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明星。 答案呼之欲出。 苏辰想起郑琳阿姨已经出院一段时间了,身心自由,想要报复的话随时可以付出行动。 傅时毓自然也意识到了,浑身散发着冷气。 下一秒,他不动声色将松开的胶布重新盖住了苏辰嘴巴。 因为王熊已经同意了李虎的决定。 村里太穷,想要货车都得租。 王熊便和李虎商量,先用小三轮伏着两娃娃到亲戚家,亲戚那有货车,只要上了货车,不到一天就能把“货”中转出去。 一路都是田地。 出了田地,又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稻谷,等过了稻谷,就是灌木丛,之后是弯弯绕绕的山路。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转暗。 傅时毓和苏辰被一起放进了三轮车里,上面盖了一层黑布,王熊在前面骑,李虎坐在后面把关。 黑暗中,苏辰听到磨绳子的声音,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静静地注意着身边的动静,一动不敢动,等过了一会,耳边悉悉索索,傅时毓应该已经把自己的绳子磨开了。 “熊子。”李虎的声音阴恻恻的:“我看黑布在动。” “那俩兔崽子该醒了吧?”王熊一个人带两小男孩,一成年壮汉,骑了十五分钟就满头大汗:“虎哥,你可看仔细了,别让他们跑了。” “放心,老子带了家伙,这俩小崽子逃不掉的。”李虎往后座左边的方向一靠,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正好泥地坎坷,三轮车的平衡因为李虎的依靠倾斜出去,王熊大惊失色:“大哥你坐坐好啊,俺都骑不稳哩——” 话音刚落,三轮车便往稻谷里倒。 “王八羔子!”李虎骂道:“你他妈想弄死老子?!” 黑布里,傅时毓额角上泌出细细的薄汗,仓库里碎石不少,他被抓来得早,趁机拿了一块,现在刚好派上,把捆绑住自己和苹果脸的绳子都给割了,他一直在等待时机,此刻正是机会。 “跳——” 他拉着苏辰从歪歪扭扭地三轮车上跃下。 李虎见势不妙,抄起家伙想要追赶,可惜三轮车终于掌握不住平衡,歪倒在稻谷里:“妈的,狗娘养的——” 天已经黑了。 傅时毓和苏辰一路狂奔,不知跑了多久,前方是一片菜棚,不像稻田好藏人,他们便暂时窝在稻谷中,查看附近情况。 苏辰双手抱臂上下搓了搓,轻轻问道:“他们会追上来吗?” “现在不会。”傅时毓想了想:“我们跳下去后,车翻了,他们一时半会看不到我们从哪个方向逃跑的。” “傅时毓。”苏辰皱皱鼻子,有点想哭了:“我的膝盖好痛。” 逃跑前,傅时毓割绳子的幅度不敢太大,以至于绑在苏辰脚踝的那几圈绳子漏了一圈没有割掉,跳车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膝盖重重刮在三轮车上,留了不少血,之前太紧张了没感觉,现在一停下来,整个右腿都传来钻心的疼痛。 傅时毓拨开一点稻草,借着月光:“给我看看。” 苏辰伸出右腿,膝盖那块全是血,已经跟裤子黏在一起了。 好严重,傅时毓脸色变了变。 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束手电筒的亮光,傅时毓立即松了拨开稻草的手,让自己和苹果脸蜷缩进漫天的黄色海洋中。 “虎哥,你确定那俩小崽子躲这里面了?” “蠢货,不会动动脑子?”李虎没好气地说:“附近有血,一兔崽子受伤了没看到啊?” “这俺咋知道啊……”王熊忍不住抱怨:“要俺说,就该听娟姐的话,等那女人交了赎金再处理,现在好了,啥都没了……” “你他娘的……能闭嘴不?”李虎本就烦躁,直接给了他一个大比兜:“你丫身体虚咋不跟老子说?骑两下三轮车把你给累的。” 两人一边埋怨一边分了神,没仔细往苏辰和傅时毓藏的方向看,反而越走越远了。 苏辰松了口气:“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要是反方向找不到我们,他们会折返回来的。”看着深蓝色天空中升起的月亮,傅时毓下定了决心,不能坐以待毙,如果一直在原地等待,可能会出事:“你还能走吗?” 苏辰尝试着动了动,右腿已经不能着地了。 “傅时毓。”他伤心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你先走吧,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呜呜呜。” “笨蛋,你以为在演电视剧吗?” 傅时毓蹲下身:“上来。” 苏辰犹豫道:“可是我很重的……” 傅时毓握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肩膀上:“少废话。” 苏辰趴在傅时毓的背上,第一次觉得西装头的肩膀其实蛮宽阔的,走路也很稳,平时练习那些花里胡哨的马术、剑道、跆拳道都没有白练,人超级靠谱的,碰到绑架犯一点不慌里慌张。 “傅时毓。”苏辰在他背上轻声轻气地说道:“这次回去,我再也不说你凶巴巴了,你不凶的。” 傅时毓哼了一下:“知道就好。” 苏辰攀住他的脖子:“我也不说你找不到老婆了,你一定能找到漂亮老婆的。” “嗯。”傅时毓应了一声,月色下,浅浅勾起唇角。 最近两天他们时不时吵架,这小笨蛋总算说了句体己话。 “傅时毓。”苏辰不停唤他名字。 “怎么?” 苏辰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脖子:“你身上暖洋洋的。” 傅时毓顿了顿:“你很冷吗?” 苏辰说:“有一点。” 济理村昼夜温差不大,白日烈日炎炎,到了晚上顶多暖风阵阵,他们虽然穿得单薄,也不至于冷到这种程度。 “那你抱紧一点。”傅时毓心头一紧,把他往上提了提:“你可以一直跟我聊天,不要睡着,不然……不然……会感冒的。” 正常情况下,西装头都会嫌弃他吵的。 苏辰一开心,哼哼唧唧道:“没想到,你也蛮黏人的嘛,你是不是心里也超级害怕的呀?” 我是担心你失去意识。 不过傅时毓没说出来,只是淡淡应道:“嗯,我害怕。” 苏辰真以为他害怕,眼睛一亮,睡意全无,觉得自己身负使命,把这辈子所有想跟傅时毓说的话,统统一股脑说出来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途经几家土坯房,房里没亮灯,也不敢上去求助,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时毓的肩膀越来越沉,脚步越来越慢,终于走不动了。 苏辰提议:“我们休息休息吧。” 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传来手电筒亮光和找寻的声音了,傅时毓同意了,把他放了下来。 一下地,苏辰立即轻轻“啊”了一声。 “怎么了?”傅时毓皱起眉头:“还是很疼?” “嗯……”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之前不使力就不会疼,现在一阵一阵的,钻心地疼,疼也不是伤口疼,是骨头深处透出来的刺痛:“我好像骨折了……” 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