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仿佛又看到了那人慢条斯理地沏着茶, 沏好之后, 将第?一杯推给她。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她看得出神, 手指伸过去,沿着他脸部的轮廓,虚空里描摹起来。 “笃笃笃”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萧霁月立刻收回?手指,坐正身体,看向门口,开?口道?:“请进。” 门开?了,傅衡摇着折扇走进来,看见她的脸,笑道?:“连妹妹,好久不见啊。” 连玉起身行礼道?:“傅哥哥安好。” “坐,坐,怎得这样客气。”他在连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萧霁月也?跟着坐下?,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傅衡笑道?:“小丫头长大了,性?子稳重了啊,怎得阿深没有陪你一起来?他竟也?放心让你一个人来云京。” “我长大了嘛,怎么好还继续赖着孟哥哥。”萧霁月笑道?。 她笑得温温柔柔,与数年前那个疯丫头的样子完全不同。 傅衡注意到她嘴里说的是“孟哥哥”,而不是表哥,讶异道?:“孟哥哥?四年过去了,阿深怎么还退到跟我一样的待遇了。” “嗯,现在他不是我的表哥了,我的表哥另有其人,不好再?乱叫。”萧霁月笑道?。 “另有其人?那新的表哥是谁?”傅衡追问?道?。 “有点多,剑南蓉城侯府兰字辈的都是。” “沈兰台?”傅衡接道?,说到剑南沈氏,自然是绕不开?这个名字。 “嗯,傅哥哥也?认识我五表哥?”萧霁月捏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笑眯眯地看着傅衡。 傅衡不可思议道?:“难道?……你是……” “重新认识一下?,淮南萧霁月见过傅公子。”她起身,正正经经地又行了一个礼。 “萧霁川的妹妹?”傅衡疑惑道?,“那当年在浦州的时候,你……”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正是在浦州会仙楼中与孟泽深在聊萧霁川的死讯。 “不知道?怎得,被江水冲到了那里,醒来的时候就失忆了。” 这一番生死大劫,她说得这般风轻云淡,许是已经看开?了吧,傅衡心想。 但嘴上还是补了一句,“萧姑娘,节哀。” “谢谢傅哥哥。”她笑看着傅衡,“只?是换了个名字,难道?傅哥哥就与我生分了?” “没有,没有。”傅衡笑道?,想着当年他被祖父发配道?浦州,小姑娘又落难浦州,一时感慨道?,“咱们也?算是相识于微末了。” “那阿月能否请傅哥哥帮个忙?”萧霁月眼?神晶亮地凝视着他。 傅衡:…… 他又进这姑娘的套了。 “什么忙?你知道?的,傅哥哥能力?有限,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 “傅哥哥何须自谦,这个忙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了。”萧霁月笑道?。 傅衡看着她的笑,心里惴惴的,谨慎道?:“说说看。” 他可还记得,这位姑娘上次来了云京一趟,就弄死了吏部尚书的孙子,借得还是永寿公主?这把刀。 这次都求上门了,怕不是要搞场大的?一时间更加不敢直接答应了,还是得先问?清楚。 萧霁月笑道?:“我这次来云京,行藏隐秘,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傅哥哥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那是自然。” “我想去府上拜访国公爷,又不方便现身于人前,所以不能直接送上拜帖。”萧霁月看着他,“想请傅哥哥帮个忙,悄悄带我进府,见一见国公爷。” “这个……”傅衡停顿了片刻,道?,“我得回?去先跟祖父禀报一下?。” 这事对他来说确实不难,但想到她如今的身份,又不敢自专。 “嗯,这是自然的。”萧霁月给他的茶杯重新添上茶,“还请傅哥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多费费心,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国公爷一面。” “这是自然。”傅衡笑道?,但明显已经没有了刚才进门时候的洒脱,人拘谨起来。 以前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不管是逗弄一下?,还是亲近一点,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可是当她的有了背景、有了身份、有了立场,他再?看她的时候,就不再?是她这个人,要考量背景、考量身份、考量立场。 无形之中,人已经被这些?东西隔开?了距离,再?也?回?不到从前。 今日的她与傅衡如此,等?到以后的某一日,她与孟泽深也?会变成如此。 他们不再?只?是两个人,他们之间会有身份、有利益、有立场的隔阂。 所以,不如不见。 . “骚狐狸,把东西还给我。”萧雀骑在汤行的身上,两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但是已经急得眼?眶发红,额头冒汗。 “奸狗……”汤行死命扒着他的一双手往外扯,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 萧霁月从月华楼回?到民房,推开?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两人,问?道?:“他拿了你什么东西?” 萧雀支支吾吾道?:“银子。” 萧霁月挑了挑眉,银子个鬼,要真是银子,你那一脸要遮又遮不住的羞臊表情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躺在地上的汤行,示意他来说。 此时因为萧霁月的到来,萧雀已经松了锁住他咽喉的力?道?,汤行喘了口气,眼?珠闪了闪,讪笑道?:“回?小姐,是银子。” 萧霁月哼了一声,抬步往里走去,道?:“那你俩继续打吧,第?一别打脸,第?二别打残了影响做事,其他随意。” 萧雀瞥见萧霁月已经进屋,关上了房门,立刻又把手按上了汤行的脖子,急赤白脸道?:“快将东西还给我,不然我就……” 这一次,汤行及时抓住他的手,嗤笑道?:“你就怎样?你既不敢跟小姐告状,小姐又不准你伤我,你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萧雀此时真是恨不得杀了他,但是小姐发了话,他又不能真将这骚狐狸怎么样,若是坏了小姐的事情,那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以赎罪。 但是,那个东西又不能给别人看,更不能让小姐知道?。 他现在犹如困兽一般,那头愤怒的恶狼在体内横冲直撞,逼得他眼?睛赤红一片,恨恨地瞪着汤行。 汤行挑衅道?:“看着粗野,没想到你心眼?还挺多的。” 萧雀实在是想不到能治他的办法,一气之下?,“刺啦”撕开?了他身上的衣服,一口咬在了他裸.露.出来的肩膀上。 他这一口咬得又急又狠,完全出乎汤行的意料。 刺痛登时从肩膀传上大脑,汤行忍