见到山羊,就被那死胖子熏死了。” “不睡一起的。”苏辰解释道:“两张床,分开睡。” “不可以。”傅时毓心想这个笨蛋平时又怕黑又怕鬼,万一睡到一半钻到肥肥被子里了怎么办,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你要是敢去,以后别想再跟我一张床。” “你不讲道理。”苏辰超委屈,鼻子微微发红:“不陪我,还不让我找其他同学拼房间。” “我……”傅时毓大脑短路了,认真思索了一下用旱厕的可能性,依然觉得特别反胃:“我考虑一下。” 苏辰眼睛一亮:“你、你同意去啦?” “只是暂时考虑一下。”傅时毓转过他的肩膀,把人带向食堂:“结论暂定。” “那你尽快给我回复噢。”苏辰期待地说道:“一个星期内要填完申请表交给唐老师的。”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 一直到夏令营报名快截至了,傅时毓还没考虑清楚。 这个时候,肥肥已经找到了他的拼房搭子。 当苏辰拿着宣传单,再次问傅时毓去不去的时候,傅时毓刚睡醒,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四两拨千斤地说道:“我让钟麒沟通好了,你去那里住单人间,宽敞舒服不拥挤,还有专门配备的电风扇。” 西装头蛮不讲理! 明明是好朋友,却总爱替他做决定,管他吃管他住,一点自由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整个夏令营苏辰都要一个人住了! 他最怕孤单了,傅时毓知道还欺骗他……就是个大坏蛋! “……不理你了。”苏辰耷拉着脑袋,抱着长耳朵毛绒兔离开了房间,不想再跟他讲话。 每次庄园里两位小少爷吵架,总会闹得人尽皆知。 苏辰一个星期没跟傅时毓一起睡觉,上课下课目不斜视,面对面都不施舍一个眼神,倘若傅时毓的脸跟榴莲放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个比较臭了。 白雪公主的照片洗出来了。 钟先生做成相册递给傅时毓的时候,这小少爷还在生气,自我怀疑中:“难道我做的不对?” 钟先生中肯地答道:“您可以不去,但不能欺骗辰辰少爷感情,更不可以替他决定任何事,这是专/制的表现。” 谁骗他了,谁专/制了。 傅时毓烦躁地翻看手中的相册。 照片里的傻子戴着头纱,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向前方,黑色偏棕的短发又柔又滑,闪烁着好看的光亮。 这个笨蛋还说他们是天下第一好呢。 谁跟他天下第一好。 夏令营这么脏这么臭,傻子才会参加。 …… 快放暑假了,唐晓曦一边批改期末试卷,一边提前准备夏令营活动。 她向校领导申报了详细名额,办公室忽然被叩了两下。 “进来。” 傅时毓背着光,站在门口。 “傅同学?”唐晓曦架了架鼻梁上的厚瓶眼镜,问道:“你是来问苏同学成绩的吗?” 前几年,苏辰学习一直跟不上,多亏傅同学“监管”才有所进步,本来唐晓曦听到傅时毓惊天地、泣鬼神的“玩具”言论,心里酝酿了好久该如何教导,才能把这株长歪的“小苗苗”扭转回来,没想到后一次进办公室,傅时毓直接称苏辰为朋友了,虚惊一场。 在唐晓曦看来,现在这俩个小孩关系融洽,傅时毓到自己办公室要苏辰成绩单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唐老师。”傅时毓把手里的夏令营申请表递给唐晓曦:“我要报名。” “你要参加夏令营?”唐晓曦觉得不可思议,好心提醒:“傅同学,这不是我们学校组织的活动,是芜城政府提倡的一项学农实践课,条件会比较艰苦……” 傅时毓嫌弃地皱了皱眉,表情红橙黄绿青蓝紫都过了一遍,最终还是坚定地仰起小脑袋:“我不怕。” 唐晓曦诧异地瞥了他两眼,问:“我看苏辰也报名了,你是因为想陪苏同学才找老师提交申请单的对吗?” “才不是!”傅时毓仿佛被触到某根神经,反应很大,耳垂都红了:“我单纯喜欢喂猪放羊,看看青青草原而已。” “好吧……”唐晓曦原想劝他不要因为友谊勉强自己做承受不了的事,现在看来,应该是傅同学的爱好,于是轻吁一口气:“报名已经结束了,老师带你找管理主任,让她帮忙加上你的名字。” 管理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尽头,唐晓曦带着傅时毓穿过几间教室,看见自己班级门口,徘徊着一个身材曼妙,穿着吊带长裙的年轻女人,女人虽化了妆,依然遮挡不住浓重的黑眼圈和暗沉发黄的脸色:“郑琳?” 郑琳在嘉藤小学是出了名的难搞家长。 成绩差全怪老师,孩子叛逆全怪老师,连跟母亲吵架,她也会跑来学校怪罪老师,以前她儿子的班主任黄老师跟唐晓曦关系不错,天天找她诉苦,要不是大家不明说,暗地里都知道她是富新集团董事长的情人,得罪不起,学校直接就把孩子劝退了,毕竟私立学校不好,又不是不能上公立的。 不过她孩子都毕业一年了,还来学校做什么? “毓毓,看见爸爸了没有?” 郑琳挂起温婉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傅时毓。 傅尚把郑琳送进医院没多久便再次出国了,半年回来一趟看看傅时毓,估计是国内的家务事让他心烦,不如去国外安心工作清净自在。 此时唐晓曦也看出了她的古怪,心里暗骂保安失责,她转头对傅时毓道:“傅同学,你先去主任办公室好吗?” 然后拿起手机拨打安全部电话:“喂……” “等等——”看到傅时毓要离开,郑琳的神情顿时阴晴不定,声音也变得嘶声力竭:“你不许走,你先告诉我,阿尚去哪了……” “问我有什么用。”傅时毓后退两步,冷冷道:“当面问我爸爸啊,他想让你知道,难道会不告诉你?” 一番话,宛如晴天霹雳,击中了郑琳。 “小杂种,你敢说阿尚不爱我了——”她张牙舞爪地扑向傅时毓。 唐晓曦见状,立即挂断电话,像老母鸡一样护住自己学生:“郑琳女士,请您冷静一点,不要伤害我们学校的学生——” 话音刚落,手臂上便被挠了两道。 这女人疯了吗? 唐晓曦欲哭无泪,只恨自己倒霉。 “都怪你!”郑琳崩溃地大喊,惹得附近留下做值日的学生放下扫把跑到窗口围观:“阿尚才不来看鑫奕的,是你导致了他失去了父爱!” “导致傅鑫奕失去父爱的难道不是你吗?”傅时毓在远处回道:“喜欢虐待孩子的妈妈?” “胡说八道,我没有虐待鑫奕——” 两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壮汉从楼梯口跑了过来,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