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处堆积。 明明是冰凉的液体,她的手也是如此,但所过之处,却好像燃起了一阵高温,火苗从小小一团,逐渐旺盛,皮肤绷得更紧,从她掌心流下的水液,积蓄在脖颈,肩膀锁骨凹陷处。 钟离没有出声,只是呼吸都变得迟疑起来,剩下的那只手,突然按住了她继续往下的手掌。 谈星撇撇嘴,单手点了点积蓄的水洼,在他手腕上敲了敲,水珠淌了下来,经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明显的湿痕。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带着一丝冷然,一看就知道是一双力量很足的,成年男性手掌。谈星的手被他握着,感受到一片干燥的暖意,她的视线上移,停留在线条明晰的手臂上,薄薄的肌肉覆盖在手骨上,增添了一分色气的美感。 谈星几乎能想象出这双手握住长枪时的样子,填海移山,定灾平难。岩王帝君的名号,不是自娱自乐浪得虚名,是踩着无数魔神的尸体,一路站在最高处,让敌人也能心悦臣服喊出来的称号。 这样一只手,肌肉紧实,微微鼓胀,肉眼可见地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但他握着她手的力道,却并没有多大,谈星只挣了挣,就轻易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 “不要干扰裁判。”她正经道。 然而这话中的正经,和她接下来的动作十分不搭。 钟离这身衣服很复杂,倒不是说衣服上面的花纹装饰,而是实打实的外套叠内搭,内搭叠内搭,谈星表示,实在不怎么好脱。 她只努力了片刻,就很没有毅力地放弃了。 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裁判亲历亲为嘛。 谈星抬起腰,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出来,从自己的脚踝上扯了下去,她看了一眼,突然有些心虚,那双手上被衣服褶皱压出了肉眼可见的红痕,看起来属实,有些过分。 谁叫他先抓住她的,谈星表示自己只是适当反击。 绝对没有丝毫蓄意报复的意思。 她补救地替他按了按,发现用处不大后,果断放弃。带着他的手放到他自己的衣领处,刚才她解了一半的领带,此时松垮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之前积蓄在锁骨的水还没有被折腾完,钟离被迫摸到了一手湿润。 把他的手拉到此处,谈星就痛快地松开了手,意思十分明显。 钟离顿了顿,无声地叹了口气,任命地开始自己解自己的衣服。 这阵功夫,谈星一边欣赏他的动作,一边瞥向了摩拉克斯。 虽然摩拉克斯看不到她的动作,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他的手也没有空着,在谈星方才折腾钟离的时候,他就差把她的衣服下摆打个绳结捆起来了。 这是什么玩意? 谈星皱眉俯身,按住了他的手。 嘶,有点烫。 如果说钟离是温暖的火炉,摩拉克斯就像是燃烧的炉火。 被点燃后,除非烧尽最后一块燃料,否则绝不熄灭。 这种特质,十分吸引飞蛾扑火,执拗偏执,一如他本人。 摩拉克斯偏头朝向她的方向,唇角上扬,浑然不知即将发生什么。只是单纯地因为在她身边,就足够值得高兴。 被蛊惑一般,谈星俯身靠近,在他上扬的唇角亲了亲。 裁判十分没有定力,唯一清醒的,是被拎到中央的水壶,清澈的井水微微摇晃,却没有洒出来一滴。 水壶另外一边,钟离已经解开了所有扣子,衣领敞开一角,只露出小部分胸膛。弯曲的弧度,勾勒出若隐若现的线条,隐于没被拉开的衣服遮挡下。 谈星被白皙的柔光晃了晃眼睛,眼睛不住两边游移。 当相同的美色乘以二后,才不是简单的数字叠加。 是暴击。 勉强记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她咽了咽口水,手下的动作加快。 即使剥一颗包装精美的糖果时,心情也不会比此时更雀跃。 她并没有足够的耐心,因为急躁,动作也十分粗鲁。即使是最熟练的养蚌人,也需要耐心和技巧,才能撬开蚌壳。但她显然得到了受害蚌的偏爱,即使她粗鲁,暴躁,毫无耐心,但坚硬的蚌壳主动打开了缝隙,柔软的软肉包裹住了她的手指,并主动将珍珠送到她的手心。 但显然,这对一只蚌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谈星恶意地捻了捻手指,遗憾地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显然在场玩家仍旧记得那条荒唐的比赛规则。 不能出声。 摩拉克斯的衣服乱成了一团,乱七八糟地堆在胸口,谈星抬起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戳戳他的胸口,指甲留下浅浅的白色印子。 房间里的温度太高了。 再加上摩拉克斯简直就是个移动火炉,谈星只这么玩了一小会,就暂时撤退,伸手去捞放在一边的水壶。 她的动作随意,手臂碰到一床的衣服,发出摩擦般的沙沙声,即使视线受阻,也能清晰描绘出她的行径路线。 手刚刚碰到壶口,就被正正地捉住了。 谈星扬了扬眉毛,看着擅自坐起来的钟离,故意问道:“你也想喝?想喝跟我说就好呀。” 钟离没有上当开口,只握着她的手,寻到壶口的方向,帮她提了起来。 溢出来的井水,打湿了两人交握的手,在即将被翻倒在床上之前,另一只手稳住了水壶。 摩拉克斯从她身后过来,几乎把她整个罩进了自己怀里。 肩膀一重,是他把下巴搁了上来,灼热的呼吸声喷薄到耳畔,手腕被迫松开,谈星刚要说话,嘴巴突然被堵住,温热的唇贴了上来,清凉的井水一点点渡了过来。 她伸手推拒,只碰到无处落手的滑腻皮肤。 湿润的,好像也被打湿了一般。 被前后环着,谈星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丝危险。 这和她想的剧本不一样! 第74章 被抓住了 鼻端充斥浓烈甜腻的气味,像是糖浆被打翻,洒了她一身。 因为谈星清晰地感受到,她浑身都被这味道包裹住了,不,这简直就像是从她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脑子处于一片浆糊之中,谈星迷迷糊糊地想道,这不对劲。 他们在她身上用了什么? 在浓郁的甜香之中,还夹杂着一缕苦涩的清冽,和她之前在钟离身上闻到的味道不太一样,却有隐隐十分相似。 很快她的脑子既没空想这些东西了,皮肤大量出汗,缺水让她的舌苔发苦,呼吸间都是灼热的吐息。 像身处在火山旁的硫磺温泉,能感受到水流,听到水声,但喉咙里只一阵干涩。 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谈星从交缠的肢体中逃出来,伸手去够还剩下半壶的水。 原本另有用途的水,被浪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谈星决定给它们找一个新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