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总是每日沐浴后躺在床上,取出来戴一戴,又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藏于匣中。 竺宴曾笑话她:“我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戴镯子。” 令黎拍开他的手?:“你懂什么?要是戴出去不?小心碰坏了怎么办?我可?不?能将它弄坏了。” 竺宴:“那就不?戴,放着。” 令黎:“可?是我喜欢啊。所以我才想?到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白日将它收藏着,只每夜沐浴之后洗得香香的躺在床上戴会?儿。” 她躺在床上,皓腕举着,在灯下晃来晃去。 她肤如凝脂,这?镯子底子也白净水润,唯有一缕灵动的青色飘在上面,如阳春白雪,更衬得她肌肤娇嫩赛雪。 看得他口干舌燥,她还巴巴地凑过来问他:“好看吗?” 他一对上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故作冷漠地“嗯”了一声。 她嘿嘿一笑,离他更近了,咬着他的耳朵道:“你在说什么?我问的是人。” 她不?常主动,但偶尔引.诱他一次,他的定力会?刹那间荡然无存。 他看了她一眼,直接将人拉到身下…… 她笑着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轻点,别把我的镯子弄碎了。” 他的回?答是直接将她的镯子褪下来,扔回?匣子里,在她惊讶的目光中,霸道地说:“轻不?了。” “……” 令黎忆起往昔,眼泪无声落了下来。 拉开床头的匣子,镯子果然还在里面。 羡安娘娘给她时未说叫什么名字,后来她问竺宴,竺宴说这?镯子只是好看,没有神力,所以也没有名字。她却喜欢进了心坎里,对竺宴说:“这?抹青色真真是好看,像你的本体,又像大好春色,底子又白净似雪,如春日回?雪,那就叫‘回?雪’吧。” 他或许都没听见她起的名字,就只顾着调戏她了,若有所思看着她,说:“原来你是觉得像我的本体,所以才这?样喜欢这?只镯子啊?” 令黎取出镯子,他漫不?经?心的嗓音仿佛犹在耳边。 “坤灵都不?要了,为何还要来取回?雪?” 身后嗓音传来,她怔怔立在原地,背对着那声音的来源。 许久,她仿佛才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幻听,背脊逐渐僵硬。 竺宴站在门?边,背对着光,静静看着她。 他气急离开,很快发现她也离开了交觞,他纵然生气,还是认输地折了回?去。他远远在她身后跟了她一路,跟着她来到神域,听她打听斳渊,又远远看着她支开了獾疏与青耕,独自一人回?到扶光殿。 他跟了她一路。 令黎却没有回?头,即便到了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她也始终没有回?头,只是手?中紧紧攥着回?雪。 他看着她决绝的背影,闭上眼,缓缓摇了摇头,自嘲道:“罢了,我明知你已不?要我了,又何必来为难你?” 他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一具温软的身子便直直撞到了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竺宴身体一僵,便再也走不?动。 令黎颤声道:“我要你。” 天光明亮,扶光殿中房门?紧闭。 竺宴什么也没有说,返身将她抱起来,便大步回?了房。 他们在一起一千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 令黎被压在门?上,两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忍不?住呢喃了一声。 他听清了,理智似乎回?来了一瞬,而后忽然轻笑一声。 下一瞬,她手?上的回?雪被他取走。 “轻不?了。” …… 是扶光殿中阔别六百年的春色,熟悉又炙热。 两人的身体纠缠,发丝也纠缠。 浮浮沉沉间,令黎檀口微张,媚眼如丝……竟是过了好久,才发觉他本应是银白的头发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 她微微惊讶地去碰,却被他紧紧握住了手?腕。 她不?解地看向他。 他对上她的目光,又仿佛变回?了一万年前那个?桀骜又倔强的少年:“我并不?觉得白发有什么不?好,但你若不?喜欢,这?种时候我也可?以迁就你。” 令黎一脸茫然:“我何时说过我不?喜欢?” 他不?自在道:“你不?就是因为不?喜欢我的白发,所以才假装不?记得我吗?” 令黎一时语塞。 原来他以为她嫌弃他? 她哪里是嫌弃他,她明明是,明明是……难过啊! 她主动抱住他,一点点吻他的唇,心疼地吻过他所有敏感的地方,轻喃:“不?是,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是喜欢的,我这?一生,从未如此喜欢过什么,唯有你……竺宴,唯有你。” 竺宴被她亲得急促喘.息,克制地抚着她的头发,哑声问:“那你为何要狠心地将坤灵还给我?你可?知坤灵对你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令黎沉默片刻,态度良好承认错误:“我自然知道,我只是短暂的脑子不?清楚,你也知道,我这?人总是容易脑子不?清楚……” 竺宴似有意追究,执着地问:“你还有何时脑子不?清楚过?” 令黎想?了一下,仰头看向他,自暴自弃道:“但凡我脑子清楚,我也说不?出我还是一朵黄花这?种话来。” 竺宴一怔,下一瞬,他忍不?住低低地笑了。 胸膛起伏震动,又很快变得孟浪。 他将人拉起来,翻身压在身下,孟浪道:“我帮你再回?忆一次,你一万年前就不?是黄花了。” 第117章 青耕虽然贪玩, 却一向听话。令黎让她天黑前去寻她,她?即使与另一只鸟玩捉迷藏玩得正正刺激上头,一抬眼看到太阳西?沉, 果真二话不说飞走了。 一路飞到扶光殿, 结果却被结界弹开。 算起来她虽也在扶光殿中万年, 但那都是在壳里的时候了, 她?不记事, 等她?破壳她?已经在从?极渊, 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还以为令黎遇见了危险, 更加用力往里冲, 结果被?弹出更远。 她?着急了, 在外面大声喊着令黎的名字。 令黎意识涣散浮沉,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青耕在喊她?,猛地记起她?与青耕的约定,再看窗外, 暮色四合,竟已是天黑了。 她?条件反射去推身上的男人, 却被?他借机按住了手。 男人的肌理炙热坚硬, 汗水黏在身体上,她?的手掌贴在他身上, 两人肌肤相亲的地方暧昧潮湿。 抬眸对?上他晦暗的眼睛, 心重重往胸口撞。 “我……是青耕, 青耕在外面, 喊我。” 脑子有些不清楚, 她?轻喘着,语无伦次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