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暗道不妙。 而作为真正靶子的辛欣,还陶醉在梦乡里不知天地为何物,浑然不知她即将被射成筛子。 逻辑学教授虽然不及“罗阎王”那般严苛,但为人还是比较正经严肃,面对违反课堂规定的同学是不讲情面的。 想到等会辛欣在懵懵懂懂中接受审判和冷言冷语后,撅着嘴红了眼眶哭唧唧的模样,温昭就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温昭为难地咽了咽喉咙,迅速在脑海中做好了决定。 她抬眼,硬着头皮再次迎上老师的视线,将搁置在桌面上的手举起来。藏在白色羽绒服下的手臂端正笔直得不像是一个大学生,而是中小学听话的乖乖仔。 而此时,正紧盯着这边的逻辑学老师面色一愣。 温昭这个同学他还是很欣赏的,平常布置的作业和期中论文皆是专业里完成得最好的。突然举起手来,他还有些诧异。 但当他的目光扫到温昭和那个打瞌睡的女生紧挨的位置,便顿时了然了。 一时觉得有些有趣和好笑,但面对这友善的姐妹情,还是选择了退一步: “那温昭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这个问题。” 温昭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完美地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还是收到了逻辑学老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回答得不错,但是温昭同学啊,你也要带动一下身边的人,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子了。” 接收到这一明显在敲打的指令后,温昭叹了一口气,但也放下心来。 在教授继续讲课后,她抬起手,在辛欣的脑袋上揉了揉。 力道不轻不重,但也够召唤醒正在打瞌睡的人。 “……” 辛欣蠕动了一下,下意识捂住脑袋。而后一脸懵逼地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发作。 便对上温昭那张美好得不像话的脸庞。鼓起的脸一瘪,她登时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温昭侧头,看着辛欣发丝上的一点纸屑,状若无奈地伸手,帮忙摘下来,声音温和轻柔:“欣欣你都快成小花猫了。” “嘿嘿。”辛欣以为温昭只是帮忙清理纸屑而不小心弄醒了她,抬手揉了揉一头小卷毛,笑得荡漾:“这不是还有你时刻帮我注意形象嘛。” 而纵观了全过程的李文君掀起半个白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傻人有傻福。 幸好遇到了细心体贴的昭昭,不然就以她和辛欣这马虎毛燥的性子。 都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次了。 下完课,和室友从教室里出来。 因为温差过大,温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忙不迭将一截白生生的脖子埋进了围巾了,包裹在温热柔软中。 南方的冬季湿冷,一启唇,哈出来的气都满是细不可观的水雾。 寒风迎面而来,吹得眼睛都有些发干生涩。 辛欣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咕噜转动。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抱怨逻辑学的深奥枯燥,整个人不复原先蔫巴巴的形态,语气神气活现: “这节课我都快被绕晕了,什么这句话到底是违背了同一律还是矛盾律,犯了偷换概念、转移论题还是混淆概念的错误,中华文化那么博大精深,我就是逐字逐句研究都可能有偏差,鬼知道它干嘛了!” 李文君抱臂看着辛欣气鼓鼓地跳脚,亳不留情面地对她嗤笑一声:“你可别找借口了。自己刚才不听课,还要让昭昭举手抢答救你。” “啥?”辛欣完全在状况外,“我刚才被逻辑学老师狙了?” “用脚趾头想想就是啊。”李文君吐槽:“你打瞌睡那么明显,就差流个哈喇子下来了,能不被注意吗?” “我操!”辛欣浑身一激灵,“那昭昭没事吧?” “没事,有惊无险,老师看在她……” 就当李文君想要说老师已经放过她们,没啥大事了时。 因为手机响动,一直垂眼看着消息的温昭冷不丁出声: “不,我有事了。” 声音不高不低,也没透露出什么情绪。 却像是平地一声惊雷,震得辛欣和李文君呆了一瞬,像是被消了音。等反应过来,而后俩人齐齐惊叫出声: “啊?!!” “我靠,发生了什么!!” 温昭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扫了眼呆若木鸡的两人,温暾地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逻辑学老师叫我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有事要找我。” 逻辑学老师? 不会是要秋后算账吧? 李文君一惊:“……我去。” 辛欣:“我对不起你啊昭昭,呜呜呜,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啦。”温昭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调侃:“反正天气那么冷——” “老师说不定会请我喝杯热茶呢。” “……” 温昭安抚好辛欣愧疚的心情,便调转了脚步,一个人走去了教师办公室。 逸夫楼距离人文学院的教师办公室有一段距离。 温昭逆着冷风,又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但是收效甚微,还是有一些无孔不入的寒意见缝插针地侵扰四肢百骸。 温昭感觉她的肢体都被冻得有些麻木,像是不是她自己的了。 轻轻翕动了下有些泛红的鼻子,她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这段路会经过由一条被星大学生戏称为“狭管效应”最佳印证点的一条羊肠小道,一到冬天,狂风乱舞。 途经那里时温昭的脚步变得愈发敏捷,到了后面,她小跑了起来。 跑过那段路,便到了星大校园的主干道,温昭脚步渐渐放缓,抬手慢慢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神也随着动作往旁边看去。 这条路临近星大的主操场,下几个阶梯,就是田径场,平时人流量很大。但到了这种季节,只要不是傍晚,也几乎没人。 温昭百无赖聊地打量着四周在寒风中依然□□的香樟树和橡树,目光随意飘移。 倏忽,她的视线一滞,人也恍了一下神。 本以为会空无一人的操场,现在有一个许久没有打过招???呼的人踽踽独行在红色跑道上。 男生应该是刚跑过步,发丝有些凌乱,但露出了好看的额头,五官轮廓分明,精致又利落。他没有穿得很严实,只着一件白色毛衣,但在寒风中丝毫不瑟缩和羸弱。 温昭见状,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下意识就疾首蹙额。 但视线一瞥,看到水泥阶梯上孤零零的黑色羽绒服。她想到祁灼应该是跑步的时候脱了外衣,面色稍霁。 像是觉得奇怪,温昭不由自主地又瞄了一眼祁灼,发现他情绪似乎很不好,眉眼冷硬,面无表情。 像是一个木头桩子,没有生息地伫立在那里,眼睛里的情绪也毫无波澜。 一整个人都是冷冰冰的状态,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