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叫什么名字?” “对,你叫什么?”连玉跟着又问了一遍。 “回姑娘的话,小子名叫柏松。” 这名字在连玉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她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柏松,好名字。” 柏松,寒竹,这名字不是明显压了寒竹一头吗? 嗯,要好好培养,以后专治寒竹这个给她添堵的糟心家伙。 众人不再说话,安静地吃起?饭来。 云柳看柏松那尖瘦的脸,又想到他刚回来时那凄惨的模样,便一直招呼他多吃点?,再多吃点?。 这一顿饭,他吃得很饱,甚至已经有些撑了,也有了一些久违的幸福的感?觉。 幸福有时候很简单,不过?是一顿饱饭而已,但?是这顿饱饭对很多人来说,又是那样艰难。 饭后,连玉带着他回到刚才吃核桃的连廊上。 刚才饭桌上吃了他三?倍饭的小姑娘,又拿起?一枚核桃,吃了起?来:“坐下,说说黑老大?是怎么回事?” 第49章 裤子再掉了怎么办 柏松在她对面坐下, 知道这话虽然?问的是?黑老大,其实是?在让他交代自己的底细。 遂老实交待:“黑老大是西市这边的一霸,主要以放印子钱给穷人为营生, 也从?摊贩身上收取保护费。” “不过穷人借了印子钱, 大多是?还不上的, 他赚的也不是这点利钱。” “等到?期还不上,就逼着人拿家里的女人和女儿来抵债,黑老大把她们送到?花楼里?去赚钱还债。若是?没有女人,那就带走儿子, 放到?街上专门偷抢那些面生的外地富人。” 他说这话时看了连玉一眼, 仿佛在说, 就是?你?这样?招摇的外地富人。 连玉看着他, 问道:“你?就是?这样?被抵债的?既然?没有爹娘,是?谁把你?抵出?去的?” 柏松垂下头?, 沉默良久, 才再次开口?:“我自己。” “啪”的一声,又一个核桃裂开,连玉没有说话, 在等着他继续说。 柏松看了看那碎裂的核桃壳, 低声接着说道:“去年, 我娘病了,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还是?凑不够买药的钱。最后只能去找黑老大借钱,给娘买药。” “最后, 娘还是?走了……”他没有抬头?, 只是?悄悄地扯着衣袖按在眼睛上。 “我从?小没有爹,一直跟着我娘相依为命。娘走了以后, 黑老大就把我带走了,让我这样?赚钱还债。” 估计是?因为想起了死去的娘,他的身上漫起浓烈的悲伤。 “哎哎,别哭了,我也没有爹娘,以后你?叫我姐姐,我养着你?,保准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连玉安慰道。 柏松听见她也没有爹娘这话,讶异地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看着这目光,忽然?想起,自己现在这身体还是?个小屁孩,比人家小着呢,遂立刻改口?:“以后你?叫我小姐,我养着你?。” “是?男人就不要哭哭啼啼的,这个院子住的每一个人都没有爹娘,大家都一样?。” 蓦地想起,以后是?准备用他来对付寒竹的,可不能说漏了嘴,又眯起眼睛笑道:“不过我很快就要找到?爹爹了。你?放心,我以后也给你?找个爹。” 柏松实是?跟不上这跳跃的节奏,他抿了下嘴唇,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小姐,没有这个必要吧。” 这爹也是?能随便就找一个的吗?这个小姐简直是?哪儿哪儿都奇奇怪怪的。 他的拒绝,连玉也没有当回事?,本来就是?为了安慰他的话:“以后再说吧,也不一定能有多余的好爹分给你?。” 连玉忽然?站了起来,盯着柏松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喃喃道:“瘦是?瘦了点,这张脸还是?拿得出?手的。”要实现全方位的压制寒竹,脸自然?也不能差了。 “走,带你?去隔壁院子,见见我表哥。” 说完,便跃过栏杆,向外走去,用手招呼着柏松,快点跟上。 柏松起身,急忙跟了上去。 连玉这次没有翻墙,而?是?领着柏松规规矩矩走的正门。 两人刚刚走进孟泽深的院子,就看到?了坐在凉亭中,一脸苦大仇深又忿忿不平的寒竹。 他手中揪着一片桔子叶,正一块一块撕扯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仿佛那叶子跟他有多大仇一般。 叶子是?没有仇,有仇的是?连玉。 连玉站在院子里?瞥着寒竹,啧啧两声,阴阳怪气道:“小叶子怎么这么可怜,遇到?这么心狠手辣的人,都被碎尸万断,死无?全尸了。” 寒竹看见是?她,蹭的一下站起来,扔了手中的叶子,急步走过来:“你?把我的亵裤拿到?哪儿去了?快还给我。” 连玉冷笑道:“你?怎么如此小气,一条亵裤也这么斤斤计较,省这点布你?就能发家致富了?” 她手往跟在后边的柏松一指,哼道:“穿在他身上呢,你?有本事?现在就去扒下来。” 寒竹这才注意到?后边还有一个人,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一身蓝色的袍子,人在衣服里?直晃荡。 那袍子分外眼熟,再看袖口?果然?绣着青竹纹,可不正是?他的衣服。 他皱着眉头?,眼神怪异地往下扫去,定在了那片特殊的位置。 柏松整个人尴尬得都要裂开了,脸已经又烫又红,用力深呼吸了一下,定住神,迎向那束诡异又探究的目光,低声辩解道:“我……我……没有穿,那个收在屋里?,等回去我取了还给你?。” 看着这么一个陌生人,寒竹也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转开目光,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等会儿跟着过去拿吧。” “你?竟然?又没穿?那裤子再掉了怎么办?” 平地一声惊雷,连玉那没有控制的惊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把这两个本来就尴尬地直抠地的少年,雷了外焦里?嫩。 柏松再一次,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了。 这简直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艰难的一天,在要死不死的边缘反复摆动。 正在屋中看书的孟泽深,到?了这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开门喊道:“连玉,你?给我进来。” “哎,来了。”她立时抛下两人,连蹦带跳地进了屋子,“表哥,你?终于愿意让我进屋了。” 孟泽深沉着脸,坐回窗边的锦榻,拿了一个新的玉瓷杯,倒了茶,推到?方几的对面。 连玉爬上对面的锦榻坐下,拿起这杯茶,一口?气喝了个光。 接着,“啪”的一下把杯子放回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