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个个都是贱命一条,连十个铜板都不值。 三匹马,五个人,奔行了十多里,又到了乾州城外?。 连玉吩咐柏松,在?城门处买了一些吃食和用品,直接绕过?乾州,向颍州去。 路过?一条小河时?,停了马,让大头和他?哥两人去河里洗了澡,换上?柏松买的干净衣服。 大头倒是自来熟,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 他?哥大壮很是局促,先是紧张地叫了一声“妹妹”,又觉得不合适,赶忙道歉。 柏松看他?那个不自在?的样子,遂安慰道:“你?跟着?我?一样,叫小姐吧。” 大壮立刻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接着?又磕了三下:“我?为?爹娘当年对小姐所做的事情道歉。” 连玉淡淡道:“起来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若是计较,今日也不会救你?。” “你?们是走?,还是以后跟着?我??跟着?我?,就要给我?做事,听我?的话。” 大头听了,立刻奔过?来,叫道:“跟着?姐姐,听姐姐的话,大头都听姐姐的。” 大壮拉着?他?的手,将他?按着?跪在?地上?,喝道:“不要乱喊,要叫小姐。” 连玉看着?大头憨呼呼但眼神明亮的样子,开口道:“想叫,就继续叫姐姐吧。” “你?呢?”她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大壮。 大壮:“小姐若是不嫌弃,我?们就跟着?小姐。” 连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一行人,过?颍州,入寿州,已经进入淮南道内。 这一路上?,柏松和飞霜也教?会了大头和大壮骑马。 他?们在?寿州分别,大头和大壮领了第一个任务,带着?连玉手书的一封信,去江都寻找一位故人。 连玉三人则转道往东,去了海上?。 一个月后。 八月二十三,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宜嫁娶。 淮南道江都城,迎来了一件举城欢庆的喜事,节度使萧扶城要迎娶淮南道第一美人光州刺史之女?柳若芯为?妻。 如此一场盛大的婚礼,不只江都城,就是整个淮南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笙锣鼓乐,宾客满堂。 吉时?将至,有一辆马车从街道的另一头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刚刚落地的花轿。 控马的车夫却是一个高手,三两下便?将奔马控制住,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萧府门口。 在?一众人惊魂未定之时?,马车前室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已经跳了下来,那少年轻轻打开马车的车门。 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身红纱裙的少女?,少女?垂着?头,乌发垂落下来,遮住了面容。 她走?到车边,那少年一抬手,将她从车架上?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红衣少女?抬步向大门内走?去,一头乌发垂在?背后,用一条红色丝带堪堪拢住。 行至门槛处,那里燃烧着?的火盆,仿佛阻了她的路,她停了下来。 那少年便?一跃而上?,将火盆扔到台阶下扣灭。 这一下,大家才反应过?来,那可是新娘子成亲要跨的火盆,这人竟将其?扔了出去,还扣灭。 火盆灭了,可是犯大忌讳的,不吉利。 门口两个护卫立刻拦着?,呵斥道:“什么人,胆敢擅闯萧府?” 少女?立在?大门中?间,转过?身来,众人这才看见她的真容。 明眸艳色,珠月光辉,芳华绝代,倾国倾城。 她的目光如盈盈秋水,看向立在?花轿旁牵引着?新娘子的萧扶城,笑道:“父亲娶了新人,这家,女?儿便?是回不得了吗?” “那我?就看看,这淮南第一美人长得怎样倾国倾城,迷得父亲拼着?违背誓言,不顾嫡女?的性命,也要将她娶回来。” “师姐。” 她软绵绵地一声“师姐”叫出,只见剑光一闪,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便?飞扬而起,在?空中?裂成两半。 同?样是红色衣衫,一身凤冠霞帔的柳若芯本来美艳的容貌,一下就被比了下去,仿若当空明月下的萤火之辉。 “咳咳……”连玉俯身,红帕遮嘴,一阵剧烈的咳嗽。 那声音,听着?将心肺都要咳了出来,在?场众人听得一阵心疼。 过?了一会儿,咳声停止,她抬起头来,嘴角沾着?一抹血渍。 美人咳血,刺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她用手中?的红帕轻轻抹去嘴角这抹血渍,浅笑道:“为?了我?这条小命,父亲今日这亲怕是不能成了?” “不过?,若是这位柳姑娘愿意,入府为?妾,倒是无碍的。” “阿月,你?还活着??”萧扶城这才醒过?神来,盯着?她怔怔道。 “得上?天垂怜,阿月四年前被海上?仙人所救,昏迷许久醒来,却失了记忆,于两个月前才恢复记忆,想起出身亲族。” “但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咳血不止。师父算到,我?命中?无母。如今这般状况,只因父亲要续娶。” “这续娶的姑娘若是命硬,死得便?是阿月,这姑娘若是命格弱了,那伤的便?是她。” “如今看着?,柳姑娘倒是个命格硬的。姑娘心善,不若委屈一下,入府做妾吧,就当放过?阿月一条小命。” 她将这般坏人姻缘逼人为?妾的狠毒之话,说得倒是楚楚可怜。 “我?家小姐堂堂刺史之女?,淮南第一美人,如何能与人做妾,你?真是欺人太甚。”柳若芯身后的一个丫鬟跳出来,指着?连玉叫道。 连玉凄然道:“所以刺史之女?就可以杀节度使之女?了?就可以将自己的婚事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自己的幸福踏在?别人的白骨上?。” “萧七小姐在?四年前已经死了,不知道你?是哪个洞里的孤魂野鬼,出来冒充她,节帅定然是不会信你?的。”柳若芯自己不出头,倒是养了一把刀子。 “父亲,也是这般想的吗?”连玉看着?萧扶城。 “阿月。”萧扶城唤了一声。 连玉看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新娘子,手指轻轻扯动了一下丫鬟的衣衫。 那丫鬟便?再次冲出来,喝道:“到底是何人指派你?装成萧七小姐,来破坏节帅与我?家小姐的婚事。” 连玉惨然笑道:“我?是真,是假,父亲过?来验一验便?知。” “父亲迟迟不动,是不想我?活着?回来吗?” 这时?,院子里疾步走?出来一个青色锦衣的公子,惊喜道:“阿月,阿月,真的是你?,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扶住连玉的两臂,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