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个?,根本没有办法靠绳索下墙。 “我自?有办法,死不了,你快走。”连玉又砍落一个?敌兵的人头?,那?身体还在城墙之上,头?颅已飞入城中。 飞霜不再耽搁,铁爪在城墙上一挂,绳子缚于腰间,人已跳了出去。 连玉又捡起一把?长刀,左右手各握一把?,猛杀一阵,听到飞霜已经安全落地,她?一个?翻身,直接从城墙之上跳了出去。 身体快速往下坠去,冷冽的风刮过脸庞,她?却不觉得冷,额头?甚至滚下来一滴热汗,一滴混杂着血液的热汗,带着让人恶心的腥臭味。 她?想甩一下头?,将这滴惹人讨厌的汗珠甩下去,但境况不允许。 蓦地伸出一把?长刀用力扎进城墙之中,在一阵呲呲啦啦火花四射之后,下坠之势骤停,她?挂在了城墙半腰处。 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手,再一次往下坠去。 眨眼的工夫,又将另一把?长刀扎进城墙之中,又一阵火花四射,她?再次停下,挂在城墙之上。 低头?向?下望去,离地大约只有三丈的高度,而墙下一丈宽的路对面?正?有一株大树,枝叶繁茂,在这样?的夜晚里?,黑黑一丛。 她?立时改了主意,放弃直接往下跳的打算,双脚在城墙上用力一蹬,跳向?对面?那?棵大树伸展出来的一根距离地面?两丈高的树枝。 右手抓住那?根树枝轻轻一荡,人已落地。 借着冲势,就地一滚,站起来,人已消失在一侧的暗巷中。 本就隐藏于树后的飞霜,紧跟其后,也没入其中。 “我要回?客栈,去吗?”连玉一边跑,一边问道。 “去,要跟你在一起。”飞霜回?道,脚下不曾有半刻停留。 连玉耳力外放,快速选定没有人,或者人少的巷子,往前奔去。 心下急得直冒火,淦!她?的小金库还藏在客栈的床底下,这可真是?要了她?的小命。 但愿那?帮南诏龟孙子慢一点,让她?还有机会拯救一下自?己的小金库。 第65章 不正经的瓦罐 两人奔出一刻钟, 忽然听到前方横巷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那?人也在快速奔跑。 听上去相隔还有五丈远, 应是撞不到一起, 连玉脚下不停继续奔跑。 “府衙通告, 南诏袭城,西门?撤离!” 这声音是从那人口中发出的,带着急迫。 连玉立刻转了方向,向其迎去, 待到近了, 认出眼前这人正是林德本手下的一个兵。 那?士兵也认出了连玉二?人, 柏松去见林德本之时, 他?恰好?就在林大?人身边,知道此二?人是从?南城门?来。 他?闻到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 忙道:“北城门?已破, 林大?人通知大?家从?西门?撤离,二?位姑娘速往西城门?去吧!” “你这是?”连玉问道。 那?士兵道:“大?人下令,消息通知全城, 命我等助百姓从?西门?撤离。职责所在, 在下先行一步, 还有几条街没通知到。” “南门?已破,再往前都是敌兵。”连玉提醒道。 那?士兵爽朗一笑:“多谢姑娘提醒,告辞。”话音未落,人已奔了出去, 消失在暗巷之中。 巷子?深处, 再次传来粗犷浑厚的声音,“府衙通告, 南诏袭城,南北城门?已破,西门?撤离。” 西城门?外是连绵的大?山,山不高,也没有奇险,但只要人散入其中,便不容易被抓到。 而且,因临着山,路狭地窄,攻城器械难以进入,再多的兵马也发挥不出实际作用,这一处的敌军定是要薄弱几分。 连玉和?飞霜,在星光下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一齐向客栈跑去。 不多时,迎面遇上一个南诏士兵,连玉脚下一顿,让出位置,飞霜速度不减,人至剑出。 敌兵刀还未砍出,脖颈已断在剑下,鲜血喷涌,人倒向墙边。 连玉立刻跟上,捞起这敌兵手中的长刀,继续狂奔。 越是往前,敌兵越多,街上逃跑哭叫的百姓也越多。 连玉通过耳力,已经找不到没人的道路,只能在一片混乱的声音中,选择相对?安静一点的方向。 而安静的巷道里,敌兵并不少,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冲进百姓家中。 路已没得选,连玉和?飞霜便不再想其他?。两个人,一刀,一剑,直接往前冲去。 仿若疯了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直接碾压过去。 也幸好?这一路,遇到的都是普通士兵,没有如那?少年一般的高手。 就如此,一路杀进客栈之中。 客栈前堂,门?窗大?开,桌椅倒了一地,雪白?的墙壁上喷溅了赤红的血,在门?口大?红灯笼的映照下,与墙上贴着的“福”字,形成一种阴森诡异又嘲讽的画面。 连玉双目一扫,地上只有两具敌兵的尸体,并未见到熟悉之人。 里院传来“哐哐当当”翻找的声音,她不再停留,循着声音的方向杀了过去。 那?声音,竟然还是从?她的房间中传出来的,连玉目眦欲裂,整个人如狂怒的旋风一般,举起长刀,纵身扎了进去。 穿着南诏军服的士兵听到动静,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已被一刀穿胸。 他?的头垂了下去,正好?看到从?自己跳动的心脏中刺出来的一截刀尖。 刀尖是红的,鲜红色,流动的红色。 那?刀与他?手中握着的刀一样,是南诏士兵的刀,是同伴的刀。 不过,他?已经没有力气回?头去看看,背后那?个杀他?的人是谁,便气绝而亡,倒下去,正倒在床前,堵住了床底。 连玉站定,手扶双膝,缓了一口气,然后起身一脚踹开这人的身体,嘴里骂道:“狗东西!姑奶奶的钱也敢肖想。”人已埋头钻进了床底下。 一番细簌鼓弄,她从?床底爬了出来,手中拖着一个外形不太正经的劣质瓦罐。 一拖出床底,手就迫不及待伸了进去,直至碰触到,那?熟悉的包袱布料和?包裹形状,才终于松下心中绷着的那?根弦,瘫坐在地上。 人抱住瓦罐靠上去,亲昵地用脸贴了贴:“我的小财财,幸好?你们还在。” 她刚才奔跑入院中的声音,已惊动了另外两个在其他?房间搜寻的南诏士兵。 两人提刀走出来查看,正与落在后边的飞霜相遇。 两人看一看飞霜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剑,瞬间一齐举刀拼来。 刀落,人倒。 飞霜提着剑进了屋子?,剑上的血,更?红,更?多,所过之处,地上留下一条血珠连成的清晰的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