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 即使已经换了全套装束,和平时相比,钟离好像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温迪不免打趣道:“都要结婚了,你怎么还这副冷淡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兴奋嘛。”他显然很失望,没能看到钟离失态的一面。 然而,他话音刚落。 一远一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是结婚,是订婚。” “这才不是结婚啦,笨蛋!” 温迪抬头,就看见一个面容姣好,却被头顶流苏遮住大半面庞的姝丽女子拽着裙摆,飞奔过来。 厚重的麻烦的长裙被不管不顾地踩在身后,她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就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 温迪犹豫半晌,终于不确定地开口道:“你是,谈星?” 谈星瞪他一眼,没说话,不耐烦地撩起眼前流苏,仰头对另一边的钟离道:“你怎么这么慢?” 钟离替她接过流苏,小心挽在发冠旁,这才道:“有些事情耽搁了。” 温迪本来还在疑惑钟离老老实实在这等了半天,到底哪里晚了,顿时想起他确实大半个白天都不在。不是吧,只是这一会功夫都不能分开嘛,温迪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谈星就问道:“有什么事情非得今天去做?要是你实在来不及,这场饭又不是不可以改期。”她也是真的不懂了,明明只是想随便吃个饭,走个流程而已。结果居然被迫隆重成这个样子…… 谈星只觉得很麻烦。 她说得认真,一时众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钟离笑了笑,好像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她的话一般。 温迪连忙道:“喂!我可是挂了一上午的气球呢!怎么可以改期?我不许!” 谈星死鱼眼看过去,用眼神让他闭嘴。 她好整以暇地又看向钟离,等他的回答。这一看,她的眼珠的转动就变得有几分艰难。比起谈星这身长到得抱起裙摆才能走路的繁复长裙,他这身明显简单很多。除了相似的花纹,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说毫无相似之处。腰身精简就不说了,领口也敞得很开,谈星错觉她往里丢个珠子,能一路滚到腹肌。 咳咳,她当然不会这么做。 钟离浑然不觉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本来是打算这里结束之后再带你去看,你想现在看吗?”是问句,但他眼里的期待不似作假。 浓烈的情绪被压缩眼底,转瞬就消失不见。 谈星抬眼望去时,只看见他一如既往的笑意。 说不好奇是假的。 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在这个时候还要抽出大半时间去做? 于是谈星点点头,表情随意,实则紧盯着他的双眼道:“好啊。” 眼看着他们就要丢下所有人往外走,温迪连忙叫道:“等等!你们要去哪里?马上就要开始了!” 谈星摆摆手:“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很快的。难不成这么点时间,房子还能被人给砸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句明显开玩笑的话,最后一语成谶。 谈星一路抱着裙子,走得十分艰难,好在,他的目的看起来就在屋内,几个转身之后,谈星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最后,他们停在一扇门外。 钟离让开身子,示意她开门。 谈星却后退了半步,看了看门,又看了看钟离,似乎是在确认什么,好半天她终于确信了自己没弄错,艰难道:“你带我到我的卧室做什么?” 只是一个白天没回来而已,她还不至于到连自己睡的地方都不认识了的程度。 钟离失笑,表情却很认真:“有一些东西,我从其他地方放了过来。” 额,不会是他的什么藏品之类的吧? 谈星不由觉得十分好笑,在其他人都在前面忙碌的时候,他一个人在后面仓鼠搬家一般,把自己的东西塞到她的房间?怎么看都太搞笑了吧。 在钟离期待的目光中,谈星终于勉为其难地推开了门。 出乎意料的,房间并没有被各种不知名的东西塞满,相反,一切依旧井井有条,甚至比之前更干净整洁了。 唯一感觉不同的,谈星的目光四处游移,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为什么? 她彻底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才从刚才恍惚一瞥什么都没发现的印象中走出来,确实是,多了很多东西。 窗沿上新鲜的苹果枝条,书桌上多出的石雕摆件,门后她曾经拿走却忘记归还的白色长枪…… 还有,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此刻的一封情书。 或者说,婚书?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嚣张字句,明明是自己的口吻和字迹,谈星却好像第一次见到一般。除了意外,还有疑惑。 再回头看,谈星的眼睛倏忽瞪大,那些曾经存在她的背包,留在她的相册和成就里的东西,琐碎零散,但又如此完整地出现在面前,那是被系统确认存档删除的,她的所有宝藏!除了震撼到失语,谈星一时居然不敢回头。 嘴唇颤抖着开合几次,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只有依旧提着裙摆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比酸胀更难言的情绪,堆积,满溢,腐烂,重生,她甚至没有反应过来,水汽从眼角顺着脸颊一路滑进地面。 数百次的攻略,抛弃和背弃,原来他都记得……吗? 然而,就在刚才,她还在筹划下一次背叛。 晕眩和胀痛让她有些想吐,好像天地一下颠倒,她置身于天旋地转中,浑身毛孔耸立,冷汗直冒,思绪却无比清明,另一个自己从头顶升起,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失态。 钟离并没有给她太多时间反应,他的声音娓娓道来,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第一次在混沌中睁开眼时,好像本该如此,我生来就是最强大的魔神,生来就是守护和契约的神明。我走过无数地方,按照既定的路线,按部就班地完成每一个期待,肃清周边,建立璃月。就好像,每一次都是如此。但这一次,却又格外不一样。” 谈星听得认真,却依旧不敢转头。听到这里,某种莫名的慌张,一下子击中了她。 “冥冥中,好像我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他轻笑了声,一只手越过她,从桌上拿起了那只丑丑的石雕,当着她的面把玩道:“我隐隐察觉到,有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你认得它,是吗?” 他看向谈星,那张妆容精致的姣好面孔,此时多了几分脆弱和惶恐,让人可怜。 他伸出食指,抚去她的眼泪,笑道:“就如同,在我们认识之前,你就认识了我。”就如同,我们见面之前,我就已见过了你千万次。 谈星的眼泪本就在决堤边缘,但她强硬地忍了下去,扯出一个笑来:“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