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典籍课程都学完了呢!” 如果?她还是凤凰,此刻长长的尾巴都已经翘起来?了。 竺宴看着她,没说话,橘色的灯光映在他眼底,一向清冷的凤眸中难得有笑意,暖意融融。 就这么四目相对,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很自然?,就像话说完了,自然?到?了一个静止;又很突兀,莫名的安静。 令黎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 “不对,怎么就说到?姻缘灵契了?我本?来?想说的是,我怎能与你住一个房间?” 令黎懊恼地敲了下自己的脑袋,这话题也跑得太偏了。 竺宴泰然?看了她一眼:“你也可?以不跟我一个房间。” “啊,那我还是不跟你一个房间了,男女有别。”令黎转身就走。 竺宴没拦她,慢条斯理说完:“反正以应缇的痴情,她必救孟极。你若落单,她半夜劫持你,我未必赶得及去救你。她若将你带去了什么偏远地方,你回?不了神域,我可?没空来?寻你。” 令黎脚步一停。 想想应缇……她还真?干得出?来?! 她默默转回?去,尴尬地望着竺宴,随意扯个垫背转移话题:“那孟极呢?你不盯着他,他跑了怎么办?” 竺宴轻哂:“本?君要?抓谁,还需亲自盯着他?” 好吧,神君就是神君。 竺宴以视线指了指床:“去睡吧。” 令黎问:“那你呢?” 竺宴放下手中茶盏:“我不睡,我要?修炼。” 令黎看他的眼神顿时变成崇拜,坐回?他身边,好奇地问:“你的神力已经六界无敌了,还需要?这样刻苦,连夜修炼吗?” 竺宴:“……” 头疼,她懂得男女有别,却不懂他这是在避嫌。 令黎信以为真?,一双眸子直直望着他,自告奋勇:“那你带我一起修炼吧!我应该比你更加刻苦才是!” 竺宴:“……” 他收回?前?言,她和一万年?前?还真?不一样。一万年?前?的她可?没这么刻苦,竟要?熬夜修炼,能不旷课就不错了。 眨眼的功夫,令黎已经爬到?榻上,盘腿而坐,竟果?真?开始修炼起来?。 竺宴心累地揉了揉额头。 以为她想一出?是一出?,他也没阻止她,随她去。不想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她仍旧专心致志坐在那里。 只是能看出?来?,效果?不明显。 竺宴看了眼天?色,出?声道:“不如还是睡吧,凡界灵气稀薄,你在此处修炼,也没什么效果?。” 令黎皱了下眉,缓缓睁开眼睛:“难怪我觉得今夜灵力运转格外滞涩,越练越累。” “今夜?”竺宴挑眉,“你下学之后,每夜还会修炼?” 令黎点了下头,“嗯”了一声后,顺势在榻上躺平,有气无力道:“我睡了。” 这个塌有点硬,没有绛河殿的美人榻柔软,不过还行,能凑活。 竺宴走过去,催促道:“去床上睡。” 令黎闭上眼,摇了下头:“没力气。”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完就直接睡了过去。 竺宴见她这样,真?是好气又好笑。才说有长进,这就原形毕露了。 才不过修炼半个时辰,就倒头昏睡,也就感动?感动?她自己吧。 竺宴无奈,弯身将她抱起来?,她竟也没醒,还睡得沉沉的。 他摇了摇头,抱着她大步走向床。 放下时,他自然?地俯身,侧脸靠近她的唇,她的呼吸洒在他的耳根。温热,轻轻浅浅的。 他的身体僵硬,停在这个动?作。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颈。 半晌,他缓缓转头。 离得太近了,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脸,却没有碰到?,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两人的呼吸纠缠。 房间里只亮了桌上一盏灯,到?了床上,光线渐弱,变得昏昧。他直直看着她,分?分?寸寸的距离,视线落在她乖巧垂落的睫毛,落在她小巧圆润的鼻尖,最后久久停在她粉嫩的双唇。 她的唇色浅淡,像春日?里开出?的第?一瓣杏花,虽然?色泽浅淡了些,却又娇又软。 * 令黎是被身体里一阵干渴的灼烧感痛醒的。 她只觉自己很累很累,所以倒头就睡,原以为睡觉能让她恢复一些气力,然?而并没有。反而不知为何,她体内的灵力在飞速地流失。 她先是梦见了一个沙漏,一开始沙子很多,缓缓漏出?去一些也并不明显,到?后来?越漏越快、越漏越快,很快沙漏就彻底空了。 她又梦见了自己的本?体,她的本?体很漂亮,虽然?不是参天?大树,但枝条柔软,葱茏翠绿,灵气充盈。可?是却忽然?被拔出?了土地,根系暴露在空气里,她的灵气立刻就溃散了,连枝条也失了水分?,很快就枯萎了下去,变成了一块干枯的木头,没有灵力,也没有生气。 梦境越来?越混乱,她好着急,心内焦灼不堪,渐渐地,身体也变得焦灼,灼热的痛感从心脏那里开始燃烧,她双目紧闭,挣扎地攥紧了手心。 竺宴坐在桌前?,手轻轻支着额头,闭目养神,察觉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来?到?她床前?。 却见她满头大汗,一张脸烧得通红,心脏的地方,火精若隐若现。 他神情顿变。 火精与她的元神融合了万年?,在她还是一棵树的时候都未曾有过异动?,此时竟像是在无意识地与她分?离。 怎会这样? 他立刻给她注入神力。 在他神力的压制之下,火精很快被安抚了下去,然?而她却依旧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 “令黎,令黎。”他在她耳边低声喊她,“你怎么了?” 他的手背贴在她的额头,触手滚烫。 令黎一直不醒,他心乱如麻,立刻将她抱起来?就要?回?神域去找神医。刚将她抱入怀中,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竺宴松开一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竟已经屏住呼吸多时。 “哪里不舒服?”他问,声音放得极其柔软,还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恐惧。 “我,我好像枯萎了。”她又无力地闭上眼睛,嗓音喑哑。 “什么?” “我不知道,我梦见我的树枯萎了……”令黎觉得难受,埋着头胡乱地往他怀里蹭,轻轻地哼,“你快把我种回?土里,给我浇点水吧,一定是太久没有浇水了。” 竺宴连忙查看她的本?体。 只见原本?青翠葱茏的扶桑枝条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蔫巴巴的,嫩绿的树叶干枯变黄,竟果?真?枯萎了。 怎会这样? 他忽然?想起自从离开神域,她就一直在说周遭灵气稀薄。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