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基道,“这一把老骨头,没力气跟着你们年轻人折腾了。” 连玉嬉笑道:“道长与我是同道中人,贪财爱宝,等着我去捐一笔香火钱,保您在这里住到天荒地老。” “怎么好让你破费。”李承基道,“丫头的?钱,不得存着做嫁妆。” 连玉搓了搓小狐狸的?尾巴,笑道:“你安心住着,等我以后安定下来,就来接你去养老。我认了你做老爹,自?会给你养老送终。” “不过?,你也不能闲着,在这里好好写书,或教两个学生。日后,咱们连家也是书香门第。” 李承基听了,很是感动,抬手揉一揉她的?脑袋,道:“好,不闲着。” 日光偏西之时,连玉捏上一沓金箔纸,抱着小狐狸去了后山,无事的?日子里,这便成了她每日的?课业。 她在两座墓碑之前各燃一处火堆,自?己?坐在两处火堆前,拿起金箔纸折金元宝,折成一个,扔入左边的?火堆中,再折一个扔入右边的?火堆中,做的?那是不偏不倚,绝对公正。 送钱是真的?,等人也是真的?。 小狐狸老老实实蜷缩在她的?腿上,身后摇着火红的?大尾巴,眼睛滴溜溜乱转,寻找着什么,寻找的?是那只?总过?来偷窥的?九尾狼。 今天,那个“偷窥狂”没有来,小狐狸很无聊,很寂寞。 “咔嚓———” 一阵阴风刮来,小狐狸打了个哆嗦,连玉也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转头望去,织锦黑袍绣着金丝兰花纹路,再往上看?肩部垂下来黑黄相间一条毛茸茸。 那只?被她抓过?的?九尾狼,立在此人肩上,一脸得意?地看?着她。 再看?,是一张玉貌仙姿的?脸,脸很白,天色阴沉沉,冷风飕飕,那脸更见苍白。 两人四目相接,时光仿佛沉寂了一般,没有人动,没有人出声,只?有阵阵阴风拂动树枝摇曳。 坐在地上的?红衣小姑娘,站在树下的?黑袍公子,一个怀中抱着赤火狐,一个肩上立着九尾狼。 火光闪耀中,这一看?彷佛定格了时空。 风过?,卷走?了连玉手中刚刚折好的?一个金元宝,落在黑袍公子脚侧。 他弯腰捡起那只?金元宝,抬手一抛,投进?了“萧霁川”前方的?火堆中,“雷小姐,怎么在这里?” 连玉:? 他走?上前,在碑前停下,手中有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各种纸做的?珠钗首饰,还有纸做的?衣服,首饰精巧,衣服细致,一看?就是特别用了心的?。 连玉看?看?那赤红色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怎么觉得有点相似呢。 她忽又再次抬头看?向?他,手指着墓碑上三个小字:“你是沈兰台?” “嗯。”沈兰台看?她一眼,“雷小姐,还没说你为何会在这里?” “什么雷小姐?你不认识我。”连玉指一指自?己?的?脸,甚至怕他看?不清楚,从地上站起来,翘着脚往前凑了一凑。 沈兰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沉声道:“雷小姐,请自?重。” “什么雷小姐?你真的?不认识我,你再好好看?看?。”连玉一跺脚,又要往前凑。 沈兰台又后退半步,道:“去年,驿站之中,与雷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驿站?雷?”连玉恍然记起,“那个马车中的?人是你呀?” “嗯。”沈兰台从她身侧绕过?去,停在“萧霁月”的?墓碑前,将竹篮中的?首饰一件一件投入火堆之中,“多谢雷小姐的?祭奠。” 连玉往旁边让了让,坐回?“萧霁川”的?墓碑前,继续折金元宝,丧气道,“我不姓雷,不是什么雷小姐。” 沈兰台也坐了下来,坐在“萧霁月”的?墓碑前,捋一捋,将那套红色衣服展平,投进?火堆之中,侧首看?她,这一看?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火堆中已经燃烧过?半的?红衣。 …… 他清了清嗓子,掩去尴尬,问道:“小姐,贵姓?” “你看?看?我的?脸,有没有觉得很眼熟?”连玉将手中新折的?金元宝抛进?火中,把脸转过?来,凝视着他。 明眸皓齿,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不过?,真的?没有眼熟。 他回?道:“没有。” 小狐狸贴在连玉身后,九尾狼贴在沈兰台的?身后,都露着个小脑袋在打量对方。 倏然,小狐狸一跃而起,扑了上去,一爪子扇在九尾狼的?脑袋上,按住,接着四肢并用,将其按在身下钳住,对着连玉嗷嗷叫了两嗓子,表功。 九尾狼被按在地上,“吱吱”乱叫着挣扎。 连玉一见,急忙喝道:“阿狐松手。”她抢先过?去,抱起小狐狸。 但小狐狸不知怎么,倒犯上了倔脾气,揪着九尾狼不松爪子,最?后硬生生给挠下来两撮毛。 九尾狼狼狈地缩到主人腿边,凄惨地叫了两声,沈兰台抄手将它抱进?怀里。 有一撮毛毛正是脑袋上的?,现在看?去,圆圆的?脑袋缺了那一块,真是又凄惨又可怜又丑陋。 连玉尴尬道:“对不住啊,都是阿狐惹得祸。小家伙,你回?去好好练练,回?头找机会薅回?来。男子汉大丈夫,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小狐狸在连玉手中,回?头又凶狠又傲娇地瞪了九尾狼一眼。 连玉将它的?头扭过?来,楚楚可怜看?着沈兰台。 沈兰台被她这串话,惊了一下,揉了揉九尾狼的?脑袋,道:“确实是它没用,怪不上小狐狸。这小东西自?从跟了我,便懒惰了。” 连玉又坐回?去,继续回?他刚才?的?问题:“我叫连玉。” “连小姐,抱歉,之前认错了。” “无妨。”连玉拜拜手,眼睛盯着“萧霁月”三个字看?了看?,“我想问问她的?事情,你介意?吗?” 沈兰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疑惑道:“你是说阿月?” “嗯。”连玉点点头,“可以吗?” “你想知道什么?” 连玉又摸起一张金箔纸,手指翻动起来:“我表哥是孟泽深,我常听人将他和这位萧公子的?名字放在一起,所以对萧公子也算熟悉。知道他去年春日出了事,表哥也觉得甚是遗憾。” “我见这两块碑文所书,卒日相同,这一位是不是萧公子的?妹妹,可是与萧公子一同出事的??” “嗯。”沈兰台轻轻应了一声,问道,“你是孟泽深的?妹妹?” “对呀,你认识我表哥?”连玉看?他。 “很久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哦,那你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