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派来负责这桩生意?。且就眼下的商谈来看,很有些要长期留在京城合作的意?思。 此刻笑道:“江小娘子?都这般说了,那?我便也不与这宽容大度的螃蟹再作争斗了。” 拍拍手?上的蟹壳渣,接过江满梨从柜台拿来专门给?客人?擦手?的温毛巾,道:“江小娘子?可还有旁的吃食推荐?” 既然?是来下订单的大客,江满梨自当好生招待。接近午时,铺里用朝食的客人?也不多,大可为他单独做些。 回?厨下转了一圈,见藤丫刚蒸好的螃蟹雄雌都有,雄的肉肥,雌的黄多。又看灶边泡着的几盆嫩豆腐和菜蔬,是宵夜涮火锅要用的,心里大约有了个打算。 唤藤丫帮着拆蟹肉,撩帘道:“孙郎君可爱吃索饼?就来道蟹黄索饼如何?去壳去螯,独留肉和膏黄,大口?吃!” 大约是前世吃得多,江满梨拆蟹极快,藤丫手?脚利落,也拆得不错。蟹肉须须缕缕作一碗,蟹黄蟹膏大致分着,另作一碗。 拆得差不多了,起锅爆香姜蒜后捞出渣滓,下蟹黄小火炒出油,沿锅边烹些许黄酒增香去腥,下蟹膏炒至冒泡,最后下蟹肉调味便成了。 除去拆蟹,全程不过半刻钟。 索饼从云婶铺子?里点来几份现成的,煮熟装漂亮的白瓷宽口?碗,浇上方才炒好的蟹黄酱,白中一汪金灿灿的黄,煞是好看。 煮面的同时就着炒蟹酱留的锅底油,煎几个荷包蛋、几块嫩豆腐,因着蟹油本身的黄,煎出来亦是色泽鲜亮。最后下几叶嫩菘菜,煮成一大碗玉绿浮金、暖人?心脾的菘菜豆腐煎蛋汤。 留两份在厨房,一份给?藤丫现吃,一份留给?阿霍外送回?来。剩下三碗并着汤端出去,江满梨也落座,三人?边吃边谈单子?。 孙景天原先听蟹黄索饼,只道“蟹黄”是蟹黄,“索饼”是索饼,并不能想象出此二者合一块是什么?景象。 此时见着了,金黄蟹酱铺满顶,是橘中带黄、黄中有白,油灿灿自索饼缝隙里渗透下去,根根裹得满匀。喟叹一声,拿筷箸一拌,蟹酱便被搅和得愈发诱人?。 卷起一筷来,蟹黄沙、蟹肉软、蟹膏如香脂凝滑,黏黏糊糊裹挟于索饼上,欲坠不坠,送入口?中,细嫩并着浓稠,堪称绝妙,是非蟹而不可得的独特滋味。 莫说孙景天和吕掌柜,江满梨这个庖厨也被迷得神魂颠倒。 三碗捞面转瞬即空,孙景天大方抿唇,从唇齿间搜刮下一波余韵,赞叹不已。笑道:“何止是神仙滋味,神仙怕也尝不到这滋味!江小娘子?这道索饼若是传出去,不知多少螃蟹要遭殃啊。” 江满梨嗨一声,道:“蟹也说死得其所?。” 三人?开怀大笑。笑完了,聊起郑氏分茶的新订单。孙、吕二人?来之前,吕掌柜只差了阿念来过一趟,大致将情况与江满梨说了,但并未谈及具体细节。此时听来对方想要的数量,江满梨有些意?外。 看看吕掌柜,见他也似是第一回 ?知晓,道:“孙郎君想要的这个数量……恐怕力不能支。” 孙景天示意?她直言,江满梨便继续道:“一则人?手?不够,既是要合作,我也不瞒孙郎君,上回?的量于我们工坊,已经十分吃力。若要为这批订单加雇人?手?,我与吕掌柜恐怕还需要些时间核算成本是否划得来。” “二则这竹筒货保存时间不长,即便眼下初冬,也逾不过十日。数量太多,此次又新加一条陆路,若是销不完、损耗太多,我担心于贵店营收也不利。” 孙景天此人?不拘小节,一边听着江满梨分析,一边就给?三人?盛好了菘菜豆腐煎蛋汤。 自顾自喝了几口?,道:“江小娘子?所?言有理。我受阿叔嘱托前来,关于第一点,阿叔有番想法正与此相?关,要我说给?二位听。” 第55章 出现新的商机 曹铛头?下了郭东楼的?马车到工坊,急慌慌撩帘进?去铺后头?的?小隔间,见江满梨和吕掌柜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真是要入股?” 江满梨拿下巴点点桌案上放着的食盒,曹铛头?打?开来,端出?一碗蟹肉粥。 江满梨道:“还未用饭罢?边吃边说。” 此时还不到郭东楼营业的?时辰,曹庆节省不用朝食,惯要等到了酒楼里才随便吃些。见了蟹肉粥,有些不好意思笑?了,道:“又让阿梨替我破费了。” 吕掌柜道:“你日日在郭东楼吃,怎也不见你谢我破费?” 曹庆喝着粥,道:“那不是你应当的?么。” 吕掌柜“嘁”得好大一声,笑?了,不再与他辩论,转说正事:“郑家分茶确实有入股工坊的?想法。但想归想,同不同意,还要咱们说了算。” 依孙景天所言,孙东家料到此次订单量大,工坊或会吃力。所以嘱托他前来,一是商谈订单货量,二?便是,如若工坊愿意,他们郑家分茶有意添资入股,帮着工坊招买人手,扩大生意。 “只是提议,只是提议,”孙景天担心江满梨二?人误会其意图,强调好几遍,“郑家分茶分号虽多,然分号多了,资金流通起来也艰难,并非财大气粗,更无狼贪虎视之想。阿叔虽有意,但也还须得两位斟酌,若是可行,方才会筹备银两。” 也就?是说,并无恶意吞并之想法。 曹庆一听?,扩张就?意味着红利,红利多了,他这个股东不就?受益么。 稀里嚯啰喝着粥,高兴道:“孙东家来京那几日都是我亲自接待,我相信孙东家的?为人,并非会是故意提出?个大单,引咱们进?圈套之人。” 吕掌柜瞅他一眼,道:“好处么,自然不必说。我与阿梨算过工坊眼下的?本利,以现?有的?本钱,人手至多再添四个,想要承下郑家分茶这回的?大单,还是吃力。” 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曹庆表情不赞同,又道:“忘了王和?正店的?事了?敢情蛇咬的?不是你,我倒是害怕得紧。” 转头?又与江满梨道:“要我看,咱们眼下这般稳妥着就?很好。大不了郑家分茶这次的?订单不全要,与他商议,去掉半数,咱们便做得过来。” “再说孙东家的?意思不也是如此么?单子数量,两家共商嘛。” 曹庆听?见“王和?正店”四个字,上?回扩招分销的?情形顿时浮现?脑中,知晓吕掌柜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粥喝得热乎,拿捂热了的?手心搓搓面庞,不做声看向江满梨,心道难办。 江满梨在工坊占股最多,又是三人中最有主意、最不偏颇的?,于曹、吕二?人,便是主心骨了。 此时手里捏根鸭掌在吃。是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