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掌抵住他的胸口。“都说了,靠近禁止,我还在生气。” 钟离:好吧,就算有正当理由,也是他理亏,考虑不周。而且,还影响到了择露。 他握住那截纤细的脚踝,他放软了声音,“等我检查过后再生气可以吗?”不然他实在放心不下。 金珀色的眼眸专注的看着择露,是不动声色的温柔。钟离没等到她的回答,但是……试探性的将抵在自己心口上的裸足拉下,他再次靠近。 这一次,双手环抱的伴侣轻哼一声,却没有让他靠近禁止了。 裹在漆黑手套里的手指捏住圆润的肩膀,神力浸透,钟离格外认真严肃的开始了检查。 “……目前来看,没有问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择露,不要离开我的身边。”顺势将人揽进怀里,钟离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下巴搭在爱人的颈窝,微微闭上了眼。 感受到她似乎想说话的样子,钟离率先开口。 “禁止靠近,还在生气对吧?” 择露:“不要抢我要说的话。”她戳戳这个真的把重量全压过来的男人,“归终都不会这样的。” “而且不觉得很违和吗?大名鼎鼎的岩王帝君却撒娇什么的。” 钟离完全不为所动,甚至收紧了手臂。 “不可以吗?” 他问。 “姐姐。” 第45章 择露醒来第十三天 成熟稳重,又带着奇妙沙哑质感的声音贴在择露的耳畔,叫她姐姐。于是从耳廓开始,过电一般的战栗感传遍全身,原本要推开他的手指也改为抓住他的衣领。 择露觉得耳朵发麻,心尖也发颤。 “你……”你乱叫什么啊?! 她很想这么问,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抖。因为过于激动,不用看,择露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快要收缩成一个点了。 “你很喜欢。”耳边说话的人声音都带了笑意,一点也不尊敬的,又叫了一声。“对吗姐姐?” 怎么能不喜欢?择露想,谁能不喜欢? 虽然表现得并不明显,但是摩拉克斯日常其实是有些强势、喜欢把一切都掌控在手里的类型。大概是作为岩神后遗症,长久把持璃月前进方向的神私底下也有着不容小觑的掌控欲。 以前是朋友关系时他还会尽量克制,但是缔结婚契之后,这人完全不装了。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就是契约,择露从未见过谁家婚契会严苛缜密的仿佛怕她半路跑了一样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给的。 摩拉克斯从来不会过问择露去哪儿了、和谁在一起。 但是择露知道,只要自己出于璃月的地界,他就一清二楚。 而现在,他在叫自己姐姐。声音又犹如示弱一般压低,亲昵又带着一点依赖感——完全戳中了择露某些不可言说的喜好。 择露轻咳一声,欲盖弥彰。“你年纪比我——”大字没能说出口,她被堵住了嘴。抬手捂住她嘴巴的人略微拉开距离,刚才那种柔软的神情消失不见,而是带上了困扰和苦恼。 “所以,择露你果然是更喜欢年轻的我,对现在的我已经失去兴趣了吗?”钟离询问,神情很是认真。 他好像是真的这么想的。 择露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哑然失笑。“你对我好像有什么误会。” 钟离不置可否,只是反问。“你不喜欢旅者吗?还有飞云商会的二少爷,年少有为的少年方士;魈应该也是你喜欢的类型。” 少年意气,风流倜傥,犹带青涩。 毫无疑问,择露就是喜欢尚且青涩少年,不拘年龄,只要外表是,就很容易获得她的好感。 金发金眸的旅行者温柔又包容,与战斗时的冷冽肃杀形成相当鲜明的对比。外表更是无可挑剔,尤其是一截大大方方露出来的腰肢上覆盖着一层轻薄的流畅肌肉线条,更是夺人眼球。 行秋的话,少年一身书生气,性格又充满侠气,善谈又博学——哦对了,择露一直觉得,行秋是真的很有品味,不愧是空的朋友,空露腰他露腿,一双笔直雪白的长腿踢剑的时候格外帅气优雅。 重云一颗赤子之心,内心如同剔透的发色眸色一样,清澈见底。单纯又好骗,呃,这个是行秋说的不是她说的。总之,要不是有行秋看顾着,择露觉得这孩子说不定哪天就被卖掉了,而且他还会帮着数钱。 魈?啊,说起魈,又想起他说的那些话了,为了摩拉克斯,他真的很努力了呢,是好孩子。 钟离说一个名字,择露心里就过一遍少年身影,全身都是优点,完全找不出缺点那种。等说完之后,择露回神,对上钟离的视线,有些心虚。 钟离抬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微微向后压去——然后他俯身,有点无奈。“真的喜欢那样的吗?” “只是欣赏啦。”感受着近在咫尺的呼吸,择露反而自在起来。“喜欢和喜欢,也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一直在意这个。” 微凉的手指拂过他的面容,指尖扫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颌。细细的描摹,择露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这张脸上的青涩。 当时他看起来就是少年的模样,周身的气质却十分沉稳可靠。既然决定要联盟,自然要确定相应的条款,归终和择露对那些不太懂,他就一条一条掰碎了讲给她们听,细心也耐心,更是真诚。 当时的他完全可以在契约之上做手脚,但是没有。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和归终从一开始就十分的信任他。 最后成为能够一起喝酒畅聊的好友,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但是,择露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是因为外表,不是因为言行,只是单纯的看见他,灵魂的本能就在愉悦的战栗……于是理所当然的分化,无法控制的注视,靠近。 他的确拥有择露喜好的外貌。 但是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 “只要是你的话,无论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择露按住他眼尾的霞色,凑上去亲了亲。 “独一无二的喜欢。” 言语可以欺骗他人,却无法欺骗自己。 她的喜欢大都肤浅且短暂,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口。但是唯有一个人,唯有那份真正的心情,她至今都没有告诉过谁。 包括被她所在意的那个人。 她注视着他,以友人的身份走过千年。缔结婚契的时间也短暂,短暂到她都无法述说真正的心意,就难以忍受本能的驱使下,将他当做自己的附属一般的心态。同意了天理的要求,陷入漫长的沉睡…… 但是这样将那份特殊的感情说出口,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而钟离所有的患得患失,都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他不再感到不安。 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